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快急死你娘了!”阮楚成给了阮纪风后脑勺一巴掌,毕竟阮楚成自幼习武,手劲大的很,差点把阮纪风给一巴掌呼到地上去,阮纪风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了身子。
阮纪风回过头来看着他爹,哭丧着个脸:“爹!你是我亲爹吗!我没被林浩帆给气死,都要被你给打死了!”
阮楚成作势又要打,阮纪风看势不好,连忙往前跑开。
阮楚成在后头大喊:“你娘在家里哭呢,快去哄哄她!”
“知道了!”阮纪风一边喊一边跑远了。
“老四,这是怎么回事?”等阮纪风跑远了,阮楚成脸也变的严肃起来,问阮楚礼。
阮楚礼简单的说了下:“还不是那伴读事?那林浩帆也不愿意去上书房呢,听说咱们风儿是他的伴读,过来迁怒风儿,找风儿撒气的。我们去的时候,俩孩子正在那对骂的样子,地上还摔了个酒杯呢。”
阮楚成皱了皱眉,颇有些哭笑不得:“就为了这事?真是小毛孩子脾性!我还以为风儿怎么被欺负了呢!嗨,那我就放心了。”
阮楚成不以为意的很。
阮楚礼见事情同二哥说清楚了,又道:“二哥,你也快回去陪二嫂吧。”
阮楚成摆了摆手:“行,我知道了。你二嫂就是爱瞎操心。”说完还摆了摆手,悠悠哉哉的转了身,往自家院子走去。
阮楚礼嘟囔道:“二哥装什么淡定啊,明明方才还一副着急的不行,拿着剑就冲出来要干架的模样这当人爹的都这样吗?”
阮楚礼愣了下,突然想起自己成亲已三年,至今无所出,媳妇李氏急得都去寻求巫蛊之术了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不已。
阮纪风回到院子的时候,早有小厮一路小跑着回去通禀了秋二奶奶。
秋二奶奶恰巧也急急往外迎,正好在门口迎上了。
“我的儿啊!”往日里泼辣的很的秋二奶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阮纪风。
阮纪风毕竟是个半大小子了,被母亲当着这么多人面尤其后头还跟出来了不少后院的女人们,像大房的安平翁主,阮芷萱阮芷汀姐妹俩,还有他亲妹妹阮芷兰,甚至刚认回来没多久的小姑姑也在那看着他,阮纪风这男子汉的小心灵,就觉得脸皮有点臊,有点不好意思了。
阮纪风把秋二奶奶微微推开,有点尴尬道:“娘,娘你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秋二奶奶抹了把泪,眼里放出厉光,颇有一股要冲到金銮殿上同林家破釜沉舟干到底的气势:“风儿,林家那个混账东西,有没有有没有怎么着你”她上下打量着阮纪风,见阮纪风精神头好的很,身上也没什么狼狈之处,眼里的厉光渐渐变成了迟疑之色。
阮纪风摆了摆手:“没呢,娘,就是误会一场,那林浩帆听说我要当他伴读,就把我喊出去,想先吓唬吓唬我。”阮纪风拿着之前搪塞了他大伯跟四叔的话,又搪塞了一通他娘以及他娘身后大大小小的女性家属。
果不其然,听阮纪风这么一说,无论是秋二奶奶,还是秋二奶奶身后那些大大小小的女性亲属,脸上神色都微微放松了不少。
只是秋二奶奶脸上还有几分义愤填膺:“他谁啊?!凭什么吓唬我家风儿!我家风儿才不愿意给他个断袖当伴读呢,他个”
“娘!”阮纪风打断了秋二奶奶的话。
毕竟在场的还有一些小姑娘。
秋二奶奶有些懊恼自己失言了,连忙看向安平翁主:“大嫂,你看我这真是失言”
安平翁主理解的笑了笑:“没事,风儿平安无事的回来就好。眼下天也不早了,香香翠翠也该回去就寝了,我先带着孩子回去了。”
阮芷萱阮芷汀乖巧的同秋二奶奶道别。
秋二奶奶连忙把安平翁主送了出去,阮芷兰也跟着出去送客了。
方菡娘正打算也跟着一起走,阮纪风却偷偷的落在了最后头,趁人不备时小声喊住了方菡娘:“小姑姑,我有话同你说。”
方菡娘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平日里并没有说过多少话的侄子。
阮纪风左右看了下,见丫鬟们都离得不是很近,压低声音也应该听不到的样子,微微犹豫了下,还是压低了声音同方菡娘飞快道:“小姑姑你认识那个林浩帆吗?”
