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远看着陆晴夏脸上显出一丝难以言表的难过和不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晴夏,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爷爷的情形吗?”
陆晴夏抱着陆振远的胳膊一笑:“当然记得啊。”
她那时候也就十六七岁模样。那日下着鹅毛大雪,在路边瑟瑟发抖的她被下班回家的陆振远发现,那时候她眼神涣散,脸色苍白毫无生机,陆振远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好心将她送到医院,一番检查并无大碍,唯独没有一点记忆。
陆振远戎马半生,军功显赫,遗憾的是和妻子没能有个孩子。本来是想先带她回去等她家人来认领的,可是半年过去没有一点消息,两位老人便领养了她。
陆振远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块玉,拇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玉身上的“夏”字,缓缓说道:“那时候你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手里却紧握着这块玉,应该是你亲人留给你的信物,虽然这么两年关于你的亲人依旧没有一点消息,现在你也长大了,便自己带着。”
陆晴夏点点头,脸上带着感激:“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多亏爷爷奶奶耐心教导,是晴夏幸运能遇到你们。”
陆振远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将它放到陆晴夏手里,面色和蔼温和笑着说:“我们遇见你的那天,白雪皑皑,可是从医院出来天上太阳温暖照人,积雪融化,加之这枚玉佩上写着一个夏字,因此便给你取名晴夏。”
陆晴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拇指偶尔摸一下玉佩,在沙发上坐了好久。
她被爷爷捡回来的时候记忆全无,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想不起丝毫,那时候她将这枚玉佩放在陆振远那里保存其实也有她的私心在,刚来陆家那阵子,每每看到这枚玉佩,她都心慌地厉害,有时候心闷加剧,连吸一口气都觉得心口痛。
不知在客厅待了多久,她已在沙发上睡去,铃声响起,这才醒来。
电话一拨通叶雪便滔滔不绝起来:“我走了啊,看完游泳比赛我玩两天就回来了,所以不要想我哦,马上就要登机了,你照顾好自己,挂了。”
亚运会即将开幕,叶雪随着她的小姨齐咏易的母亲一起去了韩国。
刚挂了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小刘的电话。
“晴夏,首长住院了。”
透着玻璃看着重症病房里的陆振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晕倒了,早上都还好好的。”
小刘看着陆晴夏欲言又止:“其实首长病了好久了,去年四月就查出得了肝癌,已经到了晚期。”
震惊之下,陆晴夏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喉咙像是塞了一颗巨大的石头,她觉得酸涩又闷痛,手足无措,透着玻璃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振远:“爷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守在陆振远床前,见陆振远睁开眼睛陆晴夏立刻靠过去:“爷爷,你醒了!”
陆振远微笑点头,女子情绪近乎奔溃,泪水源源不断地流下来:“爷爷对不起,我没有早点发现你生病了,没好好照顾你。”
陆振远笑着摇摇头:“是爷爷刻意瞒着你不让你发现的,在我最后的时间里,我不想看着你因为我的病而烦恼,伤心,对爷爷来说你能快乐的生活比任何药都管用。晴夏,爷爷以后可能不能再陪着你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像以前一样快乐地生活,这是爷爷最大的愿望,爷爷不能再照顾你了,也没能看到你生命中重要的人照顾你,但是爷爷相信我们晴夏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陆晴夏看着陆振远,憋着眼泪一个劲的点头。
心电监护仪发出嘀嘀的声音,医生立刻涌了进来。一名医生和护士强行将她拖了出去,透着玻璃看着病房里的陆振远,她心中疼痛不已,难过加剧,却也一点点被绝望占据。
医生走出来,无奈摇摇头脱下了口罩。
陆晴夏立刻扑上去,握住医生的手臂,歇斯底里道:“医生,你快进去啊,进去救救我爷爷,求求你不要放弃,求求你,救救我爷爷,求求你,医生!”
