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拿着书回头见他两个还在说笑,便朝两人喊道:“怎么还在那边愣着,再不走他们可该急了。”
那二人这才回过神来,笑呵呵的回了句,“好,这就走。”
苏睿帮着衍生拿着书,三人才急急忙忙往外走。谁知到了宴会厅,答谢宴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满屋喧哗声阵阵,工匠们都围着一个桌子互相喝酒吃菜,苏老夫人和舒氏戴木匠一个桌子有说有笑,谁也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三人。
若素见四平和杜宇的桌子刚好挨着门口,就拉着衍生走过去坐下。
苏睿见他们坐在这边,干脆也坐了下来。
四平正和杜宇正坐着发慌,冷不丁觉得身侧坐过个人,一回头便看见他们三人竟是一愣,“你们怎么才回来,我们在这里可要无聊死了。”
衍生看着满桌的饭菜一片狼藉,愕道:“你们无聊?这满桌的饭菜可都被你们吃光光了,无聊?我看是撑得发慌才是吧。”
此话一落旁边的杜宇便打了个饱嗝,惹得众人哈哈一笑,四平撇嘴嫌弃道:“哪里是我吃的,明明是你身旁的那头猪吃的。”苏睿命人将桌上的饭菜撤掉,又重新布置一桌。
苏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和戴氏夫妇说一晚的话,便觉得喉咙发干,将面前茶杯里的水饮下,就又和舒氏聊天,徐妈怕她身体吃不消,借着添茶的空隙朝她道:“老夫人该要歇息会儿了,要不夜里又该咳嗽了。”
苏老夫人正在兴头上,哪里会去在意咳嗽不咳嗽的,摆了摆手笑道:“哎呀不碍事,你别打扰我和罗郡(舒氏乳名)说话。”
说完又拉着舒氏让她继续刚才的话。
舒氏也是个明白人,聪明如她,假意看了看外面的天,笑道:“都说人开心时时间就过的快,还真是如此,这回儿怕是已经过戌时了吧。”偷偷在桌子下踢了戴木匠一下,戴木匠立马反应过来,符合着说:“还真是,这明日咱们一早还要赶回家去,这样看不如咱们今日便到此吧。”
说着起身道:“老夫人,不如今日便到此可好?”
苏老夫人本想再留一留的的,可念到他们明日还要赶路只好作罢,站起身道:“如此老身就不再留你们了,只是你们回去后,不知何时咱们才能如今日期这样相谈甚欢了。”
舒氏扶着苏老夫人的手笑道:“看老夫人说的,你要是想我们了,便只让素素告诉我们一声便是,只是怕咱们来的频,到叫老夫人嫌烦了。”
苏老夫人一边笑一边指着舒氏向戴木匠笑道:“你看这罗郡,倒是会那我寻开心,我怎么会嫌你烦,我倒是嫌家里太冷清了。”
若素听见这边的动静,起身走了过来,刚巧听见这一句,她朝苏睿的方向看了一眼,对苏老夫人道:“老夫人夫人放心,等过罢年,我一定多来走动走动,不让您感到冷清,到时老夫人可要多给我介绍一些主家,让我的花样居红火一些。”
舒氏拿手在她身上点了一下,“你这丫头,怎么在哪儿都想着生意。”
苏老夫人笑道:“若丫头放心,就冲着戴家师傅的手艺,老身一定会多给你介绍些主家的。”
若素朝舒氏得意一笑,朝苏老夫人道:“那若素就在此谢过老夫人了。”
说着就给苏老夫人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苏老夫人赶忙将她拉起道:“你这个若丫头,还没过年就要和老身行礼了。”说着从手腕上退下一个镏金镶玉石的镯子,拉过若素的手就往上套,“既然行了礼,那这压岁钱就得给。”
若素见那镯子做工精致,成色无双,便知是上乘珍品,忙用手挡住手腕推脱道:“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
舒氏和戴木匠也都劝道:“老夫人这真是使不得的。”苏老夫人是个执拗的,认定的就不会松手,而苏睿不知何时站了过来,竟也帮着苏老夫人道:“若若你就收下吧,别拂了祖母的心意,要知道,这可是祖母第一次主动送东西给人,平日都是她站别人便宜的。”
说着帮着苏老夫人将若素的一只手手拉开,镯子顺利的套在若素手腕上。若素肤色本来就是白里透红,又加上年纪不大皮肤自然细滑如丝,握着她手腕的苏睿不觉一愣,虽然已经松开她的手腕,可还是不主的怀念刚才那一丝无意的触及。
