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阵,没有想出任何头绪,他决定先将这个问题抛在一边,等练习好了风刃术之后再做考虑。
一天之后,灵力补充完毕,沈欢拿起了那枚记载有风刃术的玉简。
有了修习土墙术的经验,风刃术的修习就快捷了许多。
两个时辰过去,一柄长逾一丈的风刃如一道流光,将院子里的一座假山一劈两半;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时辰,一柄长过两丈的风刃在院子里飞舞,蓦然,飞舞的风刃突然散开,化作数十柄小刃。
小刃长短不一,更无任何规律可言,从不同方向向院子里的某一处扎去,又在扎进那一处地方之后,重新凝聚成一把两丈长的风刃……
散去灵力,风刃如之前的土墙一样消失。
同样的问题,若是打不过对方怎么办?
未虑胜,先虑败,对江湖阅历极其丰富的沈欢来说,对手永远都是未知的,面对实力超过自己的对手时,如何留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性命都没有了,一切都是空谈。
打不过自然得逃,可逃也需要时间,如何才能做到在逃的这段时间里,既能让土牢困住对方,又不让土牢消失……他开始琢磨起来。
十天之后,他面带笑容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一番辛苦,总算成了,就不知道威力如何,真想找个人来试试。”仰望天空,他一脸向往地自言道。
出了院子,他径直向附近的一个散修坊市走去。此去的目的,是想买些药材,然后比照玉简里的那些丹方和炼制之法,看能不能炼出丹来。
要炼丹,丹炉是少不了的,因而在进入坊市之后,他便直奔那些摆有丹炉的摊位而去。
一番逛下来,坊市里并没有他需要的那种丹炉。倒不是玉简里记载的那三种丹药对丹炉要求有多高,百草丹、凝气丹和生血丹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大路货,对丹炉自然不会有什么要求,而是他身上的灵石全部加起来,也买不起一只最便宜的丹炉。最便宜的丹炉,也要六千普通灵石。
“我还是太穷了!”这情形让他不禁生出一阵感慨来。
“此路不通,只能再想别的法子,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炼丹不成,那就试试制符,灵石又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总得自己想法去挣才是。”穷则思变,一阵琢磨之后,沈欢打定了主意。
“你这制符玉简怎么卖?”
一番观察之后,他在一处以售卖符为主的摊位前停了下来,向摊主问道。
虽然沈欢身上不显灵力波动,如同凡人一个,不过在摊主看来,眼前这人应该是佩戴了能隐匿修为的法宝,一点修为不露,想来还是个雏。
见沈欢像是要买的样子,摊主神情笃定,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四百九十灵石,不还价。”
不过比商铺里便宜了十块灵石,沈欢实在懒得和摊主多说,转身就走。
“小哥若存心要买,价格可以商量。”
沈欢停住了,等待摊主新的报价。
“四百五十灵石……四百……三百五十……三百!小哥真的不能再少了,再少我连一点赚头都没有了,那还不如送给小哥得了,倒还落下个人情。”
沈欢没再讲价,三百灵石还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买下玉简之后,在摊主的推荐下,他又买了一支符笔,两瓶符液,一百张符纸,一共用去五十灵石。
“小哥若是制出符来,可否放在我这里售卖?”接过递上的灵石,摊主殷勤问道。
“再说吧。”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沈欢随即离开了坊市。
回到住处,拿起那枚制符玉简,他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一番细读,他这才明白,所谓制符,就是魂念和灵力相互配合,用符液在符纸上绘出相应的符号。
这当然只是一种简单而通俗的说法,实际上制符的过程并不像说的那么简单,像什么符笔、符纸和符液的选用,灵力和魂念的配合,阵法的识别和绘制等等不一而足。
符篆同样有很多种区分,即可按属性单独制符,比如青木符、火符、雷符等,也可以自由组合成符,比如风与火组合可成风火符,风与雷组合可成风雷符,木与土组合可成土木符……相辅相成,更增威力。
又根据其用途,细分为攻击、困顿、奔行、隐匿、搬运……等等。
“不过是将符号或者法阵绘在这符纸上,想来应该没什么难度。”放下手里的玉简,沈欢很是自信。
“一百张符纸,就算只有九成的成功率,也是九十张,就按最便宜的火符来算,一张一块灵石,就是九十灵石,扣去所有的成本……”他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要是再制一些更高级的组合符,那灵石还不得水一样流过来?”
越想,心头越是火热,这哪是在制符,分明是在制造灵石!
