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村子,周心悦准备去找胖婶问问情况,却看见胖婶鬼鬼祟祟进了村长家!这诡异的村子,就像没有人一样,周心悦走了这么一段,一个村民都没见到。
见到胖婶这般行为,周心悦想着白天的凶杀,心里一阵打鼓,这村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她偷偷翻墙进了村长家,好在乡下地方,没什么砖墙,都是黄泥土垒起来的矮墙。
周心悦身上残留一部分阿言武功的记忆,轻松翻入。她来到屋角下,偷听着里边的对话。
”人弄走了?“村长问。是把司徒文弄走了?
”弄走了,那些人刚才接走人!”胖婶回复。那些人是谁?
“哎!造孽啊!”村长听了,良久道出一句感慨!
“村长,这事啥时候是个头啊?这,这太缺德了!”胖婶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可咱村里的男人,都在他们手上,不照着做,你还想你男人回来吗?”村长激动道,又憋屈又愤恨。
“大郎,不知道我的大郎如今咋样了?”说罢,胖婶委屈地哭了。
“熬着吧,都是命!”村长无奈叹息,老天爷,你咋这狠心呢!
听到这里,周心悦肯定,这两人将司徒文拐走了。就是不知道弄哪里去了。她眼珠一转,翻墙离去了。
胖婶在村长家哭诉完,擦着眼泪,往家走去。此时已经傍晚了,夕阳的余光晒在村里。本该安静祥和,有着人间烟火气的村庄,此时却静的像做死城。
胖婶推开自己家的门,准备休息一下,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胖婶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眼前一片漆黑,眼睛上被罩了布。她惊恐地扭动身子,想要摆脱束缚。发生什么事了?
“别动了,我打了死结!”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你想干啥?我家没有钱”胖婶颤着声音问道。她以为是抢劫的。
“老子问你几个问题,好好回答,说好了,老子不杀你,不然”感情不是抢劫的。
”您问您问,我一定说!“胖婶快速点头。
”村子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那人问道。
“这这”胖婶犹豫,那人狠狠踢了一下她的腿,“说不说!”
“说说说,我说!”胖婶惨叫一声,惊恐道“村里的人都到山上修道观去了!”
那人停了,又是一脚“你当爷是傻子,你这破地方修个鬼道观?修个道观都不用回家休息的,啊!”
“别踢了,别踢了,大爷!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说罢,胖婶哭着说起来。
三个月前,村里确实来个几个道姑,说要在山上修道观。村里人本来不太愿意,害怕这女道姑坏了村里的风水。可不想,道姑离开后几日,村里的人就开始得了怪病,一个接一个,传染。村里人怕了,找了大夫来,大夫说,可能是瘟疫。
村里人吓坏了,这瘟疫可是要死人的,官府要是治不好病,那可是要屠村的,免得传染给其他人。这一想,村里人就硬是把郎中留下了,不准他走。
村里连着死了好几个人,人心惶惶的,这时,那几个道姑又回来了。说是能治这瘟疫,但是,要村里人给修道观,因为这治病的药,是跟太上老君求来的,如果不供奉香火,这药就不灵验。
村里的人怕了,马上答应了要求。那道姑拿出药来,村里人的病得到了缓解,又犹豫着不想修道观。毕竟,这修道观要不少钱。道姑见了,拿出大把银子,让村里人去修,村里人见了钱,也就不抗拒了。
可谁想到,这道观修好以后,村里的男人,都被带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村长带着几个妇孺去闹,那道姑却请来一帮凶悍的打手,要求我们给他们做饭,并且帮着拐卖路过的年轻壮丁,不然,就杀了村里的男人。
村里人不愿,起先想过逃出去报官。可是逃出去半天就被抓回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把头砍了下来。村里人怕了,不敢再逃了。
于是,大部分的村民都被抓走了,只剩几个小孩妇孺在村子里。用来欺骗过路的旅客跟官府的搜检!
而她跟村长,就成了村里拐带旅客的负责人。但凡有何时的过路人,村长就把他们请到家里下药弄晕了,然后,那帮人就来接人!
“我问你,昨日有没有一对男女来过?穿着婚服,女的长的挺美,男的是个傻子!”那人挺后,又问。
“有有有!我把他们安排在村东头的屋子了!”胖婶点头,难道是来找那两人的?