方菡娘微微一愣,倒是没料到阮纪风会问这个问题,只是她很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轻声道:“之前机缘巧合算是见过几面,不熟。”
阮纪风松了口气,果然,那林浩帆就是个坏的,故意抹黑人家小姑娘的名声。
阮纪风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小姑姑,那个林浩帆我看着精神似乎有点不太正常,今天一直在跟我逼问你是不是在咱们府上,恐怕是对你起了什么企图他还说明天要来府上赔礼请罪,恐怕是冲着你来的。你明天可要多加小心。”
方菡娘怔住了,一个是没想到林浩帆竟然还对她死死纠缠,难道还在为之前她女扮男装的事耿耿于怀,也太过小心眼了些,她又不是故意骗他的。另一个则是没想到阮纪风这没说过几句话的便宜侄儿竟也这般关心她。
比起前者带来的困扰,后者则是让她感受到了被人关心着的亲情,她轻快道:“风儿放心,我知道了。”
阮纪风脸微微一红。
说起来,这小姑姑比他似乎也大不了哪里去啊,想来用不了几年,想做他小姑夫的人,估计会把平国公府的门槛给踩坏吧。
很具有前瞻性的阮纪风,已经开始在琢磨设计新门槛的花样了。
方菡娘回了芙蕖堂,老夫人正在洗漱,见方菡娘回来,一副放了心的模样,亲热的招呼着方菡娘过去:“菡娘,在你大表嫂那儿玩的开心吗?”
平国公老夫人还不知道府里头发生的那一遭事。
方菡娘也无意让平国公老夫人再跟着操一次心,她笑道:“挺开心的,大表嫂虽然贵为翁主,但却是平易近人的很,很好相处。”
平国公老夫人高兴道:“那是,安平可是我亲自挑选的孙媳妇,性子是再好不过了。”
她似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只可惜你大舅妈当初想不开,总觉得安平是天潢贵胄,性子一定跋扈的很,害怕玉儿娶了她就会夫纲不振当时还大大闹了一场。后来安平进门了,她发现安平性子好的很,可早就对安平生了偏见,这些年婆媳俩相处的也是尴尬。所以啊,”平国公老夫人拍了拍方菡娘的手背,“我的囡囡后头要嫁人的话,一定要找个婆婆好相处的,外祖母可不舍得再让我的囡囡受丁点委屈了。”
方菡娘咬了咬下唇,倒是想起之前在谨王府里头养身子那段日子,似乎有人隐隐提过姬谨行的母妃,她不过是问了一句,对方就惊慌的跑开了,很是讳莫如深。后来倒是听人提起过,说是姬谨行的母妃在姬谨行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姬谨行后来被养在皇后宫中,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太子跟太子妃亲自带着的。
方菡娘胡思乱想着,平国公老夫人见小姑娘走了神,还以为是说起成亲一事小姑娘害羞了,笑了她几句,就让她回屋自去歇息了。
第二日正好是阮氏女学休沐的日子,方菡娘早几天就约了阮芷萱阮芷汀阮芷兰去府中那小湖边的小亭子里,赏那一湖碧水。
只是方菡娘没想到,这日清早一醒来,遍地银装素裹虽没下雪,却是结了一地的霜,甚至连那一湖碧水,都结了厚厚的冰。
平国公老夫人心疼外孙女跟几个重孙女,就不太愿意放方菡娘出去了:“这么冷的天,出去再冻坏了可怎么办?”
阮纪风昨晚的话还言犹在耳,方菡娘虽然不惧林浩帆,也没什么心虚的,但她想着不管怎么说,在外头大概是能避开这些烦心事的。况且早就同几个侄女约好的事情,临时变卦也有些不好。方菡娘便笑道:“外祖母,怕什么,家里这么多炭,到时候在亭子里头烧个火盆就是了。况且外头虽冷些,景色却别致的很,去亭子里头看看湖景也好。”
方菡娘同平国公老夫人撒了个娇:“莫非外祖母心疼这些银丝炭不成?”
平国公老夫人一下子就想起当年小女儿也曾用这般央求的口吻求她去湖边玩过,心里头微微酸涩,她看向心肝肉外孙女,终是允了她出去:“你啊你啊!前些日子盯上了外祖母的钱袋子,这些日子又盯上了外祖母的银丝炭,真真是前世的小冤家。好了好了,你便去玩吧,免得心里头不知道怎么编排你外祖母呢。”
方菡娘便乐呵呵的,一大早就领着丫鬟们出去布置亭子了。
丫鬟们将那亭子的上风口处的两面用厚厚的帷幔给遮住,正好能保证方菡娘她们不会被寒风吹身,又能没什么阻碍的赏湖中冰境。
亭子里头放了个火盆,里头点的是银丝炭,烧得亭子里头热烘烘的。
秋珠更拿了个红泥小火炉,里头放着烧红的银丝炭,炉子口上墩了把紫砂壶,咕噜咕噜烧着热水,准备泡茶。
亭子里头的美人靠早就铺上了厚厚的锦垫,方菡娘坐在上头,倚着栏杆,手里头拿了本神鬼志异,读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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