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蠢到用灵石换黄金,想用黄金换灵石的以前倒是听说过,没想到现在却让自己给遇上了。所以掌柜笑了,怒极而笑!要不是身为一店的掌柜,易地而处,他相信自己的大耳刮子早扇过去了。
掌柜并不知道,沈欢来此的目的是前者,而非后者,在他眼中,沈欢绝非蠢人。
“兑,当然兑!万两黄金一块,这还是普通灵石,你有多少灵石我收多少,量大价格还可以商量。”怒极而笑的掌柜很是豪气的说道。
沈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据他所知,一天赚一万两黄金的生意是没有的,可一天赚一块灵石,似乎……好像……不难。
“打扰。”行上一礼,沈欢转身离去。灵石既然这样值钱,他自然舍不得兑,再怎么说也还没到吃不起饭的地步,况且,这家开口就是一万,说不定还有地方出更高的价。
赚灵石!这是沈欢此时心中最强烈的念头。
被这念头驱使,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摸向了怀里的灵石。
灵石在,三眼兽也在。
对这只贪睡的三眼兽,他已经见怪不怪。
在那老头的封闭空间里,这家伙可是一口气睡了三年多,中途一次都没醒过,而这次,从被小丫头师父一脚踢出师门到现在,满打满算都不到两个月,因而他并不担心。
“要是这只三眼兽再大一些就好了,再不济,做个车子套在它脖子上,每天也能为我挣些灵石。”看着满大街跑着的那些各着奇形怪状的兽拉着的车子,沈欢不禁浮想联翩。
接下来的时间,他开始一家店铺接一家店铺的看,要赚灵石,当然得看什么最好卖,自己做不做得出来。
一番看下来,沈欢既兴奋又沮丧。
兴奋的是,就算他闭着眼睛,刻出来的法阵也比那些丹、符、器里的法阵好上千百倍,就那些烂糟糟的法阵……那也叫法阵?
沮丧的是,丹他不会炼,符他不会制,器他不会铸……
这不是问题,每一家店铺都有半成品,价格也不是很贵,虽然他一样买不起,可也有便宜的,像符纸。一块普通灵石就能买上十张符纸,制出来的符最便宜的也能卖一块灵石,问题是,如何将法阵刻在符纸上,他并不知道;
这也不是问题,每一家店铺都有教人如何制符的制符玉简……问题是,就算是最便宜的一枚制符玉简,还只是制符基础,也要五百普通灵石,更别说那些炼丹和铸器的玉简,那简直就是在抢灵石!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让沈欢倍感沮丧的原因。
天色渐晚,带着兴奋与沮丧的心情,沈欢走在了回去的路上。边走边想,明天要不要把怀里的那块色泽有些不同的灵石找个店铺去鉴定一番,要真是上品灵石……一兑一千,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将手伸进怀里——三眼兽还在,灵石也还在。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将手从怀里取出之后,酣睡的三眼兽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舌头触及到灵石,这三眼兽竟将灵石一下子卷入口中,也不吃,只是含在嘴里,像是一种恶作剧。
正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唉,三年前买这件灵器的时候,才五百灵石,没想到现在修一下就要三百灵石,不过是法阵受损而已,这也太贵了!”
就听一个女子道:“齐哥,要不咱们再换几家看看?”
那男子轻叹一声,“已经看过好几家了,都差不多,便宜也不过便宜几块十几块灵石,看来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沈欢心头蓦然一动。
就他所见过的那些漏洞百出残破不堪的法阵,让他来修补,实在太简单不过了。只是他从来没有在一件灵器上镌刻过法阵,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他也没有把握,因此他心中多少有些犹豫。
“试一下,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若是不成,大不了赔他们灵石就是。”犹豫了一阵之后,想到了怀里的那块灵石,沈欢打定了主意。
回身,就看到一对三十余岁的男女,样子看上去倒还朴实。
沈欢迎了上去,对这二人直接道:“方才听两位讲,说是想修补灵器——两位别误会,在下也是无意中听到的,不知可有此事?”
齐姓男子点点头,“我们是有件灵器想找人修补一下,小哥若是知道哪里有收费便宜一些的地方,还请小哥为我二人介绍一下,小哥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完全是将他看成了掮客。
轻咳一声,掩饰住脸上的不自在,沈欢道:“不瞒两位,在下对修补灵器倒是略懂一些,若是两位信得过,不妨让在下来试一试。至于费用,待修好之后,两位看着给便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无论是谁走在大街上,突然冒出个人来说能完成你的心愿,只怕是人都要心生警惕。这二人虽然朴实,却不傻。
一愣之后,齐姓男子呵呵笑道:“小哥好意齐某心领,只是这修补灵器之事……不是齐某信不过小哥,实在是我怕我这件灵器折腾不起,呵呵,就此别过。”
说罢,两人绕开沈欢而去。
沈欢一呆,这人也太会说话了。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挣灵石的主,他哪里肯放弃,赶紧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绕过两人,拦住去路,沈欢道:“两位,在下这里有个主意,你们看这样如何……”
不等沈欢把话说完,那女人将脸一沉,向沈欢斥道:“你这人好不知皮面,我们说了不修,怎么还纠缠不休,这么大人了,听不懂话是不是?”
