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冉带着她在街上溜达,还时不时的跟她说两句话,当然,她不会说话,她只能点头、摇头。
黎冉问:“你那天是被人欺负了吗?”
她点头。
黎冉问:“你原来有主人吗?”
她摇头。
“那你想呆在我身边吗?”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黎冉顺手从路边买了一串鱼丸,然后将鱼丸伸到她嘴边,“等你伤好了,我就把你放回山里去。”
她立刻摇了摇头。她想说,等不到伤好她就恢复人形了,不用担心放生的问题。但是黎冉好像理解错了,他眼中带着些笑意对白毛说:“那你就一直呆在我身边吧。”
她不晓得现在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于是她张嘴咬了一只丸子,吧唧吧唧吃了两口没再看他。
黎冉回去后在床边靠墙的位置给它搭了个窝,洛夕歪着脑袋瞅着那窝瞅了一会儿,看起来挺暖和的,卧进去应该会很舒服,但是她打心眼里认定自己是一个人,应该睡在床上。
黎冉把白毛放进小窝里,他用手指拨弄了两下她的耳朵,温声道:“在这呆着,我去给你拿纱布换药。”
那时候,洛夕心想,这个人也挺温柔的,且温柔起来还挺撩人的,不过只是对潇翎月和小十七,还有对这只白毛温柔而已,对其他人还是一副冷淡性子。
一会儿后黎冉拿着纱布等东西回来了,可能是他觉得床上高度正好,所以他把洛夕抱到了床上,然后轻柔地解开纱布。洛夕就那么窝在那儿伸了一只爪子给他,虽说他手上很是温柔但他张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
纱布拆下来以后,洛夕看到了自己依旧红肿的爪子,她不由得睁大了眼,没想到自己踩了个破瓷瓦踩得这么狠,看着这口子的颜色估计还差一点就能扎穿了。幸好黎冉上药以后就不怎么疼了,这么深的口子要长好,至少要一个月。
尊主给她上药,她眼珠子就滴溜溜地乱转,从尊主修长的手指,转到尊主俊美的脸上,再转到尊主柔软的大床上,最后转到尊主的锦绣枕头旁。枕头下面好像压了个什么东西,只露出一个黑色的角。洛夕闲的无聊就在心里揣摩尊主会在枕头下面放什么。
那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材质挺硬,她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是个甚物,于是便作罢。
晚上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床上的纱帐顶上挂了个夜明珠,洛夕的小窝也被拢在纱帐里。黎冉倚在床上看书,洛夕闲的无聊,在自己窝里滚了两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呼睡了。
睡到一半醒来时,顶上的夜明珠已经被罩住了,帐子里黑了下来,只有些许月光透进来,勉强能看清人影,黎冉已经睡下了。
洛夕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轻轻一跃跳到他身边,他侧躺着,脸正好向着洛夕,凑近些仔细审视了一番,确认他是闭着眼的,然后才慢悠悠地来到他的枕边。她伸出爪子扒拉了两下,顺利的将那黑色的东西给扒拉了出来,是个面具。
她着实是愣了一番,不晓得是不是巧合,这个黑色的面具和她当年在苍梧戴的一样。当时那个黑狐面具就是她在路边随手买的,面具这东西不分男女,所以,这应该是个巧合吧?
洛夕点点头,打算把面具塞回去,却看见枕头下面还露出了一个东西,是一方丝帕,上面大概还写有什么字。
她像是石化了一般,盯着那丝帕默不出声,一动不动。
夜这么黑,她自然看不清那白色丝帕上写了什么,但她胸腔里的一颗小心脏一直狂跳个不停。她盯着那丝帕看了好久,然后鼓起些勇气将丝帕扯出来,用小爪子将丝帕摊开,她看不清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于是她低了低脑袋,还是看不清,于是她又低了低脑袋,直到她的鼻尖抵到了丝帕上,她才模模糊糊地看到,丝帕的右下角落了两个字,楚楚。
楚楚。
楚楚动人的楚楚。
洛夕木讷的将头转向黎冉,嗯……他正在看着自己。
她内心是五味杂陈,原来七十年前遇见的公子哥是他,怪不得见他第一眼就觉得面熟……
“睡不着么?”应是被白毛给吵醒了,他说话的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很是惑人。
于是洛夕毫无征兆的酥了一下。
瞧见白毛哆嗦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于是抬起手,轻轻把她揽过来抱在了自己胸前,然后又掖了掖被子,将白毛盖好。
黎冉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里衣,胸前的衣襟被睡得有些散乱,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洛夕现在就一爪子扒着他的里衣,毛茸茸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他呼吸平稳,胸腔随着呼吸起伏,他胸膛的温热之感自她脸颊一直烧遍全身,烧的每一根毛都蔫了下去。她觉得这样很不妙啊……
黎冉怀里的白毛拿爪子推了推他,又使劲将脑袋往上拱了拱,想钻出他的被子,因为夜太黑她只能凭感觉,拱了两下就感觉自己的嘴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还有点凉凉的……
她猛然意识到是什么,立刻把脑袋缩了回来。
黎冉感觉到白毛的闹腾,于是抚了抚她背上的毛,低声道:“乖点,别动。”然后他的手就放在了她背上,没再动。
洛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包在火炉里,她伸出爪子扒拉了两下,脑袋又不安分地蹭了蹭,然后听见头顶上压来半梦半醒的声音,“数星星,数到一万,就睡着了。”
洛夕:“……”
洛夕没再动,只是尽量让自己离他热腾腾的xiong部远点,其实到最后也没多远,还是那么若即若离地挨着,这已经是极限了……
至于这个名叫动人的公子哥,她确实见过他的脸,不过那是在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