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西城区,情府。
“迷儿,别哭了,我不好好的在你身边吗?”
孤星满脸心疼,对怀中一直低泣着的情迷说道。
“孤星我不想失去你”
情迷哽咽道。
孤星吻了吻她的秀发,轻声道: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和悬月。”
来到情府,已是第二日深夜。
刚见面时,孤星将从前的一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包括他与情迷初尝禁果时的细节,情迷这才彻底相信:
眼前的俊朗少年,就是孤星!
之后,情迷一直待在孤星怀中,泪水没有断过。
直到此刻,情迷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孤星准备跟情迷说起那玄髓与玄液之事
突然!
一道玄将威压,猛扑过来
孤星眉头一皱!立即释放气势,挡了过去
“噗噗噗”
窗帘颗颗破碎!
“谁?”
孤星大声喝道!接着,他破窗冲出
待双脚触地,眼前:
黑影一晃而过!
孤星下意识追了上去。此刻,他丝毫未曾想到,这会不会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一前一后,两道黑影跃出情府,快速远去。
这时,一队黑衣人,翻墙而入。
房中,情迷僵立窗前。
院子,被一队黑衣人团团围住。
“未见情桄。”
一黑衣人道。
领头黑衣人问道:
“情府的其他人,都做干净了吗?”
那黑衣人回道:
“无一活口。除了情桄不在之外,就剩下这院中的情迷。”
领头黑衣人下令:
“去做了她。”
“是。”
孤星,一路追逐黑影,直到出城五十里外,才猛然反应过来:
“不好!有人在故意引开我!”
接着,他急速折回情府西区。
情迷的小院,孤星呼的一声落地,紧接着踏步一跃,从窗口冲进卧房中。
“迷儿”
一会儿之后,焦虑的呼喊声,划破夜空!
黎明破晓时分,情府之外,人声嘈杂,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主要是情氏家族旁系,之中,还有裘家、断家的人。
裘家、断家,与情家同在王都西城区,距离情家不远。当收到情府出事的消息后,裘明家主、断空家主速速带人赶了过来。
居于情府的近千人,情氏家族嫡系一脉,昨夜惨遭血洗,无一活口!如此惨案,竟会发生在王都之中?
裘明、断浪,面色沉重!
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情桄,悲痛万分!
见,一个失魂落魄的少年,从西区走向大门顿时!
情桄浑身杀气爆发,悲愤喝道:
“你是谁?为何灭我情氏?”
“我是孤星,我没有杀人,迷儿不见了”孤星止步,回道。
情桄怒道:
“你消失两年多,现突然冒出来!因见不到迷儿,竟屠杀我情家近千人泄愤!”
孤星目光直视情桄,道:
“你不在家,自然不知。我两天前就来到了情府,一直和迷儿待在一起,昨夜有个黑影将我引走,待我回来时,迷儿不见了。”
从感觉上而言,孤星确实不像是屠杀情家的凶手。
不过,情桄实在是想不出,有谁会要灭杀情家。
他努力抑制着悲痛与愤怒,向孤星言道:
“孤星,我并不认为,你会无故灭杀情家,至于你说的前面一节,我也相信。
但你可知,你是一个容易失控之人!当你久久不回,迷儿因担心你,便出去寻你;当你回来时,因见不到迷儿,而失控杀人。
你性情冷血,向来行事偏执,发生在你身上的怪事,何其之多?恐怕,就连你自己也迷糊不清,昨夜你失控屠杀了近千人!”
听罢,孤星目光一寒,高声道:
“我没有失控!”
见状,裘明出声道:
“情桄兄,先保持冷静,待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定论。”
断空出声道:
“孤星,你也先别激动,只要不是你做的,没人可以冤枉你。”
孤星望了两人一眼,道:
“只要找到迷儿,她可证明,我没杀人。”
情桄忿忿道:
“那得先证明,你是孤星。”
孤星冷冷道:
“泰王、断浪、裘真、悬月,都可证明,我是孤星。”
情桄忿忿不已,问道:
“好,就算你是孤星,迷儿对你如何?
她陪你去陵城上任城主,你却弃她而去,杳无音讯。这两年,她为了你忧郁之极,闭门不出,连修为也荒废了,落得个被王府淘汰的结果。
你一回来,她消失不见,现在连家也被灭了!是我情家,欠了你的吗?”
