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揉着酸痛的脖子爬了起来,奇怪怎么回事?
本来还有些迷糊,可是当我的手抓起一旁的黑色面纱时,心里咯噔一下,立即醒觉了。
脑海中立即闪过昨晚发生的片段,看着房间的门口,那里本来应该有个人,如今已经没了踪影。
低头下意识的检查衣服,发现衣服还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身体也没有丝毫的异样,除了脖子的痛之外。
这下,不由得长长的松了口气。暗暗庆幸,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做的太过分!
这个男人竟然丝毫没有受到迷情醉的影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他自己的本心而为。
不过,到最后的那一刻他还是克制了,并打昏了我。
起身穿上外套,被强吻什么的我都可以忽略不计,毕竟除了损失了一个初吻之外,我也没有被如何。
我现在唯一在乎的,是昨日被打昏前,那人抱住我说的那句话。
他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前世的名字?而且听着语气似乎非常笃定我就是穆轻舞!
可是我对他竟然没有半点的印象,毕竟我认识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
而那些没死的,如今都是我要对付的敌人。
昨日那人的声音分明是个年轻人,推测之下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再大也大不哪去,不可能是他。
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就算对我还余情未了,也不会知道,如今重生面目全非的我,会是穆王府的小郡主。
那他到底是谁啊?
我眉头深锁,那句话已然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这人一定要查出来,不然会是个祸患。
愁绪的来到窗前推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时一阵清风吹过,把我散落在身后的披肩长发掀了起来。
我并没有回头,而是瞄了眼身后的玄衣莫庭,很随意的问:“昨天侯府似乎进了人,看来不是冲着侯府来的。”
“是,人是来自皇宫方向,似乎只是打算从兰苑借路,并没有打断逗留的意思。不过,我怕万一,跟着他去看了看。只是”莫庭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惭愧,说话停顿了一下,再次抬头望向我说:“只是,人被我跟丢了!”
原来来了两个!难怪莫庭昨晚不见动静!
我好奇的转过身望向他,压下心里的疑惑,很意外的笑着打趣:“跟丢了?竟然还有你能跟丢的人?”
论轻功,莫庭的功夫绝不在我之下,当然,昨天的那个怪咖算是个例外了。
能被莫庭跟丢的人,定然也不是一般的货色了,怎能不叫我好奇?
墨庭没有笑,而是有些恼,“那人,进了得月楼。你知道,女人,我应付不来!”
听名字就知道是烟花之地,这倒是能理解了。换成闹市,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跟丢的。但换成青楼那样的地方,这对于莫庭来说是个难处,毕竟他涉世未深,不像我经历了两世为人,什么都看开了。
“那,你可查到,这个得月楼是属于谁的名下?”我没有继续打趣他,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莫庭很认真的点头,侧头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简单的回了句:“是齐国质子暗中置办的场子,有人来了,我先撤了!”
我没有阻止,而是在外面又套了一个短衣襟的短衫,这样一会出行也会方便很多。
一边系腰带一边想着莫庭的话,齐国质子府,看来这位齐国的小皇子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荒唐,能知道利用暗庄搜集情报还真是不简单。
能让得月楼的女人这样掩护其身份,又是齐国质子府人,这个人和质子府关系不浅。
难道是齐国派来的?不对呀?齐国我没有熟人,那,那个人是谁啊?
抓着头发想不通之际,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敲门声:“萧兄,萧兄!”
我去开门,礼貌的微笑着和外面的男子打招呼:“这么早,不知世子有何吩咐?”
来人是护国侯府的世子,佟嘉俊。
他和他那个做事不折手段的爷爷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如果不是他姓佟,流淌着佟家的血脉,我真的怀疑他不是佟家人。
佟嘉俊人为人厚道。在侯门府邸这样的大染缸中长大,依旧保持着耿直干净的心态,实在很难得。
我曾经偶然救过他,也因此结下了些渊源,这才有了这次的燕京之行。
他拿我当朋友,又对我的救命之恩感激,深知我的医术可信,所以不远万里的来云渺峰请我入京,给他的爷爷治病。
只是他却不知,这一切都只是个布局,而他不过是我的第一步棋罢了。
这份友情,若是在那些仇怨了解之时,不知还剩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