黄毛?
“你说的黄毛是不是一个个子不高,打着耳钉的青年?”徐洛连忙问。
“是,就是他,他带着一群人来抓我,结果被我打跑了。”
前天的事情徐洛这时候才知道,想想他就有些后怕,难怪阿飞说什么对不起嫂子了,原来是这件事情。
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就在这时候徐洛的手机突然响了,胖子的电话来了。
“喂,胖子,找到阿飞了吗?”徐洛连忙问。
“找到了,他被王一虎抓了,刚刚王一虎的手下周利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两天之内准备五十万,不然就撕票。”
王一虎!
徐洛眉头紧锁,王一虎什么人他太清楚了,老混子一个,黑白两道都有关联,阿飞怎么会得罪他呢?
“九叔知道吗?”徐洛又问。
“不清楚,我给九叔打过电话了,根本没人接,现在怎么办?”
“你把车开出来,我们去找九叔。”
徐洛挂了电话,阿飞出事了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而且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他必须要和九叔谈谈。
“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不是我叫门千万别开。”徐洛一边说话一边又换了一双鞋子,同时从鞋柜下面将一把尼泊尔军刀抽了出来别在在小腿上,然后拉上裤子遮盖起来。
这把武器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若不是万不得已徐洛绝不会把这把刀拿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阿璃道。
“不行!在家里待着。”
徐洛态度无比的坚决,当即拒绝了阿璃,头也不回的走了。
“切,不去就不去,本小姐那么漂亮你居然还出去偷吃,真是没眼光,母亲说的对,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阿璃抱着手撅起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去吧,你去死了才好呢。”
想了想她又咬着嘴唇喃喃自语:“要是徐洛真的死了那我的充电宝不就没有了吗?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一骨碌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拉开玻璃窗直接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消失在了黑暗中。
等徐洛下楼的时候胖子已经开着面包车过来了,两人上车直奔九叔的理发店。
然而等他们赶到九叔已经起来了,他正一个人坐在理发店门口抽水烟。
“九叔,出事了。”胖子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阿飞的事情是吗?我都知道了。”
九叔吐了一口烟,很是平静的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坐啊,走吧,我们赶紧去救人吧。”胖子急的不得了。
“先坐吧。”
徐洛给胖子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坐下,这会儿人已经落到王一虎手上了急也没用,就他们三个人想要捞人绝非易事。
灯光下九叔的表情平静而刚毅,他的真名叫罗九成,五十岁,是个北方人,右腿膝盖以下被截肢,长期穿着假肢,走路一瘸一拐的。
在木兰街他是个很不起眼的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也从不提及他的过往,国字脸,小平头,身材瘦小,其貌不扬。
“阿飞这孩子从小我就教育他千万不要赌博,他就是不信,就是喜欢赌博,他以为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一开始我以为他会收手,没想到事情闹到了这一步。”
九叔叹了一口气,又道:“阿飞骨子里就喜欢冒险,一根筋,他这种性格早晚会害了他,这一次让他吃点苦也好,不过你们两个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完全相信他,哪怕你们是兄弟,这是为了你们好也是为了他。”
“叔,他是你的义子又是你的徒弟,你怎么这么说他?”胖子有些不理解。
“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我才说这些话,他的事情你们不用太过于担心,我有钱,明天我就去把他赎回来。”
徐洛心里暗暗吃惊,没看出九叔还是一个隐形富豪啊,五十万说拿就拿出来了。
“那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徐洛问。
“什么都不必了,你们回去休息就是,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胖子张了张嘴想说话,看了徐洛一眼又忍住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徐洛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起身走了。
胖子犹豫了下也跟了上来,车子发动迅速离开了现场。
“洛哥,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九叔真的有钱干嘛要开个理发店?我感觉他在骗我们,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胖子忍不住问。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钱,但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既然他都决定不告诉我们了,我们再怎么问也是多余的,我们不能全指望他自己也要有所行动,你让人盯住他,另外要摸清王一虎的情况,包括他的家人,最好能查到阿飞的落脚点。”徐洛瞳孔收缩,捏紧了拳头。
事已至此,唯有拼命了。
“好,包在我身上。”
这一夜理发店里灯火通明,九叔从床底下将一个大箱子拉了出来,箱子里放着一套西装,一副金丝眼镜,还有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
九叔认认真真的将衣服擦拭了一遍然后穿上,打好领带,又将皮鞋擦了擦,最后对着眼镜哈了一口气架在了鼻梁上。
一身行头一换九叔的形象立刻大变,从一个颓废的中年大叔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气宇不凡的上流人士,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他对着镜子拉了拉领带。
这身行头已经尘封十八年了,里面承载着属于九叔的秘密和记忆。
而且价值不菲,单单是一副眼镜就价值过万。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九叔一言不发,他仿佛看见了二十岁的自己,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那个曾经叱咤一方的风云人物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剃头匠。
他曾经发誓这辈子都不再赌了,然而这一次恐怕要破戒了,为了他的义子,他决心再出江湖。
而在另外一边徐洛也忙活开了,他将一根根管子扎在了一起,然后塞上火药和引线,制成了一个假的爆炸装置,同时他又准备了一些趁手的武器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胖子则是满世界联络人手,可一听说要去对付王一虎一个个的全都怂了,没有一个愿意帮忙的,差点没把胖子给气死。
不过这帮人酒肉朋友虽然不愿意帮忙但还是为胖子提供了一个好消息,王一虎的弟弟王杰前段时间因为打架受伤正在三院修养。
这样的消息对徐洛来说无疑天赐良机。
次日,第三人民医院。
徐洛和胖子抱着鲜花提着果篮走进了医院里,两人刚刚进到电梯里胖子就将一把锯断了握把的斧子拿了出来,藏在了鲜花里面。
“马勒戈壁的,一会儿他敢乱动我们就剁死他。”胖子一边塞一边嚷嚷。
“我们不是来杀人的,一会儿你注意点,千万别搞死了,要是弄出人命那我们也会有麻烦。”徐洛则是将一条绳子拿出来藏在了果篮里面。
同乘电梯的一个老爷子看了一会儿发话了。
“年轻人,你们这是要去砍人?”
“是啊老爷子。”徐洛道。
“记住,千万别砍脑袋和脖子,容易出事,砍屁股和大腿这些有肉的地方,死不了人的。”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徐洛一愣,笑了。
“看不出来您老还挺在行。”
“那是当然,当年他们都叫我平川许文强。”
电梯门开了。
“原来是前辈,多谢指教,我们先走了。”
“慢走,现在的后生仔还真是有礼貌。”
外科病房里王杰猛的一把就将护士的托盘砸到了房门外,镊子纱布止血钳散了一地,大声咆哮起来。
“草泥马的,眼瞎啊,扎个针都扎不好,滚,快滚!”
护士什么话也不敢说连忙俯身去收拾,徐洛也迅速上前帮忙。
小护士看了徐洛一眼道了声谢谢快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