医生连忙去扶已经跪下的陆晴夏,小刘眼眶泛红立刻上前拉起她。
林毅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小刘站在车前,望着紧闭的大门安静等着,自陆振远走后陆晴夏再没出过家门一步,今天是头七,他相信陆晴夏肯定会下来。
陆晴夏出门后看见小刘站在门前,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小刘说了句谢谢。
“刘辉哥,一会路过花店的时候麻烦停下车。”
“好!”
小刘看着跪在墓前一句话也不说的陆晴夏叹了口气,见林毅过来小刘正要敬礼,林毅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一束花放下来,陆晴夏抬头一看是林毅,起身叫了句林爷爷。
林毅看着脸色发白的陆晴夏不免心疼,想起葬礼那天,她一滴泪都没有流,就那么站了一天,向每一位宾客行礼。
“晴夏,你爷爷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他想你快乐,想让你幸福的活下去。”
袁琴站在接机口等着自己的儿子,来接机的粉丝几乎快要将通道挤满了,还好机场安排了安保。
游泳队一出来场面立刻失控,粉丝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小泽!”见林泽出来,袁琴立刻挥手示意,脸上一脸掩盖不住的笑意,林泽走过来抱住自己的母亲。
粉丝、记者纷纷一拥而上,林泽一手推着行李,另一只手护着自己的母亲以防被记者手里的话筒打到。推推嚷嚷中,终于在警卫的保护下坐上了电梯。
电梯里,没了记者粉丝的打扰,袁琴才能和自己儿子说上句话。
“在那边还好吗?吃得习惯吗?你比赛时间我们也不能给你打电话,妈妈真的担心死你了。”挎着自家儿子的胳膊,袁琴神采奕奕。
“还好,就是特别想吃你做的菜。”
“好,回家妈就给你做!”袁琴笑着说。
“爷爷呢?他不是说要来机场接我的吗?”
袁琴看向他,表情凝重,叹了口气道:“陆首长去世了,今天头七,你爷爷他去墓地了,所以没能来接你。”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林泽眼中闪过慌乱,声音微颤,问道:“陆……陆首长?”
“就是你陆爷爷。”
“妈你先回家。”电梯门一开林泽飞奔而出,右手还拉着未来得及放下的行李箱。
袁琴看着已经跑开一段距离的林泽有些不可置信,她可从来没见过自家儿子这么慌张过,那句“你把行礼留下啊”就那样随风而逝,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大厅。
坐在出租车里林泽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林毅:“爷爷,你现在在哪里?”
林毅见是自己孙子的电话,知道他已经回来,语气略显温和:“你下飞机了啊,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陆晴夏呢?”
察觉到林泽焦急的语气,林毅知道自己的孙子已经知道了陆振远去世的事,沉声道:“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墓地,现在天都快黑了,估计小刘已经把她送回去了,你要是想去看她,就去家里。”
“晴夏,首长是去年四月份查出得了肝癌的,那晚首长坐在车里问我‘小刘,我要是不在了晴夏该怎么办呢?医生说我最多能活五六个月,之后晴夏该怎么办,她奶奶两年前去世了,如果我也不在了,这世上就剩她一个人了,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后来首长去找了林首长,他拜托林首长帮忙照看你,没想到林首长有意让你做林家的孙媳妇,首长高兴极了。有次散步的时候他跟我说‘小刘啊,看来真的是天意啊,我看晴夏和小泽两人相处的很好,小泽人好,品行端正,把晴夏交给他我放心,只希望他们两人也有这个意思’。
晴夏,首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临走的时候他最担心的就是今后没人照顾你,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不要让他在那边为你担心。”
陆晴夏听着小刘的话,没说一句,却红了眼。小刘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在院门口等着的小刘将钥匙交到林泽手里:“是林首长让我等你的。”
林泽说了句谢谢正要走,小刘叫住了他:“只有首长去世那天晴夏哭了一天,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忙葬礼,葬礼那天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一直站在那里给来宾行礼,这几天她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里,早上见她的时候她虽然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没有哭过,我怕她一直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会把自己憋坏,你进去后好好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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