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晅微微一笑,说道,“一点都不麻烦。”说着,他便毫不留情的将白戚戚给扛到了肩上。因为陆晅身量高,他猛地把人从地上掂起来甩到肩膀上的时候就跟过山车似的,把白戚戚吓得尖叫连连。
她大概再也想不到,居然有朝一日会被一个男子这般毫不怜香惜玉的像抗麻袋一样给扛到肩上。陆晅的肩膀就顶着她的胃,她本来今天走了一天,又为了逃避野狼跑了好久,早就又饿又累又没力气,这下子更是被顶的真是难受极了。她头朝下往前走着,血液全都涌到头顶来,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的,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六……六……六公子……奴,奴……”可惜陆晅一直上坡下坡,她的话便断断续续的说不完全,但陆晅好似根本就不想听她说话,一直闷着头往前走。
又这般走了一会儿,就在白戚戚忍不住马上要呕出来的时候,陆晅终于将她放了下来。白戚戚虚的跟什么一样,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地上倒,被陆晅给扶住了。
“圣女,我来背你吧。”
白戚戚心中一喜,但因为这会儿虚弱的很,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嗯。”陆晅蹲下,直接就将她背了起来。
白戚戚伏在陆晅身后,将头靠在上面,饶是胃里翻江倒海,这会儿心里也是甜蜜的。她默默的想到,六公子到底还是有她的,不然也不会前来找她,在狼口之下救了她,还这般温柔体贴的背着她将她带回去……
可陆晅还没背着她走了多久,就看到了前面星星点点的火把光芒,陆晅果不其然看见了山伯,心道幸好在刚才长了个心眼将白戚戚背上来,不然被山伯看到他扛着她,又要数落自己了。
可转过了一个弯儿,陆晅居然看到了永宁也站在那里,面色焦急的朝这边张望着。
陆晅登时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他很是惊讶,永宁为何会在这儿?
但就在陆晅犹豫的当儿,白戚戚的婢女雾松却先众人一步看到了陆晅,连哭带喊的奔过来,冲着白戚戚就跪下了,“唔呜呜呜呜圣女大人……您有没有事?奴婢该死……呜呜呜圣女大人……”
白戚戚笑着说,“我没事,”她看着陆晅羞涩一笑,“多亏了六公子,我才……”
她眸中温柔爱怜缱绻,自是不言而喻,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唯有永宁,她披着一件夜幕蓝的斗篷,领口一圈白狐狸毛,俏生生的站在那儿,但是一对长眉却悄悄的皱起来了。
陆晅连忙快走几步,将白戚戚放了下来,交给哭成一团的雾松,说道,“好生照看你家圣女,”说着,便走到了永宁身旁,握起她垂在身侧的小手,皱眉道,“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拿个汤婆子,瞧这手凉的。”
永宁看看陆晅,又看看一旁的山伯白戚戚,目光重新转回来,“我听说圣女失踪了,心里放心不下,就来看看。”
陆晅开口训斥,但那训斥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多大的事儿还需要你来,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找不到么?”
此言一出,周围的梵音教教众都很是不满,什么叫多大点儿事?他们的圣女可是失踪了!
为首的一个教众就不满发声了,“侯爷,您这是什么话,我们的圣女失踪了,那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怎么叫多大点儿事呢?”
却见陆晅冷冷的瞥过去,说道,“圣女只是你们梵音教的圣女,不是大梁的圣女,而这个却是大梁最尊贵的公主,孰轻孰重,你可明白?”陆晅将永宁身上的斗篷裹紧,揽着她对白戚戚说道,“既然圣女已经找到,那我便先回去了。剩下的事由山伯料理。另,如今寒冬腊月,山中又多豺狼,圣女还是自己小心些,少往山中采药,要传经布道,在凉山寺便可。这便失陪了。”说着,便揽着永宁上了马车,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山伯气的要追上去,但众多教众都在,他不好怎么指摘,便想着待回了府再与他详谈。都是那个公主,方才这个永宁公主跑过来,假仁假义的说什么担心的话,山伯没有忍住便出言相讥,却没成想,这公主居然丝毫不顾念他是长者,平日里就算是六皇子也不敢这般与他说话,却被这小丫头呛得急红白脸的。
这样满嘴胡言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六皇子呢!可偏偏陆晅受这女人迷惑,竟是连自己命定的妻子都不要了!瞧瞧他刚才说的话,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比丘子孙,还记不记得圣女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真真是要气死他了!