放下手里的玉简,他迫不及待地在桌上铺开了符纸,而后打开装有符液的玉瓶,再将那支符笔握在了手中。
尽管灵石很是诱人,可终究是第一次制符,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内心,把要画的符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第一次画,当然不能太复杂,他决定在符纸上画一个火符。
将符笔深入装有符液的玉瓶之中,蘸上一些符液,而后一笔向符纸点去。
一笔落下,不等符笔继续勾出,就见“呼”一下,桌上的这张符纸就化作一片灰烬。
“我这还没开始画,怎么就……”沈欢两眼发怔,如此失败,对他的信心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
“应该是魂念和灵力没配合好的缘故。”他没有气馁,开始检讨。
重新拿过一张符纸铺在桌面上,稳住心神,将魂念和灵力减少了一些,他这才开始落笔。
这一次的效果比上一次好了一些,但也只是好了一些,不过比上一次多勾出了一笔,随后符纸又一次化作了灰烬。
但这也说明,他的方向至少是正确的,这让他信心大振。
再一次铺开一张符纸,又重新调整魂念和灵力,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害怕失败的人。
一次,两次,三次……
五十次过后,魂念和灵力已经调整到最小,可符只画到一半,符纸最终还是化作了灰烬。
这显然不再是魂念和灵力大小的问题,要是再小,符笔根本没法在符纸上留下痕迹,问题应该是出在了其它方面。
“这已经是最便宜的符纸了,那些制好的符,纸张也和我现在用的纸张也是一样的……别人都画得出来,为什么轮到我就不行了,难道问题还是出在我自己身上?”
可认真想想,自己身上好像也没什么毛病,除了没有其他修行之人的那种灵力波动之外。
“应该是符纸太差的缘故。”想到之前做过的那两件灵器,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符纸已经买来了,再退回去肯定不是原先的价,五十张符纸能卖出去四块灵石就算不错了……想想都肉疼。
“符纸这么差,我画的又是火符,要不改成别的符试试?”
“……怕是也不行,符纸太差,画什么符效果也应该是一样的。再说,火符我已经画了五十次,已经有了一些经验,再画别的符又得重来……”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继续画火符,反正这一关迟早要过,一次肉疼总比次次肉疼好得多。
打定主意,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在那里考虑起来。因为对修行了解不多,对修行世界里的事更是一无所知,他的考虑根本不受任何阻拦,也无任何畏惧,如同天马行空。
“不是说以柔克刚吗,若在火里加入水——不是,把火符和水符画在一张符纸上,不知道能不能行?”
“直接画在一起肯定不行,这就好比直接把水倒进火里,火哪有不灭的道理。化成水雾则不会,有水雾在,火肯定要小很多,这就需要法阵……只是符纸这么差,这法阵该怎样组合才合适?”
他开始冥思苦想。
一想就是七天,这期间,脑海里的那些符号和线条被他无数次组合,又无数次拆分。这样的组合与拆分中,脑海中那粒蓝色小点的光芒也在跟着暗淡,并且暗淡的速度很快,七天里,竟有三天时间用在了恢复小点的光芒上。可每一次恢复之后,小点的光芒似乎比之先前又要亮上一些。
“也就是说,经常使用魂念,对这粒蓝色的小点也有莫大的好处?”他的心中升起了明悟。
七天过去,他重新拿起了符笔……
只剩最后一张符纸了,之前的符纸最后都化成了灰烬。
看着面前的这张符纸,沈欢脸上泛起了苦笑。
一百张符纸,十块灵石,现在就是将符制出来,也还要亏掉九块灵石,这还不算用掉的符液和七天时间,这买卖实在不划算。
只是,若连最后一张符纸也废掉了,他岂不是亏得更多。
他没再落笔,看着面前的最后一张符纸,重新将之前的失败在脑海中细想了一遍……数个时辰之后,一座全新的法阵在他脑海中赫然出现。
他再一次拿起了符笔。
一盏茶之后,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符纸光芒一闪,一张红蓝二色的符出现在了沈欢眼中。红中有蓝,蓝里有红,看上去极其鲜艳,煞是好看。
“就不知道能不能用?”
看着这张符,他心头有些疑惑。这种颜色的符,无论是在散修坊市,还是在那些商铺里,他都没有看到过。很想试一试,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是他制出来的第一张符,人生中的第一次总有许多的不舍,他也不例外。
“有水有火,不知道叫水火符对不对……这么漂亮的一张符……算了,反正有的是时间,等下一次制出来再试,这张就留作纪念好了。”
感叹一声之后,他将这张符收进储物袋里,而后走进放有玉床的房间,补充起消耗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