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卧虎岭山下通往山外的大道边,
玉琪等人在送晋绥军798团于得水和八路军独立团扬团长等诸位友军客人。
玉琪跟客人们分别敬礼握手,依依道别。
玉琪:“两位哥哥,物资请哥哥们迅速派部队拉走。也好把我的库房快点腾出来,我还有急用。”
于得水眼露疑问:“老弟那么大的库房,腾出来干什么用?”
玉琪笑着说:“还得缴获鬼子的物资往里装啊。”
于得水佯装严肃地拍了一下玉琪的手臂:“有这好事必须得叫上哥哥一起去!”
玉琪也佯装严肃的手抚脖颈:“你老哥干点事儿还得战区长官批准,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于得水杨眉瞪眼的有点儿着急:“好事不用他们批,咱爷们儿也干。”
玉琪和扬团长等众人闻言哈哈大笑,于得水见众人大笑不已,也不禁大笑起来。
杨团长笑着对玉琪说道:“玉琪老弟,希望尽快到我驻地观摩指导。我们可是如饥似渴,翘首以盼哪!”
玉琪笑着挠了挠头:“杨老哥,你说的什么指导,我可不敢当,什么什么以盼我也真听不懂。但我可以跟杨老哥保证,只要是打鬼子的友军需要我独立旅出手帮忙,我们全力以赴,绝无二话!”
扬团长举手敬了个礼,表情严肃的说:“好了,就此别过,随时联系我们。我八路军太行独立团永远是你们燕赵独立旅抗日的友军,只要是对国家和民族有益的事,老弟尽管招呼,我独立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扬团长对玉琪说完又转身拍了一下于得水的手臂哈哈笑着说:“于团座这次聚会十分高兴,希望再次相聚,咱们还是不醉不归。”
于得水握住了扬团长的手,笑着点头道:“杨大团长,你是一条汉子,我于得水喜欢。下次有机会到我驻地,咱们不醉不归。”
扬团长和卜参谋长等独立团的人向玉琪、于得水及其余众人敬礼后,上马扬鞭而去。
于得水目视着远去的独立团众人,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也是一帮铁血汉子!”片刻,于得水
转身向玉琪敬了个军礼,玉琪忙举手回礼。于得水上前按下玉琪的手,又拍拍他的胳膊。微笑了一下:“玉琪老弟,老哥哥给你敬礼你完全受的起。也请你记住这句话,你独立旅的事儿,就是我798团的事儿,只要你玉琪老弟一句话,水里水里去,活里火里钻!言尽于此,走了。”
于得水说完转身走到他的马边,接过警卫递给他的马缰翻身上马。在马上于得水又举起马鞭对玉琪挥了下手大声说道:“玉琪老弟,在我798团给你和你的弟兄们备着好酒哪!”于得水转过马头,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
刘家集刘府书房。泽生和两个盟弟王毅、玉琪在座,喝茶。
玉琪站起身,边给泽生和王毅倒水边对王毅说:“二哥,你们可叫人操死心了,要不是大哥拦着,和随后你的电报通知,我非得打到城里找你去不可!”
王毅笑着拿起茶杯:“所以嘛,三弟。我就怕大哥和你着急惦记,一摆脱小鬼子的围追堵截马上就叫联络员给你们发报,告知我们安全。”
玉琪也笑着说道:“这回把渡边那老小子打疼了,娘的,县城戒严了有他娘的十来天吧?”
王毅喝了口水,笑了一下:“整八天,搞得县城里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皇协军的家属,抓的抓逮的逮,弄的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是真够惨的!”
泽生和玉琪闻言都是一愣。少顷,泽生低头拿起茶杯皱眉思忖,玉琪却抬头嗤笑起来。
玉琪哼了一声道:“真是因果报应,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哼,活该!”
泽生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下王毅:“那些皇协军怎么处置的”
王毅也摇了摇头苦笑一下:“连以上军官全部羁押,其余人员择日押解到山西充做苦力。”
玉琪大睁双眼,失声叫道:“娘的,那可是好几百号人哪!”
王毅点了下头:“号称一个团。”
玉琪拍了一下桌子:“他娘的,真是他娘的!”
