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的距离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只要他稍有异样,我都看得清楚。
他们都说谢君逸死了,可我却觉得并没有。
那个人仿佛就活在我身边,初到京城调戏我的人应该就是他,那日冲进来救我的人也是他。
虽然我还是记不清楚,曾经的那段过去发生的所有,也觉得自己并不喜欢他,但我很想见见他,那种想见他的感觉很强烈。
可是当我清醒了,他却消失的没了影子,就像这世上从来没有他这个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能让他消失的这样干净的,应该也只有楚天歌能做到,所以当我清醒之后,我忍了三天,就是为了找机会查个究竟。
可惜,就是一无所获,我是在没办法了,才想到逼问这家伙。
楚天歌听到这个问题,既不吃惊也不难过,而是很茫然的歪头瞧着我。
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确认我没有发烧,这才放心很多,“涵儿,你不是说都知道了吗?五舅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以前对他可没什么兴趣,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懂不懂就提到他啊?你这样总在我面前提起他,我会吃醋的。”
“你胡说,我那天明明听到他喊我,喊我”喊我轻舞,可是这又不能让他知道,那样才真的见鬼了。
“喊你?”
“我是说,我那天看到救我的人里有个很陌生的面孔。信王和我描述过谢君逸的样子,那个人简直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我看的再清楚不过了。”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颠三倒四没有说服力。
楚天歌听了更是好笑的瞧着我,安心的安慰我说:“乖,那天你自己都神志不清了,若不是我还有自控能力,我都招架不住。就那种情况下,你确定你不会产生错觉?诶?不对啊?你要是产生错觉也应该是看到我啊?怎么看到了五舅了?太伤心了,早知这样我就应该先和你生米煮成熟饭,喔”
他说话越来越踩我的底线,我气不过,在他的脚背上狠狠地踩了脚,在他的才叫声中扬长而去。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问他,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也不会有结果,那个谢君逸只会在我出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我若平安他是不会现身的。
我在想是不是那天我面临生死,他才肯在我临死前现身呢?
可眼下我还不能死,因为忠叔还没有救出来,我要杀的仇人还都活的好好的,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又是相对安宁,可是街上的百姓似乎捕捉到了危险的气息,一个个都像是如临大敌似得,互相窃窃私语着。
例如,东城的百姓在议论护国侯府佟世子突然失踪的事情,据说是去寻找三皇子的路上,和保镖一起消失的。
再比如,护国侯世子爷偷天失踪了,第二天吏部的陈尚书又出事了。
据说这位尚书大人头天晚上还宴客四座和亲信把酒言欢,可第二天一早陈府居然刮起了白绫,传言说,陈尚书在书房写了张谢罪的折子,拿着自己的谢罪折子摸了脖子!
这两件事情先后发生,不仅让百姓们议论纷纷,朝廷更是人心惶惶。
知内情的人都知道,吏部陈大人是支持拥立三皇子的。
皇帝因为佟嘉俊的失踪已经焦头烂额了,如今又死了个吏部尚书更加头疼不已。
尤其是看到那封亲笔信的谢罪折子,更是雷霆大怒。
下令查抄了陈府,找到了很多勾结官员相互勾结的证据,这下子很多人都因此是受到了牵连。
就连不问朝政的护国侯也被牵连其中,因为有些证据就是指正他是主使的。
三皇子失踪,朝廷大员死因不明,又在死后扯出一串垫背的,让皇帝愁眉不展。
没有办法之下,把从来不问朝政的信王宣去隆政殿,下旨让他这个闲王来主事,把事情调查清楚。
这下可把信王愁坏了,想跑来楚天歌这里躲清静。
楚天歌把他拒之门外,没让进门,反倒带着我一起陪着这位王爷去了岳阳楼。
信王很不满:“你小子就这么对你亲舅舅?居然连杯都不让我进去喝口!”
楚天歌立即站起身倒茶赔罪,虽然脸上是赔罪的笑,话却另有深意:“眼下多事之秋,您办案子来找我诉苦我洗耳恭听。可眼下我是不会让您进质子府的,您别忘了我除了是您外甥,我还是齐国的质子,您要是没事进出我那,万一皇舅要给我按个什么罪名,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说,别人不知道您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虽然您从来不理朝政,喜欢寻花问柳不务正业,可那不过是表面现象,朝廷里的那点破事什么时候能逃过您的法眼?”楚天歌托着腮,乐呵呵的拍马屁。
其实这也不算马屁,自从和信王接触了几次之后我发现,所谓的闲王其实真的只是表面,谢君瑛是个头脑清楚,智慧过人的男子,有才情,功夫也不错。只是不喜欢张扬,所以没有人注意过他的隐藏的光芒而已。
虽然如此,但这些却瞒不过一国的皇帝,他作为皇帝臣子什么样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连大臣都在各府安插眼线,没道理皇帝不会,不然也不会找来信王这个弟弟帮他了。
“小狐狸!我知道你府里有秘密,我又不看,你连我都防。”谢君瑛气不过,就算楚天歌给他赔不是也没有原谅的意思。
楚天歌吹着热茶,瞟了眼谢君瑛,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反倒笑了:“您是查到了什么,自己不确定,又不敢去皇舅那里乱说,才来找我这个外人的吧!说吧,是什么事,不管国事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倒不是和案子有关的,而是在查陈纪元的时候,我从护国侯的嘴里得知了点是,这个事到叫我拿捏不定了。不过这个是你或许比较感兴趣,所以先来和你聊聊。”玩笑归玩笑,正事上还是认真对待,这就是信王。
“我感兴趣的事?我感兴趣的事多了,您是指什么?”
“穆王府的旧案,你不是说很受五哥影响,一直想弄明白十五年前的旧案吗?”谢君瑛说完一边喝茶一边观察楚天歌。
“是挺感兴趣,可是您不也说人都死绝了,没得查了吗?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个了?佟战那老东西是想做什么?”楚天歌揣着明白装糊涂。
谢君瑛没有看出任何不妥,似乎松了口气,“其实就是个穆王府的人旧人,他和我喊冤,说佟嘉俊和三皇子有可能是冯家人暗中抓走的,还说,他得到消息,冯家抓了个穆王府的人旧人,而这个人。”
他顿了顿,又看向我,“一直隐姓埋名的藏在畅音阁做管事的,江湖人称中牧先生。而这个中牧先生就是当年沐王府的大总管。你们两个一个出自畅音阁,一个和畅音阁的人走的这样近,不应该没有接到消息吧!难道,两位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