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悦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像个变态狂一样,窥探别人的秘密。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真的不想这样啊!
可是,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要是不经历一番各种奇葩事件,不听点别人特别想知道的秘密,那还搞什么穿越。
司徒文确定周心悦不会乱动尖叫以后,松开了手。此时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靠在石头后边,周心悦甚至能感觉司徒文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
这暧昧的氛围,让她想起白日的尴尬,她有些想逃,却被司徒文圈在两手之间,动弹不得。“别动,他们还没走!”司徒文小声在她耳边道。
这句话吓的周心悦一动不敢动,因为电视剧里很多偷听的人是是乱动一下,发出了响声,然后被人追杀的,嗯!谨记教训。
于是,周心悦踩在石头上,贴近司徒文的脖颈,一动不敢动。
“如此说来,陈西楼竟然造出连发弩了?”一人道,这声音有些耳熟!
“的确如此,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陈家老三这个蠢货,为了邀功,竟然造出了连发弩!”又一人道。
“陈山广知道吗?”那人问。
“哼!我看他也被蒙在鼓里!当年那本书是他陈家保命的秘籍,不到生死关头,怎么能漏出来!依我看,当初就该毁了那本书!要不是陈老天爷舍不得,也不会留下这么个隐患!”
“你莫着急,这件事情,还是有处理的办法!”那人劝解。
“宗主大人,你当然不着急。老宗主已经过世,这件事情你们马家摘的干干净净,就算到时候事发,你马家也受不到牵连!”说话的人语气气愤,十分不爽。
宗主大人?马家?不会是马明德吧?
哎呀我去!我不想知道这些秘密啊!周心悦摒住呼吸,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苏兄此言差矣,马家与苏家乃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出了事,另外一家必定受牵连!当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当初做主的前辈长老们,大多已经过世,我们这些小辈,并没有直接参与当年的事情,就算陈家真出了事,那也牵连不到我们头上,苏兄实在不必惊慌!”
“宗主大人,我看你还是别太乐观!长辈长老们确实是死了很多,可那位,还活着呢!只要他活着一天,这本书就不该问世,否则,我们四大家族谁也别想好过!我看你还是好好劝劝你的亲家,让他知道事情的轻重吧!”说完,那位苏兄告辞离去。
在他走后许久,马明德才叹息道“天意啊!”
而后,大步离去。
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周心悦终于放松下来,这一放松,才发现自己腿软了。无奈之下,她扶着司徒文不敢动弹。
“怎么了!”司徒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一定是故意的,这酥酥的男声,简直是**的必杀技,周心悦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而后用力将他推开。
“司徒公子怎么在此!”
夜色里看不清司徒文的神情,他淡淡道“姑娘就是这样感谢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公子这话从何说起?要不是你拖着我躲起来,我早走了,才不会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周心悦叫嚷完就后悔了,她怎么忘了,他不是那个傻傻的司徒文,他是落霞谷那个差点杀掉阿言的司徒文。
这么一想,不自觉又退后一步,全身警戒起来,却忘了身后是块大石头。
司徒文向前一步,将周心悦圈在双手与石头之间。“你还是那么巧舌如簧!”
周心悦被他侵略的雄性气息乱了心神,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狠狠推开“公子请自重!”说完,往旁边走去。
边走边用手当扇子,扇着通红的脸,哎呀,天气真热。
司徒文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了一小段路。
周心悦边走,又喊起了蝉衣的名字。
“你是在找白天跟在你一起的丫头吗?”司徒文突然发声,周心悦背对着他点点头。尽管夜色暗沉,周心悦看不见他的脸,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没有用去去看司徒文。
“我刚才看到她拉着一个人往回走了!”司徒文淡淡道。
周心悦一听,顿时生气的转身“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徒文轻笑一声“刚才我可不知道你在找人!”
周心悦闻言,尴尬地撇撇嘴“哦,嗯,那个,嗯,谢谢你,我先回去了!”说完往大佛寺方向走去。
“慢着!”司徒文道。
“公子还有事?”周心悦转身看他,他不会因为刚才看到的事情对自己不利吧!
司徒文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周心悦,周心悦忍不住想退后,却靠上了一棵树。司徒文不待她发问,伸出一只手,摸上她的头。
“头发上有东西!”司徒文从周心悦头上摘下一根杂草。
卧槽,要不要这么酥,他想干嘛?!