山伯气归气,更在意白戚戚的想法。他走几步到白戚戚身边,说道,“戚戚啊,你不要在意,六公子他只是……”
“山伯,戚戚是识大体的女子,我知道六公子只是逢场作戏的。方才,”白戚戚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笑容渐渐的在脸上绽放开,“我已经知道六公子的心意了。”
山伯看着少女怀春的白戚戚,心下不由一喜,难道陆晅当真开了窍,与那公主温存只是为了逢场作戏?他就说,怎么可能有男子放着白戚戚这样温柔贤淑又倾国倾城的女子不要,去要那个劳什子公主去呢?
山伯喜上眉梢,扶着白戚戚的胳膊说道,“戚戚啊,你有没有受伤啊?”
白戚戚摇摇头说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山伯面色一变,“怎么能叫小伤?快,快上马车,跟山伯回侯府,叫大夫给看看。”
“这……”白戚戚有些迟疑的咬了咬嘴唇,“会不会,不太好啊?公主她……”
“这关公主什么事情?”山伯见白戚戚吞吞吐吐面色有异,以为她受了公主的欺负,连忙问,“怎么回事?”
“公主先前……就是看不惯戚戚在六公子府上住,这才逼着六公子将戚戚送到这凉山寺来的。若是戚戚再回了侯府……怕是六公子在公主那边难做啊……”
“竟有此事?”山伯大怒,“戚戚,你是怎么知道的?”
“戚戚是不经意之间,听凉山寺的方丈说的。”那日她散步散到了前院去,便听见方丈再絮絮叨叨的算账,“哎呀哎呀这个永宁公主,把人硬塞到我这小庙来,香客也没涨多少嘛,还骗了我二十文钱。”
骗了他二十文钱?白戚戚这才想起来,她刚来的时候,这方丈就暗示她给一些香油钱当住宿费,被她拒绝了。她到哪儿不是都以礼相待,何时还给过钱?倒不是缺那区区的二十文,只是她不屑于给。
山伯听了脸色都变了,一把拉住白戚戚说道,“这个公主还真是恶毒!戚戚不用管那么多,山伯说去你就去,侯府就是你的家,怎么会因为那公主的一句话就不让你回家?走,跟山伯回去!”
白戚戚推脱几句,最后还是‘无奈’之下答应了,毕竟她是个懂事的女子啊。
永宁被陆晅抱着坐在马车中,两人本是一句话都不说的。还是陆晅打破了沉默,“永宁,你用晚膳了么?”
永宁摇摇头,抬头好不委屈的看着他,“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陆晅看着那小眼神,心都要化了,连忙将永宁抱在怀里,说道,“做什么等我?你饿了就先用膳,居然还叫公主饿肚子,我真真儿是罪过了。不过,你怎么来了?”
“人是我提议送到凉山寺去的,结果却出了事,我自然是要来看看的,不然,我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陆晅失笑,奇怪道,“这和你有什么干系?她自己非要……那个词是什么来着,作,作……”
“作死?”
“对,她自己非要数九寒天的跑到山上去采什么草药,这天气,哪里有什么草药?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不认识路,山中还有狼,这不是自己上赶着作死么?她自己要作死,谁也拦不住。还平生给大家伙添麻烦。”说起白戚戚他就一肚子气,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勤劳,这是自不量力。
永宁噗嗤笑了,“人家可是圣女,还是你故人之女,你就是这么说话的呀?”
