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堂,四师兄穆青一边为明日清理伤口,一边叹息。
二师兄高瞻直接震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白鹿学院的方向,怫然道:“京都六院很了不起吗?在我眼里那是狗屁不如,京都六院的学生就有生杀大权,随意伤人吗?真是岂有此理!”
六师兄摩拳擦掌,恨不得立时操起菜刀就要去白鹿学院理论,三师兄崔君浩则是闷声坐在一旁,看着小师弟,脸上满是歉意,“倘若我执意带小七回来,或者我陪着小七多待一会儿,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看着几位师兄如此,明日心中一阵温暖,至少除了爹娘和妹妹,还有真心疼爱自己的人,于是道:“师兄,你们不必生气,这些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哼,”二师兄冷哼一声,说道:“小七,你现在是明堂的人,是我们的师弟,是老师的关门弟子,岂能任人欺凌?你不妨去问问白圣景、甄仲元,去问问任天行,敢不敢对我们明堂出手?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反了他们?”
高瞻素来骄傲,除了老师和当朝仁宗陛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便是大师兄有时候也不敢直面其锋。明日听着二师兄大发雷霆,低着头不敢再出言相劝,不过四师兄的手法真是精妙,片刻间已将自己身前背后的伤口清理干净,附上灵药,很快便感觉不到痛楚。
倒是大师兄闻杨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高瞻看了大师兄一眼,有些不忿,说道:“大师兄,你倒是说句话,总不能小七受了这等欺负,咱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吧?”
闻杨双眉一挑,说道:“怎么,还想跟他们去打么?一群孩子争强斗胜,总不至于把事情闹大吧,况且,小七一人连败他们三人,实是大大长脸,我想那些人日后也不敢轻易再找小七的麻烦了。”
“是啊,二师兄,”明日穿好衣服,接口道:“虽然他们挑事在先,但毕竟也没占到便宜,冤家宜解不宜结,算了吧。”
高瞻闻言,冷哼一声在一旁坐了下来,沉默片刻,对明日说道:“这些年轻人多数背后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家族或门派在撑着,这一次羞辱你不成,一定会怀恨在心,以后保不齐还会找你麻烦。”
明日也曾想过这一节,尤其是王鼎,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几番受辱于自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转念一想,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一切顺其自然为好,毕竟许多人说过,自己运气还不错!
这时,只听二师兄高瞻转头望向闻杨,“大师兄,你想个办法!”
闻杨沉吟片刻,抬起头,对明日道:“小七,明天一早跟我去一个地方。”
明日怔了一下,随即道:“是,大师兄。”
听了这话,二师兄高瞻方才面色有所缓和,拍了拍明日的肩膀,说道:“早点休息。”
随后,三师兄、四师兄也疼惜的对明日说了几句,便回了自己房间。明日看到六师兄手中依然握着那把做饭用的菜刀,不由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说道:“师兄,咱们只有这一把刀,你要是砍坏了,我们可怎么做菜?”
六师兄代安长舒一口气,沉默不语。明日知道这位师兄不善言辞,憨厚老实,其实内心深处却是十分疼爱自己的,当下找个话题,想要转移下师兄的未消的怒意,“师兄!”
“嗯?”代安应了一声。
“你知道明天大师兄要带我去哪吗?”
代安愣了一下,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小师弟一眼,脸上还有些许羡慕,说道:“明天你去了便知道了,说真的,明堂之中除了大师兄、二师兄,老三、老四、老五还有我,都无缘去这个地方。”
“是吗?”明日蓦地一惊,“如此说来,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看到小师弟一副乐天派的样子,代安嘴角轻扬,心情也稍稍有些好转。而在另一处房间之中,闻杨和高瞻和衣坐在各自的竹床之上,相对交谈。
“大师兄,你说那些人为什么总是针对小师弟?”
闻杨想了片刻,说道:“也许正是因为小师弟的修行障。”
高瞻闻言微微皱眉,“此意何解?”
闻杨道:“也许在他们看来,小师弟近十年来一直停留在感知上境,根本不适合修行。可小师弟偏偏执着于修行,这样不服输不认命,在这些自命天才的少年看来,有些不顺眼。”
高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可是,这也太霸道了吧,修不修行关他们屁事?”
闻杨微微摇头,“在他们眼里,小师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些天才少年自命不凡,认为小七如此就是痴心妄想,就是蠢痴。举个例子,就是路边有一颗小树,生的歪歪扭扭,十分瘦小,可是这棵小树风雨不惧,执着顽强的生长,春暖之时,渐渐枝繁叶茂。然而有些路人经过,总是有意无意的踹上一脚,认为这颗小树无法成才,何必在此苟延残喘?那么,这棵小树又招谁惹谁了?”
闻言,高瞻忽然起身,向闻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师兄,你当时若没有跟着老师研习医道,现在应该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思想家、教育家!”
闻杨听了很是受用,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说道:“师弟谬赞,谬赞!”
看着毫不谦虚的大师兄,高瞻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过说真的,小师弟的修行障,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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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杨摇了摇头,说道:“恐怕只有老师能够解决,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几时能够回来!”
高瞻微叹一声,除去外衣,舒服的躺了下来,说道:“倘若老师在,那些狗屁六院又哪敢放一个屁了?”
闻杨笑而不语,然后在自己的竹床上躺了下来。也许是年久之故,在闻杨躺下之时,竹床立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汉在承受无情的折磨发出痛苦的呻吟,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高瞻听在耳中,心中有些烦躁,一把掀开身上的薄被,说道:“师兄,我们是不是该换一处大点的宅院?咱们七个窝在这里实在太挤了。”
闻杨含含糊糊应了一声,“是,该换了,该换了!”
“那你什么时候跟陛下说说,赏咱们千百两银子,也好购置一所……”
高瞻尚未说完,只听鼾声四起,闻杨已经进入了梦乡。
“卧槽!”高瞻暗骂一声,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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