又偷偷看了一眼若素,见她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便也放下心来。
第二日一早,苏睿就架着马车,载着苏老夫人昨晚就着人准备的东西赶着去找若素,真是该死他记得昨晚送若素回去时,杜宇说若素今日一早就要回去,可自己偏偏晚上就是怎么也睡不下,一晚都在想着若素那一截柔弱无骨的手腕,虽然后来也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可谁知半夜下了雪,难怪他怎么睡都觉得天没亮,起来时才知道已经过了辰时,那些工匠们也都走了,如今他也只得驾车去赶了。
苏睿掀开车帘朝阿运崔到,“怎么还没赶上,你倒是快点。”
“少爷,这马跑的已经够快了,在快马蹄就使绊了。”阿运心里也叫苦,少爷怎么就这个时辰去追戴姑娘,哪里能追到人呀。
“反正我不管,你今日非得给我追上才行。”
说着摔下车帘,坐到阿运身边,抢过他手里的马鞭,抽向马屁股,马儿跑的速度立马比刚才快了许多。
“这不是跑快了。”
阿运也只无奈道:“少爷您还是到里面坐着,我来就好。”
“不用,我自己来。”
说着又往马屁股上抽了两下,阿运怕他把马抽的发起疯了,赶紧将马鞭抢过来,“少爷,少爷,还是我来,我来。”
苏睿也有些累了,索性就说:“好好驾车,快点追上若若。”
阿运怕他再抽什么疯,立马道:“是,是,是。”
又见苏睿没有往车里坐的意思就道:“少爷不进去坐着?”
苏睿摆手,“坐在里面太心急,还是这么看着赶路心里有底,你别废话了,赶紧好好赶车。”
马车越过前面的山坡,正好看见一对车马在前面的山坳里慢慢的行着。
苏睿认定那便是若素的车队,就一手扶着车辕站起来喊道:“若若,若若。”
可是距离较远,车队并没有应声停下,依旧是晃晃悠悠的走着,阿运抬起鞭子朝马儿身旁甩了一下,马儿连忙加速几步。
苏睿见马车已经离着车队近了,索性跳下马车,跑过去,追上一辆马车,拍着车壁朝里面喊道:“若若,是我,我是苏睿。”马车内传出一阵笑声,那马夫是若素顾的,并不人得苏睿,冷不丁见一个人跑在马车旁,愕的立马拉紧马绳,“小兄弟,这马车已经被人包了,坐不下了。”
苏睿停下,喘着气道:“谁…要坐你马车,若…若,若若在哪?”
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朝苏睿笑道:“苏公子,你叫错马车了,素素她在前面那辆马车里呢。”
苏睿朝戴木匠尴尬一笑,“伯父,我祖母让我来送些东西,就在那辆马车上。”
若素抱着暖袖看着一堆堆货物从苏睿的马车搬上自己的马车,有些无奈的扶着头,这苏睿也真是,既然知道她已经走了,却还是急急赶着追来,还拉着这么多药材布料的,倒是让她过意不去。
刚才听见爹爹让停下马车,她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掀开车帘才见苏睿正站在马车边看着她,大雪纷飞他的头上还有披风上也都沾着些许的雪,而他却毫不在意,只微笑着看着她道:“若若,还好赶上了。”
她想伸手拍去他身上的雪,可念在有人在身边也只好作罢,只笑着问他,“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而他却摇头而笑,“没什么,昨夜我回去时,祖母让人备了些补品和衣料忘了让你带走,我便想着今早给你送来,可谁知我睡过头,只好……”
若素现在想到他当时窘迫的神情,竟不由得笑了出来。
苏睿莫名的看着她,“若若想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不如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
若素忙收了笑摆手道:“没有,没有,你看错了,我哪有笑。”
“你刚刚明明有笑。”
若素大死不承认,“雪太大,你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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