“人呢?”那人凶狠问道。
“不知道啊大爷!”胖婶害怕道,生怕这男人又踢打自己,这人的腿劲儿太狠了。自己的腿怕是都青了。
“大爷,我是真不知道,我一早就出门了,这会儿才回来啊!”
“你他娘的就是拐人的,那两人不是被你拐走了?”那人大怒,又给了她一脚。
“大爷大爷,我真没骗你,那两人,一个女娃,一个傻子,人家也不要啊!”胖婶带着哭腔辩解道。
那人听了,沉默一会儿,又问“拐来的人,你都弄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把人弄哪里去了,我只是按照吩咐,把人送到村西头小山坡上的破屋,那里会有人来接的。”
“你没骗我?”那人问。
“不敢不敢,大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用我男人的命发誓,要是我有半句假话,就就让他断子绝孙!”胖婶深怕他不信,用自己的男人发誓。这时候,可最看重子嗣传承了。
此言一出,那人抽一抽嘴角。真是最毒妇人心,让你男人断子绝孙,你好改嫁吗!
“你最好没骗我,不然,我剁了你喂狗!”说完,敲晕了胖婶,解开她的绳索,开门离去。
离开胖婶家,周心悦吐掉口里的石头。原来刚才威胁胖婶的人,是她。
周心悦便走便想,不知道这帮匪徒抓这么多人是要干嘛,虽然胖婶说没有拐人,可是难保那帮劫匪不会自己来村里抓人,无论如何,自己要上山一趟。
她慌忙往家走,准备找点称手的武器,然后去寻人。她不断咋心里祈祷,希望这小子不要有事,不然她也无能为力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要翻面的,不然都烤糊了!”周心悦推开院门,却见到司徒文跟一个小孩坐在火堆旁烤鱼!
我去,什么情况!
“司徒文!”她大叫一声,两人转身看向她。司徒文欢快地笑着,拿着鱼向她跑来。
“娘子,吃鱼!”
周心悦看看安然无事的司徒文,又看看这烤糊的鱼,一把将鱼扔到地上“我不吃!”她心里生气不已,自己担心他出事,差点就要杀人了,他居然坐在这里开心的烤鱼!?
周心悦觉得自己一整天的担心就是个笑话!
“娘子?”司徒文看着地上的鱼,又看看周心悦,委屈地喊道。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这一天都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被人抓走了!!”说着,周心悦也委屈起来。
“小哥哥跟我去抓鱼了!”一起烤鱼的小男孩走过来说道。
”抓鱼?抓什么鱼?我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吗?你就那么饿,一顿不吃会死啊!“周心悦愤怒地推了司徒文一把。
司徒文被这一推,退后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这样?”小男孩跑过去把司徒文扶起来,对着周心悦骂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小哥哥是见你那么久不回来,怕你回来会饿,才跟我去抓鱼的,他自己也饿了一天,烤好的鱼都不肯吃,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周心悦一听,顿时便有些愧疚了,原来是怕她饿着吗!
“我”
“你什么你,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任性啊,一出门就是一整天,半天不回来,不知道小哥哥会担心吗!”小男孩义正言辞,俨然一副家长训小孩的架势。
周心悦内心羞愧,低着头不敢辩驳。
“不准骂我娘子,她最好了!”司徒文却站到周心悦身前,护住她。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护着自己,周心悦心里更加愧疚了。
“你这个笨蛋,活该被她欺负!”小孩一听,十分不爽,我是在帮你哎!
“你才是笨蛋!”司徒文叉着腰,傲娇反驳。
“你是笨蛋!”
“你是!”
“你是!”
两人对骂起来!
周心悦:
你们打算骂道什么时候?
“阿平!”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周心悦回头一看,一个十四五岁,穿着补丁粗布衣裳的女子立在门外。她绑着简单的少女发髻,瘦小的脸上,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
“阿姐,你咋来了!”阿平见到来人,欢快跑出去。
“天很晚了,回家吧!”那女人也不跟周心悦两人打招呼,牵着阿平的手,就走。
“你等一下!”阿平转身进屋,拿出一个鱼篓子,对着两人哼了一声才离去,可见方才是多不爽。
这一走,便只剩他们两人了。
周心悦尴尬着脸,不知说点什么。司徒文却转身拿起另外一条烤鱼,递给了她。“娘子快吃,不饿!”
