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爷爷来了,你还要接着闹吗,二丫冷冷的说了一句。”
陈桃闻言回头一看果然爷爷叼着个烟袋,背着把锄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哼,回去有你们几个好看的,我回去就告诉奶奶你们偷懒不好好干活。说着恶狠狠的瞪了蛋蛋一眼,转身走了过去弯腰插起了秧苗。”
二丫和蛋蛋对视一笑,两人都露出得意的神情,也分开两边去插秧了。
四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现在却阴雨绵绵,但是对于农家人来说不算什么,就是下大雨穿着蓑衣也是要下田的,更何况一小雨了。
二丫抹了一把脸上湿漉漉的雨水,直起酸痛的腰,活动一下,看着田间一垄垄整齐的秧苗,二丫心中满满的自豪感。
真是久违的体验了,有多少年没有下田的她居然也没有忘记以前是怎么插秧的。
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的她,也是常常跟着外婆下田的,天天跟个野孩子一样四处乱窜,今天给小伙伴去爬树,明天结伴到山上摘野果挖蘑菇,直到上高中,才得以消停,也是因为从小的事让她喜欢农业,上大学了还经常回到乡下去体验。
“哎,还真是郁闷啊,这才刚刚享几天福又让老天弄到了这里,想到这里真是心塞啊。”
突然感觉小腿肚上有东西蠕动,随手一摸,只一下,二丫就惊了一身的冷汗,那滑滑的触感,一下子就让她想起来了是什么东西。
二丫慢慢的把脚拿出来,只见一个圆滚滚,青褐色的小东西吸在小腿上。肚子鼓成一个圆球显然是吸饱了血。
看见那个玩意,二丫吓的说不出话来,打小她就怕这些没有毛的冷血动物,站在二丫身边的蛋蛋眼尖,看见了二姐腿上的东西。
立马叫道,爹,哥,二姐叫马鳖给吸着了。
二丫吓的一动不动,哭着大喊着救命。
马鳖,其实就是蚂蟥,别名水蛭,是一种吸血的软体无骨动物,稻田每年四到六月份这东西就有很多,一旦有人孩子牲口下水,它就吸在上面饱餐一顿。
因为水蚂蟥多为青褐色,和鳖一个眼色,所以陈家村称之为马鳖。
要说二丫最怕的是什么,那么蛇是第一,蚂蟥排老二,青蛙癞蛤蟆就是第三。这种没有毛的软体动物简直是她的死穴。
所以当摸到腿上那个滑滑的东西,那些深藏的记忆一下子就全部涌入脑海。
记得那是一年夏天她和几个小伙伴去河里抓鱼,结果没有看见蚂蟥,叫蚂蟥吸在了腿上,当时小朋友吓她,说蚂蟥会钻进身体里到时候生一堆蚂蟥在身体里,到时候整个血管里都是蚂蟥,于是,二丫光荣的叫几个熊孩子吓晕了过去。
打那以后,二丫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下河,就怕碰见蚂蟥,不成想今日居然又见到了。
“呜呜,娘,娘救命啊,救命啊,二丫吓的不敢动,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是,田里劳动的人们都抬头看着这一点小插曲,哈哈大笑,全当解闷了。
这时就连陈桃都在嘲笑着二丫,笑她不是小姐,却偏偏作。
“二丫,你不要怕,大哥给你弄下来。陈铁柱拿着一把草来扒拉那个蚂蟥,一下子还没有扒拉掉,显然这个蚂蟥还没有喝饱血,不使劲还弄不下来,陈铁柱,直接用手一把抓了过来,二丫低头一看那个软软的东西,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觉的眼前一黑,身子慢慢向后倒去。
耳边,那些笑声渐渐变的迷糊,眼前的一切慢慢消失,陈富贵的惊呼声传来,陈铁柱接着她瘦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