陆晅很是理所当然的说,“我实话实说,又怎么了。你都不知道这圣女多么慈悲,我在山野之间寻到她的时候,她性命正危于狼口,我将那野狼斩杀之后,那圣女竟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只小狼也是冬日腹中饥饿,无奈之下才出来伤人。你也不能直接斩杀了它啊……你看,它还那么小……’哈哈哈哈!当真是滑稽!”
永宁看着陆晅这般很不厚道的笑了,她也跟着笑了。是啊,既然那么慈悲,干脆把自己献给野狼算了,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你割肉喂野狼,也算不辜负你慈悲的盛名了。
见陆晅这般丝毫没有将圣女放在心上,也没有责怪她,委实叫她松了一口气。虽说刚才看到陆晅背着白戚戚过来的样子有些扎心,但是看到自己以后他就很快放下她了,再说了,陆晅只是背了一个伤员而已,也不用事事吃醋。永宁这是还不知道陆晅方才是将人放在肩膀上扛过来的,要是她知道了,真不免要对着白戚戚竖个大拇指,他把受伤的你抗在肩膀上这你都看出来他对你‘情意绵绵’,你这想象力也真是够厉害了。
陆晅走了没多久的时候,其实她就醒了,她便问莲子方才是不是有人在外喧哗。莲子便将那教众前来的事情原样给她复述了一遍。永宁一听心道大事不妙,事情是因她而起,若是白戚戚有了个什么好歹,其他人再跟陆晅如何如何瞎说,再引得两人之间出什么误会,那可就狗血了。虽说她也很相信陆晅明辨是非的能力,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人还是过去比较好。
跟一个以白莲花、慈悲作为自己标签的碧池打交道,你就得比她还白莲花,还慈悲,不然什么错处都会往你身上推的,不是你的锅也是你的锅。永宁去的路上都想好了,如果白戚戚敢说什么多余的话,她绝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演技和恐惧。
不就是装白莲花么,谁还不是个演技派咋的。
但今晚除却方才山伯对她的那一番冷嘲热讽,也没什么叫她不满意的了,白戚戚只顾着害羞,什么都没说,主要还是她家陆晅很给力。不过就算山伯怼了她,她也已经怼回去了。其实永宁一直很不明白,山伯只是一个奴才,就算陆晅平日里对他多有敬重,但你归根到底也只是一个奴才。并非是她不尊老爱幼,只是这是在大梁,她尊重大梁的游戏规则,同时也参与其中。她冲着山伯怼回去的时候,山伯那表情就好像在说,‘老子这么厉害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不敬,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敢这么对我’的感觉,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那个表情和眼神就是这样的。
于是永宁问,“陆晅,山伯……到底是你什么人?我怎么觉得,不像是管家那么简单呢?”
陆晅眉头一皱,方才来的时候确实看到永宁和山伯在一起的,山伯向来不喜永宁,难道给永宁说什么话了?
“怎么了,山伯对你不敬?”
永宁心道他何止是不敬,他都快上来家法处置她了。要是放在宫里头,胆敢这样对她不敬之人,早就给拖下去了,管你多少岁呢。长辈长辈只是对比自己位分高的人才作数,给贵人当下马车的垫背凳子的,年纪大的可不少。
永宁学着白戚戚的样子一低头,“也不是,就是有些……哎,你还是别问了。”
陆晅委实是头疼,不管他怎么问,永宁都低着头不说话,虽说陆晅心里多多少少知道永宁这是故意的,但他心里还是心疼的紧。平日里他对着永宁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生怕她伤心难过流眼泪儿,居然叫山伯给刺儿了,他心里头委实是不快。
他对山伯是敬重没错,但若是山伯冲撞了他的女人,那也是不行的。毕竟,山伯到底是比丘的家奴。
“山伯是从小看我长大的,还伺候过我父亲母亲,二老对他都是十分的敬重,所以我也对山伯多些尊敬,但是,”陆晅扶着永宁的肩膀,“他若是对你不敬,我自然是不答应的。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好生敲打。”
永宁心里头暖暖的,揉着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倒也不用啦……”
“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陆晅曲起一指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听我这么说,心里头乐开了花吧?”