“谢谢公子!”周心悦慌乱地推开他,匆忙逃走。周心悦慌乱间,竟然听到了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要死了,搞什么啊!
司徒文看着她逃走的背影,微不可查地笑了。
“主子,那人已经到了!”钱志恰到好处地冒了出来,这次他绝对没有出现太早。嗯!没有耽误主子调戏咳咳咳,帮助人家姑娘。
司徒文冷冷瞥他一眼“走吧!”
“你就是丙子?”周心悦看着眼前衣衫褴褛,脸脏的看不出模样的男子,好奇问。
当周心悦回到蝉衣的厢房,惊讶的发现,这个平日里娇娇弱弱的姑娘竟然彪悍地抓住了一个男子,看到眼前一脸颓丧,低着头不肯说话的乞丐,周心悦十分佩服蝉衣的眼力,这都看的出来,厉害!
见这人低头不语,蝉衣用脚踹了踹他“问你话呢!”
“你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丙子!”那人低声嘟囔道。
周心悦蹲下身来,捂住鼻子,仔细看了看这人,嗯,实在没有印象。她抬头看看蝉衣,用眼神询问她。
蝉衣对小六使了一个眼色,小六拿出一条手帕,捆在脸上,然后上前一把撕开那乞丐的衣服,只见那乞丐的背上,有一个刺青,写着陈字!
周心悦睁大了眼睛,什么情况!
“丙子,你原本是官府发配的罪奴,被陈家买回去的时候,身上被刺了这个陈字!按照大荣的律法,罪奴只可买卖,不能赎身,除非皇帝大赦天下。所以你,是个逃奴!”蝉衣一语道破,那乞丐收缩了眼孔,紧张一小会儿,又冷静下来。
“姑娘,虽然我身上有官府的刺青,可不代表我就是陈家的逃奴啊?要是我真是逃奴,早就被陈家抓住打死了,怎么会沦为乞丐。”那乞丐辩解道。
“你若不是丙子,我追你的时候,你跑什么!”蝉衣不依不挠。
“哎哟喂,姑娘,您那么凶神恶煞地追过来,我们乞丐是下等人,看见了能不跑吗?万一你想打死我呢?”
“你!!”蝉衣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得,这就是个滑头的泼皮,蝉衣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小六见自己姐姐吃亏,想要上前骂他,却被周心悦阻止了。
周心悦拉开两姐弟,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乞丐。“你可以不承认,那么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会沦为乞丐!”
“如果你就是丙子,此时的你应该陪在陈家二少身边!陈家可是长陵城的大氏族,作为陈家未来掌门人的贴身小厮,你应该是风光无限才是,可是,你为什么会沦为乞丐呢?”周心悦顿了顿“不止如此,你还断了一只手,我猜,你一定是犯了大错。而且”
听到这里,乞丐的瞳孔已经收缩了,他紧张地捂住那只断掉的手。
“而且,这个错肯定非常大,大到陈家要杀了你!”周心悦一说完,蝉衣跟小六都惊了。
“阿言姐,你说的是真的?”蝉衣不可置信地问,她以为丙子不过是被赶出门才是。
“姑娘真能说笑!”乞丐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可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底气跟圆滑。
“是不是说笑,你心里清楚。你一个罪奴,陈家是不可能轻易将你驱逐的,赶你走,必然要经过官府,通过官府将你再次买卖。可陈家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而你却沦为乞丐呢?那只有一种可能,陈家要杀你,而且以为,你已经死了!你这只断掉的手,应该就是逃命的时候断掉的。”
那乞丐听到这里,不再辩驳,似乎想起当日本人驱赶追杀时的恐怖时刻,顿时缩紧了身躯。
“陈家为什么要杀死一个罪奴呢?不是你犯了大错,就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可你明明已经逃过一命,那就不该留在长陵城,应该远离此地才是。但你没有走,宁愿躲藏在乞丐堆里,也没有走,为什么呢?”周心悦玩味笑道。
“为什么啊?”小六好奇问。
“你,一定不甘心吧!”周心悦对着乞丐说,那笃定的眼神,让蝉衣跟小六都好奇地看着乞丐。
“我有什么不甘心的!”乞丐冷声道。
“你虽然是罪奴,可到底也是个人,这世上有几个人是心甘情愿被人折辱,被人肆意杀害而心里无恨的,陈家不过有幸当了主子,可这么欺辱你,你怎么会没有恨,没有怨!如果你真是无怨无恨,那你也活该做个奴才了!”周心悦狠狠道。
的确,人要是连这点尊严气性都没了,那就天生是个奴才了。
那乞丐听完周心悦的话,突然大笑几声,摇着头道“阿言小姐居然如此能说会道了!”
