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姐姐这是在忙什么?”周心悦回到马家,看着莺歌一行人在马家来来回回,忙碌个不停,好奇问道。
“阿言姑娘忘了,明天就是大公子大婚宴了,夫人吩咐,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要清扫干净,免得失礼!让客人们见笑。”莺歌笑笑,温顺地回答。
差点忘了,明天就是大婚了。
日子过的真快,看着府里张灯结彩的,满府的人喜庆欢喜,连带门口看门的老头小童都乐得合不拢嘴。
不知名的艳丽花朵盈/满枝头,真是个好日子!
那么明日就是
“阿言?”莺歌轻声呼唤,将阿言从沉思中拉回来。“你怎么了?”
“没事,我昨晚没睡好,回去补个觉,莺歌姐姐辛苦了,夫人一定会好好赏你的!”阿言笑笑,掩饰尴尬。
莺歌戏谑“阿言越发嘴甜了,你去休息吧!”
说罢,领着小丫鬟离去。
“莺歌姐,你说她刚才发呆,是不是不高兴啊!”小丫头蕊衣问道,那说话的语气,不无讽刺嘲笑的意味。
“闭嘴,不要胡说!”莺歌板着脸训斥。
“蕊衣姐姐说的对啊,这府里谁不知道,她阿言爱慕公子,如今公子大婚,她心里能好受?”蕊清嘲笑道。
“就是,莺歌姐姐也太小心了,当年的事情,这府里的人都知道呢!你看她刚才失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抢了夫婿呢!”蕊衣不满的嘲笑。
莺歌听到这番话,也不阻止,由着她们议论。
“就是,你说当初出了那样的事,她怎么还有脸回来?我听说啊,她回来后还勾引过公子呢?”蕊清神秘道。
“真的?”蕊衣瞪大了眼睛,满是八卦好奇的样子。
“够了,越说越没谱了,大公子就要大婚了,你们把事情做好,千万别再这时候弄出乱子来,不然,财叔可饶不了她!”莺歌适当的阻止两人,惊的小丫头点头认错。
“事情都办妥了?”陈眉将修剪好的花枝插入花瓶,淡淡问着身后的绿衣。
绿衣笑笑“小姐放心,事情都办妥当了,明日保证让他们终生难忘!”
陈眉闻言,得意一笑,递给她一直金簪子“你办的很好!”
绿衣开心地接过簪子,笑的合不拢嘴“谢小姐赏赐,谢小姐赏赐,那萍儿的事儿?”绿衣忐忑不安的问,自从上次小姐答应将她许给贵子哥开始,她就替小姐办了许多事儿。如今,眼看计策要成了,这贵子哥的事儿,自然要达到目的才好。
陈眉似笑非笑扫视她一眼“放心,办好了这件事情,我就给你们办婚事,至于萍儿,自有她的好去处!”
绿衣闻言一冷,当日去找李毒子。小姐跟那人在屋子里不知聊了些什么,她在门外等候,不得而知。可小姐出来以后,一脸笑容,明显是目的达成了。
这么说,小姐同意将萍儿送给李毒子了?
绿衣咽咽口水“谢小姐成全!”
陈眉挥挥手,让她下去。
绿衣退出后,陈眉拿起剪子将一朵艳丽的玫瑰剪断,狠狠道“表哥,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阴暗的屋子里,陈眉的面容狰狞扭曲,状似癫狂。
这么多年了,想要抢走表哥的人那么多,哪个不是被她收拾了,没有人可以抢走她的表哥,这世上配得上表哥的女人,只有她!
水家老三扶着墙壁有走了几步,终于坐下来喘息。接过小厮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觉得畅快淋漓。
“森儿怎么不歇一歇,这么着急走路,这脚还没好全呢!”水大夫人心疼地给他擦擦汗,嘴上虽然埋怨,可对于儿子能重新走路,心里委实欢喜万分。
“娘不要操心,大师说了。现在已经可以走一走了,这样有助于伤口愈合!”水延森经此大病一场,变的懂事听话,不再像从前那样胡闹任性了。
“那也要适当才好,我看今日就练到这里吧,你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水大夫人笑笑。
“没事,我”
“你阿娘说的是,欲速则不达,这件事,要循序渐进才好!”水大老爷从拐角处走来,劝解道。
“阿爹!”水延森起身行礼。
水大老爷摸摸胡须笑道“我儿经此一事,果然成熟懂事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
“儿子以前不懂事,让父母操心了!”水延森脸红愧疚地道歉。
水大夫人一听,红了眼角,转过身擦拭眼泪。
水大老爷一脸欣慰“我就知道,我水家的孩子没有不好的!从前你不懂事,跟着陈家那帮纨绔瞎胡闹,以后,可要好好跟你二哥学习!”
“全听阿爹的!”
几人正高兴,水大夫人却问道“明日这马家大公子成婚,婚礼后,也该处理陈东楼的事情了吧!”
水大老爷一听,点点头。当日在陈家,马大公子允诺,等到老三的腿好的差不多,就该处理陈东楼的事情了。那时候定的是一个月后,过完大婚,差不多一个月了。
“阿爹想如何处理陈东楼?”水延森问。
“当然是让他也断一条腿,你受的苦,也该让他尝一尝!”水大夫人不忿,想着自己儿子一出事,陈家不仅不来道歉,还打算塞个庶女恶心自己,她就一肚子气,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水大老爷没同意,反倒好奇地看着水延森问“森儿以为呢?”