永宁被戳中心事,有些尴尬,但还是嘴硬着不承认,“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很开心。”
不承认便不承认吧,他知道她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但是又能怎样呢,谁叫他离不开她。他爱她的一切,当然也爱她那些坏坏的小心思。
陆晅将永宁抱在怀中,嘴唇慢慢的亲着她的额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知道么?”
但明显今儿不是个黄道吉日,两人回了府门没多久,才刚吃完饭,陆晅正给坐在梳妆台前头的永宁梳头发,人便又来了。这次不是别人,是小双。方才陆晅不放心,便叫小双回了侯府,有事儿再来禀报。
“又是何事?”
小双看着陆晅连头都没有回,知道陆晅不高兴他深夜又前来打扰。天可怜见,他也不想干这个事儿啊。更何况……
小双咽了咽口水说道,“圣女身上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这会儿发起热来了。您看您是不是去看看……”
小双自然是不敢这般建议他的,定是山伯支使的。
陆晅继续心无旁骛的给永宁梳着那三千秀发,说道,“发了热就去找大夫,侯府上不是有惯常在的大夫么,派人送到凉山寺去,找我做什么?”那伤他是看过的,只不过一点儿皮肉伤,伤得也不深,能有什么大碍。
小双看了看永宁,他到底也是跟了永宁很久,永宁待他也不错,叫他来把侯爷从公主身边叫走,他委实有些干不出来。但这是山伯交代的,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这……圣女现在就在侯府上。发了热,一直在喊,喊侯爷去呢……”
永宁坐在梳妆台前,听着小双这样说,突然有种后宫嫔妃争宠的感觉。
要是按照套路来说的话,她应该柔情百转的转身抱住陆晅,很是贤惠的说道,“哎呀,白妹妹竟是生了病么?皇上,既然妹妹身子不爽利,那皇上还是去看看吧,臣妾这边没关系的。”
然后陆晅就会很感慨的抱住她说,“哎,皇后还真的是贤惠啊。”
但是可惜永宁不想按照套路来,她在镜子里看向身后的陆晅,脸上表情很无辜,但是眼神里的信息就是,“陆晅你要是敢去老娘就弄死你。”
陆晅咕咚一声,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他也在镜子里回永宁以一个坚定的眼神,“我怎么可能会去呢?我站定永宁一百年不动摇啊。”
永宁很满意的无声点了点头,“嗯,知道就好。”
小双还不知道两人刚刚打了一场眼神战役,看侯爷不回话,他头上无声无息的流下了一滴汗,正琢磨着回去,就听陆晅很坚定且大声的,仿佛要像某人证明什么一样,“不去!看什么看!我跟圣女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因为她喊了一声,我就得抛下未婚妻去?怎么可能?”
见陆晅声音这般高,这般义愤填膺,小双登时吓了一跳,也是,侯爷惧内是出了名的,他当着永宁公主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明显的给侯爷挖坑跳呢。他一连声的讨饶,便嗖的一下就飞没影儿了。
今日他做了走狗,来日还怎么面对公主啊!啊,公主,你要知道我也是被迫的呀!
见小双走了,陆晅明显呼出一口气。永宁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就对着菱花镜子用手指沾了油脂膏子在唇上摸着,“其实,侯爷要是真的担心,也可以去看看的。”
“啊哈哈哈永宁你说什么呢,”陆晅干笑道,“我要陪你啊。况且我跟圣女一点也不熟啊。永宁,你以后再这样将我往外推我可要生气了啊。”
永宁涂完了膏子,嘴唇又饱满又水润,她站起来抬起手臂搂住陆晅的脖子,媚眼如丝的说道,“这么听话啊,那我要怎么赏赏你呢?”
