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县西南小王庄,独立旅集结地,泽生、玉淇和突击队一干人在庄外的大树下,或坐或站。
泽生:“三弟,你带弟兄们先到庄里歇息一下,一整夜了,都没合一下眼。”
玉淇:“那哪行,这该归队的都集结了,就是二哥他们那些人,一个都没回来。小鬼子又把城封了,这他娘是生死未卜呀!谁还能睡得着?”
泽生:“相信你二哥他们会有办法的,弟兄们都很疲乏了,不能都熬着。咱们接下来还有许多任务,所以现在必须休息。”
玉淇:“大哥,再等等吧,要不派人去接应一下?”
泽生:“已经派人去侦察了,而且城里有联络处,他们会发报过来,现在必须带弟兄们休息,这是命令。”
玉淇跺了一下脚,回身对突击队员们一挥手:“都他娘的回去睡觉,参谋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他娘的把他****的县城给烧了!”
玉淇带着队员向村里走去,泽生没有理睬玉淇的离去,眼睛还向县城的方向张望着。
泽生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他明白,这一连串的打击,渡边不定怎么火上房的上蹿下跳呢!而且渡边一定已经反应过来,这一连串行动的重头戏是城里的一系列活动。尤其是火车站大量物资的被劫持,更是此次连环行动的最终目的,因为它将直接导致清乡扫荡计划的破灭。所以,王毅他们的踪迹一旦被渡边查获,或者王毅他们干脆陷入日军的包围,那渡边就是豁出老本儿也会将王毅他们抓获的。虽然王毅他们即便到了最后关头,也不会向小鬼子们低头的,但是结局呢……
泽生面向县城的方向默默的伫立着,他在眺望,他在倾听,他在用心去感觉……他不信什么老天土地,也不信什么神仙小鬼儿,但他相信人的意志,他相信王毅这个有勇有谋的结拜兄弟一定会冲出牢笼。凭借他的智慧,凭借他的技能,凭借他不赶走小日本儿决不罢休的信念,他和他的突击队一定会全身全尾儿的回来。
泽生闭上了双眼,脑海的深处好像响着一个声音。很远,泽生在仔细的追寻着……听到了,那是王毅的呼喊……生哥,我们胜利了,我完成任务了……泽生脸上洋溢出一片灿烂地笑。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世界都沉浸在黑幕之中,没有狗吠也没有蛙鸣。偶尔从云中露出的几缕月光,映照着小王庄村头一个孤零零伫立的人影……泽生像哨兵一样,一动不动地面向着县城方向已经站立了许久了。
……
满县城,王毅带着两个队员拐进一个巷子里,从一个院墙翻进。进入院子的王毅和两个队员在敲一个房门,房门打开,里面传出向王毅打招呼的声音“王管事。”
王毅用手指在嘴上一竖,带两个队员闪进房内,院外传来追捕队伍跑过去的脚步声和呼喝声。
……
满县城,张全带两个队员一边打一边跑,其中一个队员已负伤。
负伤队员:“队长,你们把手榴弹给我,我来掩护,你们快撤。”
张全:“胡说什么,这么点小伤,就把你撂这儿了?快走。”
张全和另一个队员一边一个架着受伤队员在巷子里跑着,鬼子兵穷追不舍。
另一队员:“队长,这么跑甩不掉鬼子,咱们得翻墙进院,利用民宅的掩护,或许还能摆脱他们。”
张全:“不行,鬼子追的这么近,咱们进哪个院子他们都能发现,非连累了百姓不可。”
另一队员:“那跟鬼子拼了,反正今天也够本了。”
张全:“检查一下,还有多少弹药?”
另一队员:“我还有十发子弹,一颗手榴弹。”
受伤队员:“我还有六颗子弹。”
张全:“我还有十发子弹,这样,把手榴弹给我,你们快撤。”
另一队员:“那怎么行?”
受伤队员:“要死死在一起。”
张全:“瞎扯什么,快撤,这是命令。”
另一队员把手榴弹交给张全,扶着受伤队员向另一条岔道撤去。张全向追来的鬼子打了两枪,刚要向巷子深处撤,却见两个队员边打枪边跑了回来。
另一队员:“队长,这边让鬼子堵住了。”
张全:“娘的,从这边儿撤。”
张全在后,两个队员在前,撤向巷子深处,鬼子大队人马追入。
巷子深处,一堵高大的围墙挡住了张全等人的退路。日军又一阵弹雨射来,张全和队员都不同程度受伤,三个人一身烟尘鲜血的在高墙下或坐或卧。远处日军的射击停了下来,也没有急于冲近……
一个劝降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几位兄弟,投降吧,你们血战了一夜,已经彰显了英雄的本色。皇军说了,只要几位弟兄放下武器,皇军一定大大的优待,皇军也是非常佩服英雄好汉的。”
张全等人艰难地爬到一起,靠在墙上,几只手握在了一起。
张全:“弟兄们,怎么着?小鬼子可在招降呢,听他们的也许咱们能活着出去。”
另一队员:“队长,说什么呢?咱们今天够本了,哥几个怎么也干了他们几十个。投降?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吧。”
受伤队员:“队长,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咱们爷们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张全:“好,兄弟们,十八年后,咱们还在一起打鬼子。”
张全把最后一颗手榴弹悄悄从腰里拔出,塞在腿下,一只手拧开后盖,把导火索环套在手指上。
张全小声道:“我把他们引过来,咱们让他们陪咱们一起上路。”
两队员点头笑了。
张全大喊:“好了,我们听你们的不打了,但你们必须说话算话。”
远处声音:“皇军从来说话算话,你们把武器扔到三米外,站起身,举手走过来。”
张全:“放屁,老子哥儿几个负伤了,哪能站起来?武器已经扔开了,你们过来扶我们走吧,或者抬着走也行。”
过了半晌,一群日军在一个便衣汉子的带领下,谨慎地端着枪走过来。
张全:“看你们那怂样,老子们要不是负伤了,就你们这帮玩意儿还想抓我们?把爷们儿的枪拿好,别弄坏了。”
便衣汉子:“别嘴硬了,要不是太君要抓活的回去,就你们几个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几个日军士兵捡起张全他们的武器,另几个过来扶张全他们。张全几人突然暴起,拉住几个鬼子,另几个鬼子扑上去想帮助同伴制服张全他们,随着张全等人的大笑,爆炸响起,浓烟经久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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