“看在灵石的份上,我不和你们计较。”
沈欢在心里暗道一声,嘴里道:“两位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押块上品灵石在你们那里,要是你们的灵器修不好,这块灵石就归你们,要是还能令你们满意,你们将灵石退给我,费用就按先前在下说的,两位以为如何?”
“上品灵石?”那女人讥嘲一声,“你先拿出来我们瞧瞧。”
伸手入怀,一摸——灵石……怎就不见了?
左摸,右摸……一番摸索,他终于很是失望的承认,他的那块可能是上品的灵石,真的不见了。
“去哪儿了呢?”沈欢没想明白,也想不明白,除非他将三眼兽的嘴给掰开。
“你的上品灵石呢?”这女人脸上的讥嘲之色更甚,“我们也不用你拿上品灵石作抵押,既然你对你的能力有信心……不如这样,你押五百普通灵石在我们这里,修好了,我们将灵石还你,修不好,押在我们这里的灵石便归我们所有,你可愿意?”
“修好了灵石退我,修不好灵石归你们,还五百灵石……风险我担,还只干活不拿钱,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也是爷打不过你二人,要不然爷一定让你们知道‘耻’字是怎么写的。”
沈欢一阵腹诽,打消了从这二人身上赚取灵石的念头,就是这二人现在拿再多的灵石出来,他都不会替二人修补灵器。自身没有实力,但还有尊严,他还没贱到那种程度。
随意拱了拱手,“抱歉,打搅了两位,两位请便。”
那女的神情一愣,显然没料到沈欢会变得如此之快。
“那就按你说的,修好了灵石退给你,费用……你放心,绝对让你满意。”那女的退了一步。
“实不相瞒,我突然连一块灵石都没有了。”沈欢笑着说道。
敢押灵石修补灵器,岂能没有几把刷子。齐姓男子显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面带歉意的对沈欢道:“小哥需要多少灵石尽管开口,只要是在下承受范围之内,在下绝不含糊,便是小哥不小心毁了这件灵器,在下也毫无怨言。”
“我对你们身上的灵石没有兴趣。”
丢下一句,沈欢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怕这两人一路跟来,又回过头,对这二人道:“对了,不要跟着我,否则我会很生气的。”
走过两条街,再回头,身后没有这两人的身影,他这才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这两人一直纠缠而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气刚呼出,就听身后有一女子叫喊道:“还请大师暂且留步。”
沈欢没有停步,因为他根本不是什么大师,这女子叫的人肯定不是他。
才走两步,前面就被一女子拦住。拦住他的是一个穿着粉红衣衫、神情很是羞涩的年轻女子,年岁与他相差不大。
左右看看,确定这个不认识的女子是在叫自己以后,沈欢开口,“我不是什么大师,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
女子的神情更加羞涩,“对不起……大师,在下这里有件灵器,想请大师帮忙看一下……只是在下这里只有十几块普通灵石,不知道够不够?”
想来女子是听见自己刚才和那对男女说话,这才找了过来。本想拒绝,可话说得如此直接,他反倒不好意思。
“先给我看看吧,能不能修好,我不敢给你保证。”沈欢说道。
听沈欢这样一说,女子大喜,腰间一拍,拍出一把尺子递了上来。
这是一把木尺,三尺有余,呈暗青色,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出来的,看其无损的外表,应该是镌刻在里面的法阵坏了,这让他悬着的心安定了不少。。
脑海中那里蓝色的小点一闪,魂念进入到木尺中,只是一眼,两条眉毛就拧到了一起。
如果说之前见过的法阵称得上凌乱残破的话,现在这把木尺里的法阵用更凌乱更残破来形容都还轻了些,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倒是更恰当,简直毫无头绪可言,羞辱了“法阵”二字。
很想将那些法阵全都抹去,再按自己的设想重新刻画,这样花的时间反而还要少一些。只是想归想,却不敢真的去做,要是这木尺承受不住新刻的法阵毁掉了,他可是拿不出灵石来赔。
见沈欢拿着尺子久久不语,这女子一脸担忧道:“大师,还能修好吗?”
沈欢没有理会这女子,浸入到木尺里的魂念开始将所有断了的线条一一连接起来,又将所有残缺和暗淡的符号重新勾勒一遍,至于那些消失了的符号和线条,他只能按自己的理解重新刻画。
“也只能做到如此了。”看着已经修补完成,却依旧残破不堪的法阵,他唯有在心里一声叹息。
将手里的灵器递了过去,“姑娘拿去试试。”
接过递来的灵器,竺兰心下一沉,拿到手里的灵器依旧是普普通通,和刚才没什么区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