陆晅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剧烈的耸动的一下,他一把将永宁向后抵在了梳妆台上,将她一抱就抱了起来,自她双腿间挤进来,眼神炽热,声音沙哑,“不如就把你赏给我吧。”
隔了几日,皇宫偏门再次悄悄的驶出来一辆马车,朝着刘家别院驶去。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马车刚一停稳,里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下来了。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的严严实实,但却脚步匆匆。
“母亲,”刘皇后拉住早已在此等候的张氏的手,“人来了么?”
见到女儿这般迫不及待,定是上次那青楼女子教导有方,叫女儿回去知道了好处,这才一改往日那羞答答的模样,自己追着问起来了。
张氏笑了笑,在她手上拍了拍,“到了到了,你先进去准备着,我这就叫人过来。”
“哎,母亲可快点。”
张氏笑着将刘皇后推了进去,“好,好,这就来。”
刘皇后一回生二回熟的脱了衣裳,这次她终于没再穿那件领子一直包到下巴尖的衬衣,而是学着嫣粉一样只穿了一件裹胸,外面套了一件大袖衫。她显然是不习惯这样的打扮,一直手足无措的别着手。但她想想皇上的改变,又叫自己大方点。
上次回去之后,她左右犹豫,最终还是听了嫣粉的话,用上次嫣粉送她的那件小礼物做了功课。当人做了突破自己安全范围的事情之后,再多做几次,内心的抵触和不适感就会慢慢降低。刘皇后那般做了几次,渐渐的掌握了章法,也越来越懂得怎么取悦自己,怎么叫自己更舒服。甚至到后来,她都学会了自己换工具。那玉杵又长又粗,虽说很好用,一通到底,但是到底是玉质寒凉,总不免得要叫子宫受寒。刘皇后宫里有一个东瀛扶桑进贡来的大天狗面具,凶神恶煞,鼻子又粗又长,很是丑陋。她原来是不喜欢那个面具的,但这次却找到了新的用处。
静谧的夜里,夜夜都能听闻见长乐宫的寝殿里传来阵阵女子难耐却又欢愉的娇喘声。宫人个个都噤若寒蝉,决口不提。
这般弄了几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那一日她去甘泉宫觐见,总是对她不屑一顾的皇上破天荒的叫她去坐到了他身边去,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之后说道,“寡人的皇后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
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被男人碰触的她,羞得红了脸,又要低下头去。却又想到嫣粉说过男人都不喜欢太刻板无趣的女人,于是她大起胆子来迎上皇上的目光,问道,“臣妾哪里不一样了?”
皇上搂她在怀,“寡人也说不上来,就感觉……皇后好像更迷人了……”
虽说那日萧远也只这么说了一句之后便又去与其他的美人亲热了,但只有这么一句对她来说也是足够了。她再也不要当后宫里无人问津的端庄皇后,她要获得皇上的宠爱,诞下龙子。就像嫣粉说的,宠爱,子嗣,权利,她都会有的。
她都会有的!
刘皇后坐在纱帐后面,焦急又期待的等待着嫣粉的到来。
看到张氏那张笑脸和客气的态度,嫣粉就知道,她的法子成了。那个夫人定是尝到了甜头,连带着对她的态度都改变了。只要她再多教导教导她,想拿捏住这个夫人,那是手到擒来。
嫣粉拢了拢发髻,一摇三摆的进了房间。
刘皇后在嫣粉刚进来的时候,就一把掀开了纱帐,冲出来握住嫣粉的手说道,“成了!我成了!”
