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顾时律,你别逼我讨厌你!”
看着顾时律伸过来的手,程拾眸光一冷,张嘴就咬了上去,她算是用足了力道,可顾时律丝毫没受影响,仅是蹙了蹙眉,很快便舒展了,他空出的手扣紧了她的下巴,随即用力一掐,程拾疼得不得不松开了双唇。zi幽阁om
他垂眸瞧了她良久,突然笑了笑,扬手轻扣了一下门。
门外的小狗嗷得更大声了,吵得她更加烦闷,胸口好似堵了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程拾,你听听,我只养了它一个多月,它都知道自己的主人究竟是谁,你呢?当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吧,或者被别人拐走做和你妈一样的事情。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什么时候学会顶嘴的,嗯?”
在顾时律面前。她几乎没有任何秘密,他向来知道哪句话最能戳她心窝子。
程拾此刻一眼都不想看他满是嘲弄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刃,一刀刀剜在她心尖上。
但顾时律偏偏不给她躲开的机会,扣着她的下巴别正了她的脸,逼迫着她直视自己。
“想玩欲擒故纵是不是?收起你的这点小心计,别以为故意闹腾我就会一直配合你。”
顾时律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很是笃定,仿佛他真能盯穿她每一个想法一般。
然,再深的感情都经不起这么消耗,她也不是累了,只是觉得白费。
默了默,她的身子微微一僵,而后扬起了唇角,竟露出了一抹笑意。
“对,我在你面前,的确道行浅了些,你肯定见过更有手段的女人,我比不上。但只是她们,我哪敢啊?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该对你感恩戴德,我当初要真留在我妈身边,被她卖给别人,哪有卖给你划算!好歹你养着我衣食无忧,还特别好心地施舍给了我个这么轻松的工作,每天坐吃等死一个月都能拿那么多钱!”
她掰开了他的手,揉了揉发红的下巴,嘴角的弧度渐深。
“假设我结婚那晚,你也这么好心的成全了我,我指不定真跟门外那只狗一样,还好我是个人,否则见到你根本藏不住尾巴,因为会摇得根本停不下来!”
大约这种话顾时律听多了,他也没觉得多诧异,眼皮都懒得眨一下,就直直地站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接着衬衫的扣子。
程拾看着他的手缓缓向下滑,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都订婚了,还有了孩子,何必这样对我,你也了解我的性子,你真要这样,就不怕我缠着你死不放手?到那个时候,你恐怕没办法那么轻易甩开我了。”
顾时律动了动唇,只是还没说什么,她的手机就响了,她本能地遁声走去,顾时律却先她一步,单手掀开了枕头,握住了手机。
他冷睨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在程拾面前扬了扬,问。
“他找你干嘛?”
他这语气挺搞笑的,像是在质问。
程拾没回答,只伸长了手臂想去抢手机。
顾时律身子一斜,避了开。
短暂的沉默后,他接了起来,并按下了免提键。
程拾来不及发怒,那头就传来了裴宁知带着困意的声音。
“你外套在我这里,要不要过来拿?刚好把车开回来。”顿了顿,不等程拾应声,裴宁知又说,“这样好像很麻烦,不然你干脆把行李一起提过来得了,我妈都不生气了,你差不多也该过来陪我了,省得像昨晚一样,弄那么麻烦。”
其实裴宁知的话中也没别的意思,可说出来却暧昧至极,引人遐想。那感觉,就像他们昨晚折腾了一番,她怕被温永华训斥,才匆匆忙忙离去一般。
程拾轻咳了一声,“好,你等我一下,我也刚醒。行李我就不拿回来了,昨晚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你想反悔也来不及,等我半个小时。”
“要这么久?程拾,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套上衣服就过来,开车至多十分钟,我算着了。”
说罢,裴宁知直接掐断了电话,不与她废话。
说话间,顾时律至始至终都侧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拧得十分紧。
手机一阵阵忙音,直到没了任何声音,他还是维持着一个姿势。
程拾用余光扫了他一眼,靠近了几步,轻而易举就把手机夺了回来。
手掌忽地空了,他才侧过身,看着程拾,就这么一笑,旋即毫无征兆地将她推在了床上。
程拾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个动作,整个人都愣住了。回过神后,她拼命地往上挪,双脚还没着地,顾时律就攥紧了她的脚踝,将她拖了回去,翻过她的身子。
程拾再想起身的时候,顾时律已经把她死死地压住了。
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她胸口隐隐有些发闷,喘了几口气,才咬着牙说。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顾时律轻挑眉梢,文不对题地反问。
“程拾,在你眼里我是有多不行,半个小时就能解决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喜怒。不动声色地就将她的睡裙推至了下巴。
原本开门的时候就很匆忙,程拾里面压根不着任何衣物,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隙,冷风吹在她暴露着的肌肤上,她呼吸一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而后,她咬紧牙关,迎上了他的目光,不再有任何回避。
“你是认真的吗?为什么?”