“我就说,你一定是丙子!”蝉衣道。
“阿言小姐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那乞丐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周心悦。
“说罢,你想做什么?”周心悦淡淡道。
那人轻笑一声“阿言小姐这话好生奇怪,明明是你们把我抓来的,怎么倒问我想做什么?不是你洗那个做什么吗?”
周心悦翻个白眼,废话真多“你要是真想跑,蝉衣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抓住你。而且你躲藏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要不是你故意露馅,蝉衣怎么可能抓住你,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做什么,还是直接点吧,不然就赶紧滚,我不想跟你扯淡!”
“这呵呵,阿言姑娘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废话了,阿言姑娘不想知道自己当年被赶出马家的真相吗?”那乞丐道。
“你还是先说说你想干什么吧,我可不信你会无缘无故地帮我!”周心悦戒备道。
“司徒公子果然准时!”隐秘的林子里,一个黑衣人道。
司徒文站在距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神情淡漠“阁下既然来了,想必阁下已经同意在下的计划!”
那人并不接话,反而问道“听说陈家老三造出了连发弩?”
司徒文闻言,眉眼一动,冷声道“阁下倒是消息灵通!”
那人却无所谓,走动一步,抬手指指天,“陈家老三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上面那位很是满意,这种情况下,你还想动陈家吗?”
司徒文也上前一步,嘲讽一笑“怎么,这样就怕了?”
“你!”那人努力收敛怒火“司徒公子未免也太小看在下,不过是个连发弩而已,就算上边高兴,也改变不了陈家这滩烂泥!”
“既然如此,阁下还有何顾虑,你我二人合作,对谁都是好处!”
那人却摇摇头,道“合作之前,在下倒有一事好奇!”
“何事?”司徒文问。
那人抬眼看一眼天上的月亮,方才开口“我们跟陈家是有仇,可落霞谷一直是在武林之外,甚少过问武林之事,为何也与陈家过不去?”
司徒文一顿,双目如炬,盯着他道“这很重要吗?”
那人大笑一声“当然重要,我怎么知道我的合作伙伴是不是别人给我下的圈套,陈家的确是块肥肉,可对落霞谷来说,这不过是块鸡肋!我实在不明白阁下有什么理由要跟陈家过不去!”
司徒文一顿,一小会儿后,道“阁下可听说过姬慕云?”
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惊骇,退后几步“你,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司徒文淡淡道“姬慕云是我的母亲!!”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退后几步“不,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司徒文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丢给那人。那人拿这块玉佩,仔细查看一番,激动道“是,是,是慕云姐姐的,你你真是?”
司徒文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姬家居然还有后人,哈哈哈,天意,天意如此啊!”那人癫狂大笑道,而后,突然死死盯着司徒文“是司徒修救了你?”
“是!”
那人点点头,似乎惋惜,似乎高兴“原来是他,哈,他倒是蛮的紧”忽而又道“应该瞒着,的确应该瞒着,当初那些人都疯了,要是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不会放过你的!”
司徒文冷静地看着那人自言自语,状若疯狂的样子,也不阻止。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冷静下来,看着司徒文。
“我明白了,陈家的事情,我会跟你合作的,哼,陈家,这么些年,也该赎罪了!”那人说完这句,脚步踉跄着离去。
“主子,他这是怎么了?”钱志看自家主子立着不懂,问道。
司徒文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神色讳莫如深,却没有回答钱志,而是道“回去吧!”
“文儿,你去找那人,他受过你母亲的恩惠,而且与陈家仇恨最深,要想对付陈家,他是最好的刀!”
“文儿,陈家是当初那件事情的主谋之一,虽然陈老太爷已经不在了,可陈家还在,他们今日的繁荣,都是建立在你母族的血肉之上的,这个仇,你必须报!”
司徒文边走,边想起父亲的嘱托,陈家,该死的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