“夫人别急,慢慢说,”嫣粉打量着刘皇后身上的衣裳,笑了笑说道,“夫人今日这身衣裳真是赏心悦目啊。”
刘皇后面上一红,又抬起头说道,“我也要有些改变才好。”
嫣粉娇笑了一声,给刘皇后倒了一杯茶,叫她慢慢说说回去见的成效,听着刘皇后又喜悦又羞涩的说完,嫣粉微微一笑,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男人不过夸你一句就这般飘飘然的找不到北,这怎么成,想要在男人面前游刃有余,你就不能在乎,当然,更不能爱他。男人和女人的这场博弈当中,凡是能在另一方面前游刃有余的,都是拿着牵引绳的人,他们可以随时抽身离开,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而别无他法。
没有女人可以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做到游刃有余。
但是嫣粉还是很赞赏的看着刘皇后说道,“夫人,你做的很好。嫣粉相信只要再加把劲儿,你就能重获你夫君的宠爱了。”
刘皇后眸子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到了充满希望的未来。她兴冲冲的问道,“那你今天教我什么?”
“今天啊……”嫣粉拿出来一本书,对着刘皇后晃了晃,“夫人,您看过春风图吧?”
刘皇后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看……看过。”她这辈子只看过一次,还是大婚之前,宫中女官给她看了两眼,都是些很隐晦的画卷,她还没看两眼便被拿走了,且自小收到的礼教束缚,她也不敢怎么看。
“夫人不必害羞,不过是看过春风图而已。喏,夫人再看看这本。”
刘皇后伸手接过,打开才看了一眼,便满脸通红的将书掼在了桌子上。
“夫人,怎么了?”
这明显就是青楼里头的手笔,春风图也是青楼一项很重要的开支,有时候他们还会重金请出色的画师来画春风图,有些画的好的,更是千金难求。
与刘皇后大婚之前看到的不一样的是,这本春风图里面画的极为细致,甚至连人的头发丝都能看到,最最羞人的是,居然还会将男女某处清清楚楚的画出来,一点儿也不避讳什么。这委实是羞人极了。
看着刘皇后羞涩的样子,嫣粉循循善诱着,才叫刘皇后开了眼皮子。
“夫人,若是您不愿,嫣粉也不为难您,只是以后想重新获得您夫君的宠爱……嫣粉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很明显这是刘皇后的软肋,她一听嫣粉这么说,脸上羞色尽数褪下,她咬了咬嘴唇,打开了画册逼着自己看下去。
不一会儿,刘皇后便面色潮红的合上了画册,说道,“看完了。”
“看来夫人回去之后确实有好好的照着嫣粉的话‘做功课’,身子看来是敏感的多了。不错,不错。不过啊……”嫣粉话头一转,“光看完还是不行的,里面的姿势夫人都记住了么?”
刘皇后一听便愣了,那么多,她怎么会都记住呢?
“没关系,记不住也无妨,我们一个一个试试就记住了。”
一个一个……试试?!刘皇后还来不及问出口,就见嫣粉两手拍了拍,从里间竟然出来了一个男人。
“啊——!”刘皇后一见有男人出来,连忙尖叫着将大袖衫盖住胸前站起来躲到一旁,恼怒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嫣粉,“你,你放肆!怎能……怎能……”
“哈哈哈哈哈哈!”嫣粉娇笑着走过来,拉住如临大敌的刘皇后说道,“夫人怕什么,她是女人啊。”
“女……女人?”
“对,女人,夫人不信,过来瞧瞧啊,”说着,嫣粉将刘皇后拉到那‘男人’面前,抓着刘皇后的手一把就抓向了那人的身下,“是女人,对吧?唔,只不过胸平了些罢了。”
刘皇后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身高八尺的人,看着那眉眼,分明就是个男子,却怎么会是个女子呢?