她曾经尝试过无数次,均失败了。也曾天真的以为,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们会顺其自然的在一起。
在她眼中,顾时律几乎无所不能,在他身边,她真的毫无畏惧,她也不怕世俗的眼光,也不怕顾三爷的反对,因为她以为,天大的事儿只要他爱她,都能抗下来。
“成年男女之间,哪那么多为什么?就是突然想了。就做,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该说的话我前几天就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故意装作听不懂,是吗?”
就算顾时律说想要她,可看着她的眸中分明没有半点**,就如同初见时,他面上云淡风轻,似乎天底下没什么事儿能入他的眼,他的心。
顾时律一吻落下,程拾快速地侧开了脸,他的薄唇就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脸颊上,许久都没移开。
真的没有一点温度,和他这个人一样,冰冰冷冷。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但前提你必须给我腾点位置。”
话落,程拾用手隔在了他们之间,稍稍动了动身子,她将手掌贴在了顾时律心脏的位置。
“我只想要你一句话,说一句爱我,很难吗?哪怕是骗我的。”
程拾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无论挣扎反复多少次,她都不会从他嘴里听到我爱你之类的话。
闻言,顾时律止住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了良久。薄唇轻抿,眸光渐渐地暗了下来。
“很难吗?”
她再次复述。
这次,顾时律缓缓地撑起了身,他的刘海凌乱地搭在额间,想都没想就回。
“不难,因为我真的无法爱你。”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眸光清冷一片,大约是真的不在乎,才会这么平静吧。
“那你爱余璐吗?”
等同于默认,他站起了身。
程拾平躺在床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主动打破了这份沉寂。
“既然这样,我们还真的没必要继续了,因为余璐怀孕了,无法满足你,所以你才选择我,对不对?可是怎么办,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只是我。”
他依旧不做声。
程拾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在还没有收拾的行李箱中捞出了几件衣服,冲去洗手间把睡裙换下来,收拾的自以为很整齐,才出来。
其实她用的时间并不长,顾时律此刻已经整理好了衬衫,连带着领带也系得很正,站在阳台上接电话。
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脸色明显不太好。
由着隔着落地窗,加之他似乎刻意压低了音量,程拾只能到他的薄唇一张一合,至于说了些什么,一个字都听不到。
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盯着顾时律的侧脸,足足三分钟,他才进来,看到她的一瞬,他的眸光微微一闪,但并未避开,一字一顿对着手机说。
“其他的都可以随您,唯独她我不会妥协。”
没有缘由的,程拾觉得顾时律口中的‘她’是指自己,毕竟他是看着她说的,但仔细想想,怎么可能?
掐断电话,顾时律朝着她招了招手,就像刚才他们之间没有闹过不愉快一般,面无表情缓声说。
“过来,继续----”
程拾哼哼一笑,扬手把睡衣砸到了他身上。
“如果你只是想刺激余璐,把这件睡裙拿走,让她看到,她自然会吃醋,何必大费周章来真的?顾时律,你负不起这个责!”
睡裙从他身上掉落在地面。
顾时律冷着脸扫了一眼,俯身捡了起来,扬了扬上面莫须有的灰尘,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总之还真的就攥着她的睡裙推开了房间的门。
小奶狗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围在顾时律脚边转了几圈,他看都没看它。抬高了腿,绕了开。
都说狗通人性,大抵也发现了顾时律不愿意搭理自己,它低呜了几声,缩着身子就靠在房间的角落,这会儿倒是老老实实,一声不吭了。
程拾望着这只狗,不禁笑出了声,顾时律或许真的喜欢这种类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绝不死缠烂打,不给自己添一点麻烦。
吸了吸鼻子。程拾将手机塞进上衣口袋,拿着车钥匙便准备去裴宁知别墅。
谁知顾时律竟没走,站在客厅里,还往杯子里倒了杯水,他靠近她,手臂轻轻一扬,程拾差一点就以为这杯水是他给她倒的,可他就这么兀自喝了个干净。
“你现在可以去,但中午前,你必须回来,你还要喂狗。”
那狗又不是她捡回来的,先前还说狗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脑袋一转,他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程拾懒得和他周旋,错开他,直接去玄关换鞋子。
刚换好,手还没触碰到门把,背后冷不丁地就传来了顾时律低沉的声音。
“你不是最喜欢喂狗吗?舍得花钱买那么多狗粮,想必不差这一只。”
话音落下,程拾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侧过身,睁大了双眼望着他,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音节。
“那天你跟踪我?”
如果他真的跟踪她,那么她说得那些话,什么拿青春喂狗,他也听见了?
