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喝到什么时候?”鱼娇娇幻化出原型,赖在自己用玄冰做的鱼缸中,百无聊赖的拍打着水花。
景方璃和那女子,已经喝了两个时辰了……
照理说,比赛超过两个时辰的项目不是没有,一般也不会觉得无聊。但是那两个人有点太过分了,一边吧咋吧咋的喝酒,一边还不住的点评。到后来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喝出了兴致,竟然一边侃大山一边划拳一边喝酒……
你说要是两个人比的精彩纷呈,情况迭出,倒也能让人跟着注意着他们啊,就如海二刚才连续三个时辰的弹奏,既人就是全程关注,而此刻……看两个酒鬼喝酒是什么很有趣的经历吗?
至少鱼娇娇已经用行动表示了她此刻的无聊……
女人大着舌头伸手指:“来……再来……嗝!”打个舒服的酒嗝,吧唧吧唧嘴,然后继续说道:“再来一坛,十年瓮头春!”
这瓮头春与最开始的梨花香一样,都属于“蓬莱春酒”,乃是绍兴名酿。
她开泥封越来越熟练,一下就把封头拍走,而后双手举酒坛:“来!大哥!”
“好!妹子!”景方璃应和她,也是将酒坛一举。
“干!”
“干!”
咕咚咕咚又是一坛,而后两人豪爽的将空酒坛冲对方一亮,而后随手一甩,丢入了那一大堆酒坛中顺带一提,他们此刻的位置已经比之前高了丈余。
而后景方璃哈哈大笑,呼喊道:“店家!桑落酒和菊花酒各来一坛!”
这两种酒是用桑叶和菊花加进酒浆中酿制的,一说桑落酒是桑叶落时取井水酿制的。但无论何种,众所周知的,桑叶酒配上菊花酒,那种叶香和花香的浓郁交织在一起,简直让人沉醉的无法言语。
但现在……
景方璃似乎忘了他们并不在酒店之中,直接同时要了两种酒。
但是……似乎无妨。
因为他们二人桌上各自出现了两坛酒。
“啊!还能这样要酒!”女子欣喜万分,而后一手一个坛子,左一口右一口的欢畅的喝了起来。
在她对面,景方璃也喝的很开心,因为他可以开始测试下一步了。
女子喝的畅快,学着景方璃的方式喊道:“茱萸酒加竹叶青各来一坛!”
而后景方璃又道:“十四年陈女儿红!”
这女儿红乃是女儿出声之时埋在地下,待女儿出嫁之时起出,以供亲友畅饮。十四年的女儿红,尚属于青涩,但是那美妙的滋味更是让人回味悠长。
“十六年的男儿黑!”这男儿黑是有些人家原本想要个女儿,却生了男儿,而后也如女儿红一样埋下。只是就只能够加入了一些特别的酒料使得就近更加劲猛豪迈。
“兰生酒一坛!”这兰生酒汉宫中的名酒,属于贡酒一列。
喝过之后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畅快,而后又到了女子这边,她迷迷糊糊的点到:“白羊酒再来一坛!”
不料那许久没有出声的声音突然说道:“抱歉,兰生酒属于王酒,白羊酒属于民酒,你只可以点品质相同或更高的酒水。”
那女人听闻之后神情木木的,而后想了很久,然后嘿嘿笑道:“抱歉……我不知道有什么王酒啊……”
她平日里喝酒成瘾,攒下来的钱几乎都用来买酒了,哪里品尝过什么王酒不王酒的。
“没事,我帮你点!”景方璃豪迈道,“九年陈滤渌一坛!”
“滤渌?”一边喝着这酒,女子突然灵光一闪:“对呀,还有翠涛!翠涛一坛!”
相传魏徵征有造酒的手艺,他所造的酒以滤渌、翠涛两种最为珍奇,将上述酒置于罐中贮藏,十年不会腐坏。唐太宗非常欣赏魏徵的酒,题了一首诗赐给魏徵:“蠕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
这大臣酿造帝王饮用的酒自然是“王酒”。
随后九丹金液、紫红华英、太清红云这等浆酒一一走过,又换来蔷薇露、流香酒赐这等烈酒,更是把琼华汁、玉团春、流霞这些偏僻小酒也品尝一通。
但是两人喝酒的速度却满了下来,脸上更加通红,眼神也越发迷离。
林公子脸色凝重道:“这王酒不愧是帝王之酿,远不是民众所能酿造得了的极品。且不谈那酒中的香醇,单是浓烈的酒气就让绝大多数名酒望而却步了。”
“一年陈龙脑酿!”景方璃点出的这酒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任何印象,女子喝过之后只是习惯性的称赞一声“好酒”,而后继续道:“金华酒!”
“抱歉,龙脑浆属于奇酒,金华酒属于王酒,你只可以点品质相同或更高的酒水。”
南唐时有龙脑浆,为高级补品。南唐元宗李琼试图用酒调制龙脑浆,然后饮用。这时异人耿先生说:“未为佳也。”于是他用更高明的办法,制成了香气馥烈的龙脑酒。
“奇酒?”女人又有些蒙,而后想了好久,试探的问道:“玉薤xie四声算不算?”
“玉薤属于王酒。”
女人沉默,在那里冥思苦想,甚至急的抓耳挠腮,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的原因,还是酒劲上用,越发得通红,到最后她竟然急哭了:“我……我不知道啊……呜呜呜……”说着竟然趴在了桌子上大哭起来。
鱼娇娇奇道:“公子,为什么她说不出酒名来会这样?按照规则来看……她只要选择加质或加量就可以了吧?”
竹云墨笑道:“鱼姐姐你看那里,”她一指悠哉悠哉坐在那里的景方璃,“这可是他设下的陷阱哦”
鱼娇娇想了想,恍然大悟:“我说他们为什么要一个个的换名字呢!我才想起来,原来最开始是景方璃提出的主意!这么说……”
熊畅接道:“他是故意引导对方,给对方一个错觉:只有报出酒名才能继续下一轮,而等对方酒气上涌昏昏沉沉的时候,在慢慢的提高酒的品质,而后当对方报不出来名字的时候……就赢了。”
“不只如此。”海三笑道,“景方璃还拿捏住了对方的性子,知道对方性情直爽,现在对方的哭泣也在算计之列。而这种人喝多了,最怕的就是哭,一哭……就会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