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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志荣没让下人禀报,走进门正巧听见她们说这件事,怒气瞬间就翻腾了起来,“明月!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不管怎么样冯世辉都是你曾经的姐夫, 你怎么能嫁给他?”
被父亲骂“不知羞耻”,这对姑娘家来说是极其严厉的指控了,卫明月立时白了脸, 却还是咬咬嘴唇反驳道:“他们只是定亲,又没有成亲,怎么能算我的姐夫呢?如今我和世辉哥两情相悦的事已经传出去了, 不嫁他我还能嫁给谁?爹, 你就成全我吧!”
卫志荣怒道:“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早晚能找机会推翻,可你若真嫁过去就把传言都坐实了, 那将是你一辈子的污点,更是侯府的污点,我决不允许你再玷污侯府的名声!”
“玷污侯府名声的是卫明珠,不是我!爹你还讲不讲道理!”
“啪!”卫志荣怒急攻心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卫明月脸上,将她白皙的脸庞打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 卫志荣却仍不消气,厉声骂道,“你为了一个男人反驳我?莫非你的乖巧懂事都是装的?事情是明珠闹出来的, 但她为什么闹?还要我说出来你都做过什么吗?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婉柔惊呼一声, 急忙拉过卫明月心疼地想要给她揉。卫明月被碰到伤处, 疼得倒抽一口气, 不可置信地看向卫志荣,“爹!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卫明月已经快被这些日子的流言蜚语逼疯了,她赖以立足的根本被毁得干净,完全看不到未来,只想牢牢抓住心上人不让自己失去一切,却还被卫志荣一口否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她再也得不到从前那样的宠爱,这一巴掌直接打断了她对父母的依赖,她忽然意识到,想要嫁给冯世辉,她只能靠她自己。
卫明月一向能屈能伸,想明白了也就软了下来,泫然欲泣地道:“爹,我不是想反驳你,我只是害怕,怕姐姐还有后手。我知道错了,我想求姐姐原谅,想求她放过我,可是姐姐不肯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爹,我已经被卫明珠害成这样了,你不要不喜欢我……”
卫志荣对着她的眼泪骂不下去,却也没有心疼,转眼看见林婉柔再次火冒三丈,“你是怎么管家的?啊?那些下人在外头胡说八道,把家里的事全都传了出去,让我在人前受尽嘲笑。我把家交给你管,你就是这么管的?!”
林婉柔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委屈道:“那几个嘴碎的被我抓到都打了板子,我也没想到明珠竟会对他们胡说……”
卫志荣不耐地打断她,“明珠是我叫你关起来的!我亲手把她交到你手里,让你看着她,竟然还能让人传出那些话来,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林婉柔低声道:“若是像当年那般,定不会传出风言风语……”
卫志荣轻喝一声,“住口!明珠的事怎么能一样?她说公主要找她的事还不知是真是假,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伤她?自然只能先关起来再谈其他。要怪就怪你御下不严,连几个下人的嘴都管不住,要怪就怪你非要在这时候惹老太太发怒,让她护着明珠给你没脸!”
林婉柔拉住他不甘地道:“我也不想惹老太太生气,可是她一定要给你纳妾,难道我还要欣然接受吗?荣哥,我是对下人不够严厉,可不顾侯府声誉的是老太太和明珠啊!”
卫志荣冷哼一声,“没有因哪来的果!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的打算,明明只要好好关着明珠就什么事都没了,是谁叫下人去磋磨她的?是谁叫厨房把她的饭换成清汤寡水的?追根究底,到底是谁把明珠逼得这般不管不顾?自作孽不可活!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卫志荣一把甩开她,不顾她的呼喊,拂袖而去,脸上冷漠得厉害。
卫明月原本最得他喜爱,这样乖巧的孩子突然犯了大错,让他丢尽脸面,巨大的落差让他对卫明月失望透顶。而林婉柔在他心里一向是美好的,可真正发生事情需要夫妻一起处理的时候,他才发现林婉柔比起他的妻子到底差了多少。林婉柔根本就是依附于他的菟丝花,只能共富贵,无法共患难,连卫明月都比不上卫明珠有傲骨,遇事只知哭泣,连大声反驳都不敢,更别说维护母亲了。这两个人如今半点温暖都给不了他,只让他感觉到无尽的烦躁。
卫志荣失望地去了书房,没多久陈管事就捧着一摞账本求见。
卫志荣皱了皱眉,问道:“可查出什么不对?”
陈管事点了下头,将账本一个个翻开,指着上面划线的地方道:“被红笔圈出的都是对不上的账目,侯府每年的收入至少有三成不见了。另外,大小姐吩咐小人的事,小人没有夫人的嫁妆清单,无法查清,但……夫人的库房已经空了。”
卫志荣浑身一震,吃惊地看着陈管事,“空了是什么意思?”