司徒文的情感是纯粹的,孩子一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以这份关心,毫无杂念。周心悦看着这条略微烤焦的鱼,别开了脸,掩饰自己眼中的泪光与感动。
“娘子,你吃!”司徒文不解,走过一步,对着她的脸,再次说道。
周心悦用手擦擦眼角的泪,拿着鱼,“你吃了吗?”
“我跟娘子一起吃!”说完,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鱼,就要吃。周心悦见了,赶紧拦住他“你干嘛?”
“吃鱼啊!”这副理所当热的表情,让周心悦更愧疚了。“鱼脏了,不可以再吃了,你吃这个!”
“那娘子吃什么?”司徒文看着周心悦将脏掉的鱼扔出墙,有点念念不舍,自己烤了很久呢!
“我再烤一条,这不还有呢!”走过去,从鱼篓子里拿出一条小鱼烤起来。
曲溪县衙里,县官范裕广正在发愁。愁什么?出人命了呗!
前几日,邻县有个贩卖木材的行脚商,叫武英。他跑到曲溪北面的伍溪山林子里看木材,回城的时候,脚一滑,摔到了山坡下,好在人没事。武英慢慢爬起来,检查一下,好在只是少许擦伤,没有大碍。正准备爬出坑外,却看到有个东西闪闪发亮,带着金子的光芒。他想,莫不是捡到金子了!
武英欢喜一笑,跑过去,一看,还真是金子。一条红色的绳子串着一块金色的百岁锁,他大喜,真是走运,摔一跤还能捡块金子。于是,他用手开始挖,想把绳子挖出来,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财物。
挖着挖着,却觉着不对劲了,怎么这绳子连着一节白白的东西?武英开始有点害怕了,虽然烈日高照,可他忽然觉得一阵阴寒。
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武英舍不得到手的金子,于是壮着胆子继续挖!
结果,挖出一节手来!
啊!!!!!
武英吓得跌坐在地,他虽然是个贪财的商人,可是却不是个恶人,见了这场面,哪里还顾得上金子,赶紧往县衙跑去。这要是不报案,回头让人怀疑自己,不就完了。
县衙接到案子,捕头赵淳立刻就带着人去了现场。
曲溪这小地方,最大的案子,也不过是谁家的牛被偷了,这次竟然出了人命案,县衙一时就闹腾起来。
赵淳领着十几个捕快来到案发地,开始挖掘。可是这一挖,就挖出了惊天大案!
尸体不止一具,而是十几具。
这一下,不止县衙,全县都震惊了。十几具尸体,这可不是小案子,简直堪比灭门惨案。出了这事,县令范裕广早就吓怕了,六神无主,老子还差两年就能平安退休告老还乡了,你这时候给我出这么大的案件,还让不让人安心养老了!
惶恐之际,师爷提醒,不如把案子报到上边去,这么大的事情,反正也不是这小县衙能管的,至少要等上面派仵作来验尸。
县令一听,有道理,即刻就让人去省府求援。省府听了,也大惊,立马就派了仵作来,嘱咐到,一定要查出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
仵作一来,县令就稍稍安心了。至少锅甩出去了!
可是,仵作的验尸结果再次让县令晕倒在地。仵作说,这帮人,死于瘟疫。什么瘟疫?疟疾!
疟疾,那是什么,那是传染就要死人的呀!那是一死就要死成百上千人的呀!
这才发现十几具尸体,可这没发现的呢?
还有多少?
县令一想到自己管辖县内发现这么大的瘟疫事件,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这下别说告老还乡了,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大人,现在不是怕的时候!”师爷许晟说道。
“那你说,咋整?”县令躺在床上,头上裹着布巾,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为今之计,是赶紧找到有瘟疫的村子,将他们围起来,不要让瘟疫流出,这才好将功赎罪,省府刘大人看在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会为难您的!”师爷劝解道。
“对对对,你说的对,赶紧的,去把赵淳找来!”县令听到这么一说,眼前一亮,自己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每年的孝敬从来没短过,刘大人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赵淳一来,县令便吩咐,让他带着捕头到曲溪四处寻找,看看瘟疫到底是哪个村子发出的。赵淳领了命令,即刻出发,走访周边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