顾时律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声音又冷了几个度,看似十分认真地说。
“程拾,同样的话我不会重复那么多遍。你就是拒绝了我,也别想和裴宁知多亲近。中午前,若是我发现你没回来,也可以,那是你的自由,你可以继续在裴宁知的别墅呆着。只是从今天开始,他碰过你哪里,我就把你哪里的皮揭下来,我说到做到,你要是不相信,大可试试,我下不下的了手。”
她从不怀疑他放出的狠话,背脊一冷,她闭了闭眼,挪开了视线,走前用力地甩上了门。
一路到裴宁知的别墅,程拾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断地冒着冷汗。
脑海中顾时律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挥之不去。
恍恍惚惚下了车,摸出别墅的钥匙,还没扭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是余璐。
她看到程拾,眼中也没有任何惊讶,笑了笑,站着没动,似乎在等程拾让开位置。
可是这条路这么宽敞,程拾就是不动,余璐也可以碰不着她出门。
“不让开吗?”
程拾抬起眼皮,同样笑着。
“我让不让。都碍不着你,你何必处处为难我?说真的,余姐姐,你总这样,我会误会的,误会你在害怕。”
“可是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我手上似乎没什么可以让你夺走的东西。”
面对冷嘲热讽,余璐面不改色,仅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好。”
在余璐错开她之际,包中的手机连着震动了数次。
看清了里面的内容,余璐的脸色霍然白了几分,像是感受到了程拾的目光,她攥紧了手机,咬牙切齿地丢回了包里。
不给程拾反应的机会,她抬手就揪住了程拾的短发,用力往门上一撞,一阵闷响后,她用声音尖锐地骂了一声。
“贱人!”
程拾被撞得一懵,看着余璐想继续手中的动作,她抬脚就踢向了余璐,理智尚存,她刻意避开了小腹,踹在了余璐的大腿上。
余璐往后踉跄了数步,再次扑了上来,满脸狰狞,双眼猩红,那模样,真得恨不得撕了她。
“程拾,既然你不要脸,我就帮你把这张脸撕烂!”
余璐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挠向了程拾的脸。
脸颊一片刺疼,程拾反拧住了余璐的手腕。
大约是余璐怀孕的关系,力气抵不过程拾,很快地,程拾就占了上风,她将余璐的脑袋摁在地上,冷声问。
“你发什么疯?说到底,最不要脸的是谁?别以为你怀孕了。我真的就不敢还手!我之前忍你,也不是让着你,也请你记清楚,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好藏得再深点,否则被我抓到了破绽,我让你再也翻不了身!”
听到这些话,余璐放声大笑,这笑声颇为渗人。
她阴恻恻地扭过了脸,挑着眉说。
“你真有本事,就快点让我别翻身,我等着!你想抢我手上的东西,这辈子,想也别想!我就是要把你死死地踩在脚下,看着你苟延残喘!”
猛地一下,余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个翻身,把程拾推了开。
程拾鲜少看到余璐这般模样,真的很像一只疯狗,张牙舞爪的,目标只冲着她的脸面。
她当然不会让余璐得逞,加上先前积压的一切,她连甩了余璐数个巴掌,打得真的啪啪响,余璐的脸颊瞬时肿得很高。
可就是这样,余璐的气势也不减半分。
她们就这样扭打了好一会儿,裴宁知才打着哈欠站到她们身边,一点儿都没拉开的架势,就这么好整以暇地观战了很久。
最后,余璐体力不支躲在了裴宁知身后,他才幽幽地开口。
“好了,别打了。”
随即,手臂一扬,轻而易举地就挡住了程拾伸向余璐的手,不轻不重地一握。
“狗咬狗一嘴毛,有意思吗?”
“你骂谁狗!”
程拾和余璐同时出声。裴宁知耸了耸肩,眉梢一挑,速度极快地把余璐推出了门。
“姐,不要太过分了,程拾是我的人,就是动手,也只有我有这个资格。”
余璐瞪着裴宁知,磨了磨牙,出乎意料地没出声,就这么走了。
她走得很快,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了别墅的前院中。
“还站着干嘛。进来。”
裴宁知拍了拍程拾的肩头。
“她刚怀孕,估计有点抑郁,心情不好,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他稍稍向她的方向俯了附身,仔仔细细地瞧了她半晌,而后将她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咧着嘴就像夸赞般,说。
“程拾,看不出你挺厉害的,这不也没吃亏吗,别绷着张脸了,笑一笑。”
程拾半眯着眸回望裴宁知。恶狠狠地扫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不计较?就是因为我打赢了,啊?她动手就是抑郁,心情不好?我特么还心情不好!裴宁知,你别三言两语就以为能打哈哈过去,你这么护着她,她回报了你什么?你喜欢她是吧?你就是在喜欢,她也只是把你当备胎!你别想”
话说到一半,裴宁知忽地捂住了程拾的嘴,他脸色一变又变,最终,用极冷的声音问。
“程拾,不想在b市呆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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