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鸢望着臧娇儿的背影,有些奇怪,“怎么你一说月例她就跑了?”
“因为她上个月的月例差不多快被我扣了一半。”颜枳抿了口茶。
“噗——”刚顺了顺心的竹鸢差点岔气。
“醉烟阁是你开的?!你一个男人开青楼?”
“它是我名下的,但大部分是婤烟姑姑在打理。”颜枳有些无奈。
“那也很奇怪啊好不好。”竹鸢嘟嘟嘴,百无聊赖的戳着一块糕。
“你怎么不吃饭。”
“刚跟那个泼辣女人吵了一架,没心情。”竹鸢继续拨拉着无辜的糕点。
颜枳忽然笑出了声,“明明泼辣的是你好不好。”
竹鸢瞥他一眼,“下次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我才懒得跟她们废话,直接动手。”
“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希望长长久久的留在我身边。”颜枳轻笑。
长长久久?她还花好月圆呢。
“呵,这个丫鬟的位置我随时可以让出来,反正我也不稀罕。但她们若是再敢骂我是小贱妇,再敢说我不干不净,我教他们做人。”
竹鸢愤愤的咬咬牙,狠狠地戳了戳那块糕。
“随时可以让出来吗?”颜枳暗了暗眸子。
“呃,我知道我还欠你钱,我不会跑的……”
“你刚才不是还一口一个二爷吗,怎么这时候反倒不在意了起来。”颜枳忽然玩味的看着竹鸢,桃花眼促狭的微眯。
“那是我叫给她听的,不然的话我才不会叫呢。”竹鸢嘁声,脸上就差写着“无所谓”了。
“哦?叫给她听吗?”颜枳十指相扣放在桌上,盯着竹鸢。
“……怎么了。”竹鸢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挪了挪屁股避开他的注视。
“那你何时叫给我听啊?”
?
竹鸢耳根一红,一脸茫然,这算什么?叫二爷给他听?
叫二狗子还差不多。
虽说她竹鸢少不更事不懂男欢女爱,但是好歹她是偷偷摸摸看过金瓶梅的。
敢调戏老娘,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那不知你何时给我唱十八摸啊。”
竹鸢掂细了声调冲着他奸笑。想必颜枳这种人都不知道什么是十八摸吧。
“没想到小鸢鸢喜好这口。”颜枳一双桃花眼微眯着更显媚态,虽不可归为一处,但不得不承认,颜枳自然流露的妩魅撩人,比臧娇儿的故作姿态强多了。
“我虽不会唱,但我会念词。”
“啊?”竹鸢一愣。
“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来十八摸。”
“喂,你来真的……”竹鸢听得小脸一红,急切的挥挥手示意他别唱了。
然而颜枳撇唇轻笑,竟生发出几分邪肆,“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
“够了。”竹鸢气的一敲桌子。
“还不够,还没到最精彩的部分。伸手摸姐胸上……”
竹鸢吓得急忙身子前倾,用手堵住了颜枳那张悠悠之口。
若真是由着他念完,恐怕明天她竹鸢就名满洛阳了。
啊,那颜二爷家的新丫鬟,竟然让她家主子为她唱十八摸。
啧啧,真是道德沦丧,世风日下!
“鸢鸢的手虽然有茧,但摸起来倒还不错。”颜枳拿开了竹鸢放在他脸上的小手,故意坏心眼的揉了揉。
“你!”竹鸢气的猛地抽回手,本想再反甩手给他脸上来一下,谁知颜枳偏了偏头躲了过去。
末了还送了她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她终于知道了打狗不成反被狗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从女萝嘴里听来,你可是两袖清风朗朗如玉得很,怎么这时候倒扮起了流氓!”
竹鸢捏了捏自己的手,冲天翻个白眼。
“只对你一个人。”颜枳调戏完了人一身轻松,好心情的看着竹鸢红扑扑的小脸。
“那还真抱歉我不是软蛋不想给人随便捏!”
“不用给人捏,给我捏就行。”颜枳眸子中淬了笑意。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竹鸢没好气的回他。
“你既然做了我的丫鬟以后难免会有这些琐碎的事情,但你要记得,你是颜枳的丫头,我没同意,谁也不能随便欺负你。”
颜枳正了正色,倒像是许诺一般。
竹鸢碧眼闪了闪,嘟囔了一声,“那谢谢你啊。”
“叫二爷。”颜枳眯眼笑得粲烂。
“二……”竹鸢极力忍住了想叫二狗子的冲动,“二爷。”
颜枳满意的抿了口茶,“听话,快把早膳吃了。”
这人,真的是画着红脸唱白腔!
“这糕点的卖相不好,我不想吃。”竹鸢哼唧了一声,故意顶他的话。
其实她是想说这枣泥山药糕味道清淡,没什么甜味,不是她喜欢的。
“被你戳烂的这一块我吃。”颜枳重新拿起筷子,径直夹起了那块糕填入嘴中。
“……”
竹鸢瘪了瘪嘴,“我想吃甜的。”
颜枳咽下了嘴中的食物,回绝,“这枣泥山药补血养脾,我看你脸色虽白净但不红润,又兼晨起面皮泛黄,想必是有些气血不调,它适合你吃。”
“你才面皮发黄,我看你是内心发黄……”她小声嗫嚅。
颜枳微微皱眉,“吃甜食损伤脾胃,容易内湿中焦……”
“好好好,我不吃就是了。”竹鸢气的撇嘴。
“明天晚上带你吃糖蒸酥酪……”
“你说的!你不许反悔!”
“……”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食,颜枳总算是说了自己出来是干嘛的。
“去醉烟阁。”
“还去那青楼?!”竹鸢闻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是不是嫌我和那什么臧娇娇掐的不够猛烈,还想坐山观虎斗呢?”
“放心,”颜枳回道,“首先,醉烟阁不全是青楼,它的前一部分是个酒馆,二楼和后一部分有厢房,末尾的小园林里才有臧娇儿那些卖艺或者接客的姑娘,你碰不到她的。”
话毕,颜枳又一顿,“第二,那里有我的包间,平日若是嫌麻烦我就不回颜府,直接在那里见客。今晚在醉烟阁里有生意应酬,我不便于回去。”
“那我们……走着去?”竹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显然她关心的重点不在颜枳的日程上。
“当然,走个两三刻也就到了。”
您说的真轻巧。
竹鸢吐吐舌头,“那还不快点走,省得当误了你办公见客啥的。”
“叫二爷。”
竹鸢抬头送了他个眼白。真是得寸进尺!
沿着城内古老的大道,店铺早就纷纷开张。
巡巡而过的车马,来来去去的人流。
也许是人多了些,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洛阳城的颜二爷,有少许侧目打量他们二人的,但与颜枳不熟,并不上前客套。
本想着快些走到,可谁曾想到,颜枳竟然!流连在——
路边卖首饰的店铺中迟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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