水延森想了想谨慎道“儿子以为,这件事情不如让陈家赔偿药费,就此揭过!”
此话一出,水大夫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怎么能这么轻易饶恕陈家?”
水大老爷闻言,却饶有趣味地问“哦?为什么?”
水延森看了父母一眼“一来,当初在锦华楼,儿子也有不是,这才被人算计,遭了央。好在如今寻得神医,治好了腿,也算是福大命大!二来,陈家到底是朝廷的兵器供奉,如今西北不稳,朝廷正是得用陈家的时候,堂叔跟大哥在军中任职,实在不该为了儿子得罪陈家。”
水大夫人听了,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看向自己的丈夫。
水大老爷问“这是你的真心话?”
水延森点点头“儿子以前不懂事,如今知道家里不容易,还请父亲成全,切莫为了儿子,损伤了水家的利益!”
“我儿真的长大了!”水大老爷这回是真的开心了,以前不懂事的败家子,如今竟然懂得为自己家考虑,男人果然要经事才能长大啊!
“父亲同意了?”水延森惊喜道。
“你都开口了,我能不同意吗?”水大老爷笑笑。
“不行!”水大夫人厉声反对。
父子两人惊讶地看着她,水大夫人说“不打断他的腿可以,但是必须让陈东楼给我儿负荆请罪,我水家可不差他那一点药钱!”
父子两人对视一笑“好好好,都听夫人的!”
“恭喜恭喜啊!!”马家大门口,来来往往的宾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管家财叔领着下人在门口连声招呼,忙个不停。
马家是武林第一世家,这往来的客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今日马家门庭满盈,不仅贵客,乞丐小孩都讨了不少赏钱跟糖果。
待到吉时,马长行终于领着队伍,将新娘子接进马家,准备拜堂了。
周心悦站在人群后,看着马长行一脸欢喜地牵着红绸的一端,领着司徒玉儿往正堂大厅走去,那灿烂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阿言的心。
周心悦拍拍自己的胸口,想让你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严格来说,这份情绪不止有疼,还有欢喜。对阿言来说,心爱的男人能获得所爱,也是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司徒文坐在客座上,听着司仪高喊“一拜高堂!”
马长行与司徒玉儿下跪,给马老爷马夫人行礼。
“二拜天地!!”
两人转身对着门外跪拜。
“夫妻交拜!”
最后一拜,礼成,司徒玉儿如愿以偿嫁给了马长行,周心悦观看了一场旁人的热闹,心里留了一滩眼泪。
当司仪高喊完“送入洞房!”,喜乐班子奏起欢乐的音乐,媒婆丫鬟领着新人前往洞房。年轻人闹着要去闹洞房,全往新房走去。
年长的宾客在下人的引领下落座,准备开席吃宴。
周心悦跟这些女客互不相识,不愿意落座,准备回房休息。却不料陈眉拉着她的手,说要一起去闹洞房,看看新娘子。
周心悦知道她有目的,防备着她,不料陈眉跟其他女眷一起,不让周心悦推脱,便被拉入人流,一起到了新房里。
“马兄赶快揭了盖头,让我等一睹新娘子的容颜!”也不知是哪家子弟,这般起哄。
“就是就是,都说嫂子倾国倾城,今日我等可要大饱眼福!”另一人高喊道。
一时间,男男女女都开始起哄。
马长行纵然维持着斯文稳重,可红透的耳朵,却显出他的羞涩。
周心悦古往今来第一次,看见真的闹洞房,果然是古今通病。她想起某部电影里,外国人问客人,为什么中国人喜欢闹洞房。
一个中国人回答他,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性压抑。
看着这些平日里讲究斯文礼节的世家男女,此时跟野兽疯子一样瞎闹,周心悦感慨,果然是压抑地太久了。
当马长行在众人的期待下揭开盖头,众人在司徒玉儿绝美的容颜下惊呆了脸,周心悦不得不感慨,果然是绝色美人,就算是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美得让人无法嫉妒。
因为别人跟她差的实在太远。
当然,陈眉例外。
纵然陈眉笑的很欢喜,周心悦仍然从她捏紧手帕的双手看出她的不甘心。不知道她会做什么呢?!
直到闹完洞房,众人都离开了,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任何麻烦。
出了洞房,周心悦准备回去,不想,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居然说不认得路,要自己帮忙带路。
周心悦本不想搭理,可看着小姑娘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只好领着她往前厅走。
“多谢姐姐给我带路,不然今日我可要丢脸了!”小姑娘哭哭啼啼,好不委屈。
“别怕,很快就到前厅了,你是谁家的姑娘?”周心悦闲聊道。
“我是水家庶出的女儿,今日跟着嫡母来喝喜酒的,要是被大夫人知道了,一定会责怪我的!”小姑娘还是忐忑不已。
“哪个水家?”
“长陵城里,只有一个水家啊!”小姑娘道。
只有一个水家?
不就是被陈东楼打断腿那个水家?他们也来人了?虽然知道水家老三的腿已经治好了,可外边知道的人还不多,这些世家还真是心胸宽广,居然来仇人姻亲家喝喜酒。
水大夫人也是大度,还带着小妾的女儿来。
等等,不对啊!
水大老爷疼爱水大夫人,没有纳妾,而且水大夫人只生了一个儿子,这庶女哪里来的?
周心悦意识到不对,刚想转身,却后脑勺一痛,晕了过去。
卧槽!!
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