“夫人放心,她虽然是个女子,但是长得却像男子,夫人大可放心的与她试试这画册上头的学问。夫人若害羞,那嫣粉先来。”
说着,嫣粉就与那‘男子’搂抱在一起,忘我的亲吻着,就那般抱着亲着倒在了榻上。一切都与平常男子无异,要不是刘皇后刚才亲手验证过,不然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人是个女子。
“夫人不准捂眼睛!”嫣粉跪坐在那人身上,头发已经散乱,嘴上的胭脂也蹭花了,看着很是暧昧迷乱,她衣衫半解滑落至肩头,扭头看向她,“夫人要好好看仔细了,等会儿可是换你来。”
换……换她来?!但刘皇后还没问出口,嫣粉却又已经俯下身来继续了。
刘皇后呆立在那儿,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这次结束之后,刘皇后哭的比上次还要悲惨,即使这是个女子,但是他一直是穿着衣服的,且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就算出声也只是闷哼或者是喘息,根本就与男子无异。这对刘皇后来说可谓是不小的冲击,即使两人未曾真正发生过什么,但是被那样酷似男人的人用玉杵行事,两人还试遍了那话本里的东西,于她心里来说,跟真男人真真切切的做过了也没什么区别。
嫣粉照例是安慰着她,“夫人做的很好,要是夫人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夫人的夫君也不会再另觅他人了吧?”
而刘皇后只是一言不发的哭着,像是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一般。
“嫣粉,”刘皇后突然恶狠狠的掐住了嫣粉的脖子,说道,“若是我不能重获宠爱,我一定会杀了你。”
嫣粉看着刘皇后,红唇大大的勾起,烟视媚行的说道,“嫣粉一条贱命,自是没什么好怕的。夫人放心,嫣粉自然是会竭尽全力帮助夫人的。”
自此之后,刘皇后又几次出宫,没过多久,皇上便破天荒的离了那甘泉宫,留宿在长乐宫了。甚至接连几夜,都不曾出过宫门。有宫人来劝,俱被皇帝打将了出去。文人墨客无不撰文批判,叹道大梁如今世风日下,连一国之母都行那狐媚之事,诱惑主君不理朝政,该当废后。
这些传言自然是传到了刘皇后的耳朵里的,不过她都不在乎。她长到如今这个年岁,却才真真正正的活了一把。她把在嫣粉那儿学到的东西全都用在了萧远身上,果然将萧远留在了自己的寝宫,这一留就留了好几个日夜。她如今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端庄,什么高贵。哈,能当饭吃还是能帮她获得她应有的尊重和宠爱?都不能。
废后?待她怀上了皇上的孩子,还能废得了她?那些酸腐文人,官场不顺就只会写些酸诗唉声叹气,半点出息没有,她才懒得理会他们。
她现在一想一门心思的将皇上留在她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最好让皇上永远都不要再见那些贱人。
而刘皇后在重获宠爱之后出宫的次数就更多了,张氏也暗暗提醒过她,她现在既然已经重新获得了宠爱,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见那个青楼女子了,但是刘皇后却不,甚至都有了将嫣粉赎身带在身边的冲动,要不是张氏极力劝阻,她都有可能真的这么做了。
这只能说,嫣粉调教有方,成功的让刘皇后依赖上了她。对于刘皇后这样一个刻板的人,有人亲手将她从头到脚从骨到皮的改变了,而且刘皇后还当着嫣粉的面尝试了那么多打破她极限的事情,在她心里对待嫣粉的心理防线可谓已经很低很低了。她在嫣粉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暴露她的所有黑暗面焦躁面不安面,毕竟你看,我们都是曾经一起做过那种事情的关系了,那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这也是刘皇后异常依赖嫣粉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且她现在重新获得了宠爱,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看重这种宠爱。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她并不会再在意失去什么东西,但是倘若她拥有的越来越多,那她也就会越来越贪心,越来越在意,不想失去任何一样东西。
那么,她也就比任何时候都好拿捏。只要能让她不失去所拥有的东西,她什么事情都会干的出来。
“嫣粉,”刘皇后说道,“我如何才能再将夫君请到我的宫……房里来?最近夫君都一直在主屋睡着。”
嫣粉慢慢打量着刘皇后,她与第一次来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了。现如今她再也不避讳明艳的颜色,红妆点唇,云鬓高挽,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要有风韵的多了。但是嫣粉很清楚,自己教的那些手法早晚有一天会叫男人腻,她只是个妓,并不是什么情圣,也并不能将男人牢牢拴在身边。待这位夫人的夫君腻了那些手段之后,便又会重新投入更年轻、更新鲜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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