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字仲卿,河东平阳人。汉武帝皇后卫子夫之弟,武帝在位时官至大司马大将军,封长平侯。善于以战养战,用兵敢于深入,为将号令严明,对将士爱护有恩,对同僚大度有礼,位极人臣而不立私威……”
一个孩子坐在屋顶上,念着一些“有趣”的内容。
在房屋前面的庭院中,一个中年男子背对这孩子,如同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认真聆听。
“十六年后……元封五年,卫青逝世,起冢如庐山,葬于茂陵东北三百丈处,谥号为烈!”
那孩子念完了这些公式化的东西,这又说道:“卫青卫将军在此后上千年之中都会受到世人崇敬,此生可已矣。”
那男子道:“不知仙童从道何家?何以知道他人身后之事?”
“将军可曾听到过,仙人可以自由往来生前身后?”孩子道,“我所说的,只是我日后会知道的事情,回到了我孩子的世代来跟你说说罢了。”
“那……我应当称呼……道长喽?”
“称呼无所谓,因为经过一些人的决定之后,”孩子从身后抽出一杆那杆木棍,“认为与其让你十六年之后病死床上,倒不如死在这里。”
男子哈哈大笑:“想我卫青,想要我命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像你这样文绉绉说上一大套不明所以东西的……你可是第一个,所以,我可以当你这次是无礼上门,若是就此离开我也不会多加阻拦。但是!”
卫青冷声道:“若是你不知进退执迷不悟,即便是小孩我也会照杀不误!”
凌冽的杀意毫不控制的扑过去,这是生死战场中用人命堆积起来的恐怖威势。
但是那孩子却只是活动一下脖子,似乎毫不受到影响:“你认为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你的这些护卫家丁都放倒……是这么容易就撤走的吗?再怎么的……卫将军也应该给我一点礼物作纪念吧?”
卫青眼神一凝:“能不能拿走礼物,就看你的造化了!”
话闭剑出,卫青有意将那童子引开卫府,因为这里有太多昏迷的人。
同时他也将这个小孩子列为了危险人物:且不论对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那个自己病死于十六年后的言论是否是用来紊乱自己心神的,单说对方竟然也有那种尸山血海中游过来的恐怖气质就可以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家伙!
更何况对方有如此的武力的同时还有缜密的思维,知道自己的家仆会在自己用过餐之后,临近半夜时候才会开餐,因此将那不知道什么的药物掺杂在里面,以至于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全府上下的人全都沉沉睡去甚至于他还不知道这些人是被毒死了还是被弄晕了!
若不是自己突然觉得太过安静叫了一声管家,恐怕到现在都发现不了这异常!
这小孩子自然就是负责刺杀卫青的熊畅!
面对卫青的作为熊畅嗤笑一声,然后果断的跟着对方走了没错,他跟着卫青去了“没人打搅”的地方,因为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不希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什么被围攻之类的事情。
他们两人之间的战斗实在没有什么好写的,因为只是一个棍术高超的人和一个剑法高超的人之间,在某处宽阔的地方进行的一场并不如何险象迭起的战斗而已。
要说为什么熊畅不直接使用恼怒,想来……也是一份敬意吧。
长棍上挑格开了卫青宝剑,一下杵在卫青胸口,这木质的长棍猛然炸裂,一起裂开的还有卫青的护心镜。
身上吃痛一瞬间的失神,手上的宝剑被对方磕开飞出。
“卫将军。”熊畅无不怅然说道,“你老了。”
“胡扯!!”卫青眼睛快要喷出血来,“老子正当年呢!!”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他们这些带兵打仗的,和那些做官的不同,他们最怕的不是死,甚至说他们有的人会渴望战死沙场,因为他们最怕的是……
“你最怕的,就是我说的那病逝吧?”熊畅看着重新站起来的卫青,一脚将那宝剑远远踢开:“是,你虽然正在当年,但是啊……你常年战场厮杀,你的身体已经坏掉了。十六年后,你会疾病缠身,然后……”
“住口!”卫青一把撤掉身上那碍事的破烂盔甲,“再来打过!”
“我就知道……”熊畅提起双拳,双脚开始来回跳动:“那就先把你打趴下,然后再和你谈吧。”
任务明确说明了,除了杀掉对方以外,让对方“放弃目标”也可以达成任务。
这一次两人开始了贴身肉搏,而熊畅的身体虽然才四尺六一米四左右,已经在战斗的时候进行了幻化,卫青身高五尺三一米七左右,但是别忘了,熊畅本身就是幻化了身体的,此刻在黑夜,对方战意盎然的时候再稍微增加一些个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拳拳到肉的战斗可比刀枪棍棒什么的来的猛烈。
这次用的速度快了很多,卫青就被一拳命中面门仰头后倒。
他毕竟是将军不是武夫,带兵打仗骑马射箭都没问题,但是让他和这等活了几百年就靠打架吃饭的家伙拼功夫怎么会是对方的对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熊畅才会在开始的时候先把对方周围的手下放倒再说,不然给自己摆个什么什么阵出来,那可就糟了。
但卫青,一代名将就真的如此窝囊吗?
孙子言:兵者诡道也。
用兵之道,以“饵兵”喂食,以“败兵”惑之,以“穷兵”引诱虽败,然,胜之所依也。
他府上的人虽然已经被熊畅药倒,但还是有那么一些人并没有被药倒,而他一开始发觉熊畅在他身后的屋顶上悠哉以待的时候没有回头,就是为了给其他的那些同样发现了不对的人以“暗示”。
算算时间……
该死,时间不够!!
这是卫青倒地前最后的想法。
“卫将军,现在……你可以听我谈谈了吧?”卫青的宝剑第一次抵着自己主人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卫青感觉这把宝剑在微微的颤抖他很清楚不是对方的手在抖,而是这把剑在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卫青用手支撑着上半身:“你想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