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这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风俗,这一日,相爱的男男女女会一同在白头桥上,往偕老河中放河灯,寓意两个人的爱情能天长地久。同时,这也是为即将成为情侣的男女,相互表达好感的好机会,男女之间会护送信物,若是对方收下了,那就表示对方也同样对你有好感。
“这是谁规定,女子就一定要亲手为自己喜欢的人绣荷包?”之曦将手中绣了个开头的布扔到一旁。
这时,小篱正端着盘子进来。见娘娘扔掉了手中的刺绣,似乎是见怪不怪的事,于是,镇定自若地走到了她面前,“娘娘,若是累了,就吃点点心,休息休息!”
“小篱!”之曦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面前的丫头,“不如……”
“娘娘,这可不行。从前在家的时候,奴婢可以帮娘娘的忙,可现在,这已然不是娘娘当初应付夫人那么简单的事了。绣荷包,不论娘娘绣的好不好,这份心意到了便是最主要的。”
听了小篱说了一大堆,之曦就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就只有一个,不帮。
之曦朝她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在七夕之前,本宫会绣好的。”
“白之曦,为了得到他的心,做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
绣了许久,之曦好不容易在丝绸上绣好了一只抽象的鸳鸯。
听到从外边传来的声音,之曦停顿了一下手中的绣品,没好气的回道:“你也就只能在太阳落山的时候神气点,什么时候在晴天白日的时候也跟本宫聊聊天。”
低沉的嗓音似乎笑了几声,“白之曦,你知道为什么本座会跟你说话吗?”
“为什么?”之曦顺势问道。
“因为,在本座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看到了你的过去。”
“过去,好啊,说来听听,本宫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说来也奇怪,本座只看到了你近两年的事,再往前,却是一片空白。”
听到魔王的话,本专心绣着荷包的之曦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手,下意识她将手指放入了口中,但又不忘回答隔壁的男子,“是嘛,那只能说明你道行还不够。”
“真是如此?”男子轻笑了一声,“你还是本座看到的头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至于你的将来,本座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是吗,没有过去?”之曦出神的看着面前的针线。
“本座可以告诉你,接下来你该做什么,才能得到蓝王的心。”
听完男子的话,之曦站起了身,冷哼了一声,“既然你能看到本宫的过去与未来,那么你就该知道,本宫可从不在乎得到谁的心。不过,在这里呆个一辈子,本宫倒想看看又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哈哈哈哈哈!本座要是说完下一句,你就不会这么淡定的说这话了。”
“嗯,说来听听。”之曦站在房中等着对方的回应。
隔壁的宫殿内,男子只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说道:“还有七日,便是他的第四十九天。”
“他?”之曦不明白那魔王的话。
“还能有谁,本座说的是那个让蓝王一蹶不振的人。”
“蓝倾羽。”
“还有七日,他可真的要消失不见了。”
“你说什么,你见过他,他现在在哪儿?”
“听你的口气,似乎很着急。”男子平静的回道。
“大魔王,你到底想怎么样?”之曦推开窗子朝旁边的宫殿喊道。
“哈哈哈哈!”男子大笑了起来,笑声过后,他倒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回到,“你知道孟河吗?”
“孟河?”之曦皱了皱眉。
从前,她听那些鬼魅们说过。人死后,若是在阳间了却了心愿便会赶去孟河,过奈何桥投胎。
可这又和倾羽有什么关系?之曦怎么也想不明白,抬起头又朝前方问道:“孟河,本宫听说过,可那又怎样?”
“对。人死后一般都会去孟河报到,但是这也得按着时候来,时候未到,是过不了奈何桥的。”
“时候?”之曦自语到,“我怎么没听他们说过。”
“他们当然不知道,又有谁的魂魄能存留阳间千年。”
“千年,难道…”之曦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高墙,“难道你已经存在了千年?”
“本座的话还没说完。”男子没有回答之曦的问题,而是顾自己接着说了下去,“魂魄存于阳间七七四十九日,等到了四十九天后,他们就算不愿,也得过这奈何桥。”
“你的意思是,倾羽四十九日还未到,所以,还没过奈何桥吗?”之曦似乎有些激动。
可她高兴归高兴,只是一想到就算倾羽真的还在阳间,可也只能自己看见他,换作平常人,别说聊天了,就连个面都看不见。
“本座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让他见他最后一面,对吗?”
“他们是亲兄弟,倾羽曾同我说过,他的父王母后,从他们两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选定了皇位的继承者。所以,倾羽的成长过程中是伴着父母的关爱长大的。而他,却截然不同,一出生就由奶娘抚养,会说话时早已出口成章,能走路时已经手握兵器。他的一生注定孤独…”之曦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
“本座听说,有一种果实,若是被凡人吃下,就能看见寻常人不能看见的东西。”男子见之曦没再说下去便开了口。
听到魔王的话,之曦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渴望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高墙,“真的吗,它在哪里?”
男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本座若是说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之曦知道方才说了那么多,无非是引诱她帮他的忙,但是这个诱惑,她又不能视而不见,终于,她狠了狠心抬起了头,“说吧,你想要什么,除了放你出来。”
男子笑了笑:“哼哼,本座的这个要求很简单,不会为难你什么。”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之曦问道。
“陪本座说说话。”
“说说话,就这么简单?”之曦本以为他会说什么很高难度的事情,当听到是这么简单的事时,之曦直接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