情桄一席话,令孤星沉默不语,神情流露愧疚
他不是不讲道理,而是很多人情世态方面不懂,当情桄点明些东西,人之常情,他涌起了愧对情迷的感觉
想到情迷的点点滴滴,他止不住阵阵心痛。
见到孤星的变化,情桄心中好受了些。不过,亲人丧失的悲痛,情府无端被灭的愤怒,让他仍然视孤星为最大的嫌疑人。
不久后。
从城主府方向,过来一队锦衣卫,领头者是断浪;从统帅府方向,过来一队银甲军,领头者是裘真。
就在昨日,裘真被正式从西南王府调去了统帅府,任统帅府近卫将军;而刚从芫城回来的断浪,正式卸任芫城代理城主,被晋升为百锦卫一队总队长。
关于两人的任命状,均来自皇都,泰王宫泰、统帅刀崆倒成了两位执行者。
同日,白离冒充的悬月,也接到任命通知。不过,这是一道来自泰王的命令,任命她为王府特使,乃与宫雪、宫霜身份相同的泰王近身暗卫。
裘真、断浪,行至孤星身前,正准备开口却见:三道白影,急速奔来。
下一刻,三道白影站定,众人目光望去:
此乃三位白袍女子,皆是长发及腰、白纱蒙面,身段婀娜,美不可言。
顿时,众人的目光却是一触即收!
开玩笑,岂敢多看?
那三位白袍女子中,竟有两股玄王气势散发,若不小心触犯,下场可想而知。
而且,三女之中,那两位散发玄王气势的女子,简直如同两尊寒冰雕像!即便远在三十丈外,都感受到来自两女的阵阵寒意,令人不禁全身冰凉。
突然冒出三女!
现场大部分人,并不识其真实身份
而断浪、裘真,心中有数:此三女,正是悬月/白离、宫雪与宫霜。
在断浪心中,看那悬月,是悬月;在裘真心中,看那悬月,已是白离,他的师妹。
“孤星,随我离开。”白离出声道。
情桄面色一变!道:
“他嫌疑屠杀我情家,事情未查明之前,不能走。”
闻声,白离寒光扫去,冷冷道:
“即便是他所为,你又待如何?”
悬月怎如此说话,岂不让孤星更遭人怀疑?断浪心中一怔!觉得悬月说话不妥。
“你”
情桄愤怒叫出一个你字,却再无下文!
他心中明悟:
在一位玄将、两位玄王面前,他情桄又算得了什么?即便亲眼所见孤星屠灭情家,能对孤星怎么样吗?
悲痛的目光,望向裘真,希望裘真,能站在他情家这边。
其实,以情桄、断空、裘明的见识,从断浪身后那些锦衣卫,望向三位白袍女子时所流露的敬畏,便可猜出:
此三女与王府有关,或者确切点说,乃王府中比锦衣卫身份更高的存在。
这时,裘明出声言道:
“真儿,你代表着统帅府,对此事作何看法?”
从裘明此言可看出,他还是认与情桄之间交情的,言下之意,让裘真以统帅府之势,给王府施压。
情桄,向裘明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裘真望向孤星,道:
“孤星,情府血案现场,唯有你出现,我若说你须接受例行调查,你能理解吗?”
孤星抬头,望了望裘真,又望了望刚刚出声的白袍女子,心中自然知道,她是悬月。
稍后,他开口言道:
“我要去寻找迷儿,证明我没有杀人,若你们怕我逃走,可派人跟着我。”
白离接着言道:
“孤星,你无需如此,他们谁也别想对你不利。”
孤星望着她,默默言道:
“我愧对迷儿,不想她再失去父亲。”
接着,他望向情桄,真诚而生硬的说道:
“情伯父,你跟着我,一起去找迷儿,她会证明一切。”
其实此刻,孤星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
情桄,很快会被人杀死!
他万般不想,情桄再遭难。
可以想象得到,若迷儿剩下的唯一亲人——她的父亲,也死了,她将会有多么悲伤。
感受到孤星的真诚,情桄内心无比的复杂
他真的不想认为,是孤星屠杀了情家,更不想,真的是孤星所为。
迷儿有多爱孤星,他这个做父亲的岂会不知,若真是孤星所为,迷儿情何以堪?
“苍天啊!你为何如此对待我情家?我情桄,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如此惩罚!”
一瞬间,情桄仿佛苍老了许多,四月的阳光虽无比温暖,而他的背影却无比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