陈管事低头回道:“夫人原来的院子已经完全空了,什么都没有。小人问了几个府里的老人,似乎二夫人和二小姐的首饰中便有夫人的嫁妆。”
卫志荣抓起账本快速翻看,一本接一本,满篇的红圈异常刺眼,他竟不知温柔贤淑的林婉柔这般大胆,仗着他的信任和宠爱监守自盗,亏他还独宠了林婉柔整整十六年,把他们的女儿当做掌上明珠,却原来……他一直活在自以为是的假象中。他不气林婉柔用妻子的嫁妆,可他气林婉柔竟敢直接把侯府夫人的十里红妆搬空!他不气林婉柔管账捞油水,可他气林婉柔竟敢直接扣下三成的钱财!
林婉柔她怎么敢?!那些钱财又到哪里去了?以林父林母当初的棒打鸳鸯,他这辈子都不会待见林家,可林婉柔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拿了这么多钱财贴补林家,他感觉到一种极致的羞辱,仿佛看到林家人尽情嘲笑他的面孔,嘲笑他当了侯爷又怎么样,打了他们的脸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要把家财送给林家?!
卫志荣气急攻心,脸色铁青,突然用力捂住自己的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陈管事急忙上前,担忧道:“侯爷!您怎么样?我叫人请大夫来。”
卫志荣沉声道:“不必,这时候被人知道我吐了血,只会更笑话我。”
他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账本,脸色越发难看。当这些事实如此直白地摆在他面前时,就算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原配和嫡女确实比小妾庶女要好太多,他过去确实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了鱼目。可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乃堂堂侯爷,难道还不能肆意宠爱自己喜欢的人?他的妻子既高贵又美丽,可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常常让他无地自容,让他时刻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个乡下的泥腿子。他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便选择了让自己舒坦的生活,有什么不对?他费尽心机往上爬不就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吗?
不过既然林婉柔和卫明月让他这般失望,他也不必再因为她们毁掉自己的名声。侯府是他的侯府,只要他好好的,侯府的名声就能挽回。只可惜,他不能再有其他女人,日后恐怕只能独身一人了。
卫明月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卫明珠道:“可是你每次跟我生气,我就一整天都没饭吃了,还要去小佛堂跪在地上抄佛经,香莲说是二夫人吩咐的呢。既然你嫉妒的话,不如让她把这些好都给你吧,我不想要这种好,小佛堂的地板可凉了,跪一次我的膝盖要青好几天呢。”
谢兰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去看卫明月,“这……这是真的吗?难道卫明珠一手好字竟是抄佛经练出来的?”
卫明月强忍住才没去瞪谢兰,卫明珠哪有什么好字,谢兰这么说明显是挑事,可她这时候只能哭了,她十分伤心地说:“姐姐,我跟冯公子真的没什么,若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我跟你赔罪,你不要再污蔑二夫人了好吗?要不然,你再打我,只要你别冤枉二夫人……”她抓起石桌上的茶壶,说道,“一个茶壶不够,多拿几个,我宁愿让姐姐你打到消气,也不想因为一点误会而家宅不宁。”
李雪娇抢过茶壶扔到一边,环住卫明月的肩大声道:“卫明珠你够了!你空口白牙就说明月抢了冯世辉,还冤枉明月的娘对你不好,你安的是什么心,还不赶快跟明月赔罪?”
卫明月趴在李雪娇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让卫明珠看得啧啧称奇,这说来就来的眼泪,恰到好处的示弱,去演戏肯定能出头啊,没看已经有人同情上了吗?
不过卫明月会演,她也会啊!
卫明珠眼圈瞬间就红了,欲落不落的泪珠悬在睫毛上,看着比卫明月还要伤心,“我没说过二夫人对我不好,是你们说的,我也没打过卫明月,我说了我不敢,我胆子小,你们难道第一天认识我?”她的视线落在滚落的茶壶上,说道,“我确实扔了个茶壶,但跟卫明月有什么关系?我落了水,回房之后要沐浴,香莲嫌我麻烦骂了我几句,我心里不痛快就跟她吵了起来,后来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恍惚听香莲死命地拍门叫我出去,我想到她过去骂我那些话,气得要命,就往门外扔了个茶壶。难道我吓唬吓唬我自己的丫鬟都不行吗?要说打人,我连丫鬟都不敢打,香莲是二夫人给我的人呢,我知道她在门边拍门,所以直接把茶壶扔前面去了,根本不会打到她。你们如今说我打了卫明月?我怎么打的她?难道她当时站在门外?那她让香莲砸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