泽生摇了下头,又抬头出了口长气:“二弟、三弟,咱们的事儿又来了。”
王毅微笑一下:“嗯,是得好好琢磨一下。好几百号年富力强的精壮汉子,又经过基本军事训练,就这么被小鬼子押走当了苦力,可惜了”
玉琪眼睛瞪得溜圆:“大哥,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小鬼子活生生的把这几百号人真给弄走了。”
泽生站起身走到窗前,目视着窗外,半晌无语。王毅跟玉琪对视了一眼,也沉默起来。良久,泽生又踱步到桌前,拿起茶杯,看着王毅和玉琪两人笑了。
泽生喝了口水:“你们说,这些皇协军士兵,大部分都是些什么人?”
玉琪眉毛一扬:“那还用说,大部分是庄稼人呗。”
王毅点头道:“同意三弟的说法。除了极少部分,出卖祖宗甘做汉奸的地痞流氓,大部分是老实愚昧的庄稼人。”
泽生放下水杯,用手指在鼻子下扫了一下:“哼,小鬼子这是自作孽,活该给咱们送几百兵员。这些人到咱们手里都会变成百战强兵,变成小鬼子的拘魂夜叉。”
玉琪又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大哥说得好。王德利王营长他们不就是这样吗?哈哈,小鬼子,谢谢啦!”
王毅笑着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具体怎么搞法,还得大哥定夺,”
泽生点了下头:“具体情况,具体解决。二弟。”
王毅一挺胸:“在。”
泽生:“密切注意小鬼子的动向,一定搞清楚他们的押解方法,时间,路线以及兵力部署。”
王毅点头:“是”
玉琪站起身,挺胸抬头的看这泽生:“大哥,我呢我该干什么?”
泽生笑着拍了下玉琪的肩膀,又把他按在了椅子上重新坐下。
泽生摇头说道:“听大哥说。近日我们做了这么多事儿,需要静下心来捋一捋。首先,我们打了个大胜仗。与友军配合的也还不错,庆功会和战利品的分配也做到了各方面基本满意,为今后的继续合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其次,通过这次战役也发现了许多不足,和血的教训需要我们认真总结,”
王毅站起身,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大哥,我对不起弟兄们,我”
泽生上前一步,双手按着王毅的肩膀,让他从新坐下。
泽生点头沉声道:“嗯,这次突击队损失很大,一下子牺牲了好几个老队员,叫人痛心哪!”
王毅双眼含泪:“都是我的责任!不够沉着,计划不周,应急方案缺失。这几天我一直在反思这个问题,如果计划再详尽一些,这些损失都是可以避免的。我对不起弟兄们!”
泽生皱了下眉:“是需要总结,但不是哭天抹泪儿。二弟,这不应是你的作为。真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要永远记住你肩负的责任!”
王毅擦了下眼睛,挺胸抬头的大声说道:“是。大哥,王毅记住了!”
泽生笑了,转身看着玉琪拿起水杯:“三弟,你也通知部队,凡属参加战斗的部队都要总结。咱们不像国民党军和八路军,人家有人操这个心。咱们事必躬亲!什么事儿都得自己想着,有一点儿没想到,都有可能酿成大错。”
玉琪挺胸道:“是,大哥。我马上通知部队开总结会。”
泽生转头对王毅说道:“二弟,你明天去松树台看看那些青狼们,他们对张全几个人的牺牲非常悲痛。”
王毅正色的说道:“我今天就去。”
泽生摇摇头:“不,明天一早去吧,我跟你一起去。”
玉琪眉毛一扬:“我也去,我也是突击队的老队员哪!”
泽生眉头一皱:“你不能去,明天一早你回卧虎岭,开总结会,我面总结。然后你还要再去一趟黄石岗,检查一下那边的新兵训练工作。”
玉琪本想再争辩,一看泽生严肃的表情,赶紧挺胸抬头说道:“是!那今天?”
泽生眉头略微舒展:“你二哥刚回来。我已经告诉厨房加菜了,今天咱们给他接风洗尘!”
王毅低着头沉声道:“大哥,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泽生拍了一下王毅的肩膀:“行了,二弟。打仗嘛,肯定会有牺牲的。振作起来,挫折不要紧,只要善总结。我们的胜利谁也挡不住!走,去喝酒忘掉烦恼。咱们展望未来,高唱凯歌”
王毅和玉琪站起身,泽生一手一个,三人一起拉着手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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