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乃看到这行字,说明作者菌正在调戏某些网站滴服务器…… 研究手机里储存的所有信息期间, 雷霆代接了两个来电。都是肖倩的女性朋友打来的, 想约她一起去逛街shopping什么的。当得知手机的主人已经横死,电话那端的反应都是同样的惊骇无比。他试图从她们嘴里打探一些肖倩的情感历史或个人经历, 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第三个电话打进来时, 时间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半。话筒里是一个年轻女孩的清脆声音:“喂,肖女士您好,我是昨天和您见过面的保险公司的小池, 还记得吧?”
一听说是保险公司的人,雷霆先入为主地认定这是一个推销电话,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我不是肖女士, 我是警察,她现在不能接你的电话。”
“啊……”话筒那边的女孩子明显被吓了一大跳, 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你……是警察, 为什么……肖女士的电话……会在你手里?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考虑这是保险业务员打来的电话, 如果不让对方彻底死心肯定还会继续打过来推销保险,所以雷霆决定以实相告,直接吓退她。
“肖女士昨晚在家遇害, 我是负责办案的刑警,所以她的手机在我手里。”
这番话一说完, 雷霆清晰地听见话筒那端的年轻女孩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是一声骇然之极的惊呼:“什么!她真的死了?!怎么死的——千万别告诉我她是被人用枕头闷死的!”
这下换雷霆大吃一惊了,案件的细节目前除了警方没人知道,这个保险公司的女孩子为什么能准确说肖倩是被人用枕头闷死的呢?
震惊之下, 雷霆本能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话筒那边传来啪的一声响,然后电话就断了线,只剩下嘟嘟嘟的盲音声。
池清清这天一直在等肖倩的电话。目前她手头上就这么一位有意向购买保险的客户,想不重视都不行。经理也知道她有这么一位潜在客户,反复强调她一定要把握机会,争取搞定这一单。
下午四点过后,等了快一整天的池清清有些坐不住了,决定主动给肖倩打去电话,询问一下她的决定。虽然这种现象十有**是客户打消了主意不想再买保险,但她宁愿当面问清楚,也好过怀着渺茫的希望继续等待。那样实在太受煎熬了!
电话接通后,却被一个自称是警察的男人接听。一听到“警察”两个字,池清清无法不怔仲:肖倩的电话为什么会在警察手里,难道她出什么事了吗?
一边想,池清清一边满怀紧张地把这个问题问出口,而警察的答复让她无法不悚然一惊——肖倩昨晚在家遇害身亡。
这一噩耗,让池清清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昨晚做的那个逼真的噩梦。那个梦一开始是**片,后来却剧情急转之下地变成了惊悚片,吓得她大半夜一身冷汗涔涔。
晴天丽日的新一天中,池清清原本早已将头天晚上做过的噩梦丢到了脑后头。此时此刻,噩梦却卷土重来,一幕幕历历如绘地浮现在眼前。颤抖着声音,她下意识地想要求证。
“什么?她真的死了?!怎么死的——千万别告诉我她是被人用枕头闷死的!”
“你怎么知道?”
警察的反问,是一个无形的证明,证明肖倩的确是被闷死的。这也意味着池清清“梦中”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而非做梦。
——天啊!自己居然在凶杀案现场亲眼目睹了凶手杀人的场景。
一念至此,池清清吓得两眼一翻白直接晕过去了。这天天气非常热,她有一点中暑症状。人原本就不太舒服,再被这件事一吓,从身体到大脑立刻一起死了机。整个人咚的一声倒在办公桌前,手机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池清清的电话突然挂断后,雷霆再打过去一直是关机状态(手机被摔得直接关了机)。这让他更加觉得对方可疑,马上一边向马啸汇报这一情况,一边根据对方打过来的手机号查核身份信息。
雷霆用最快的速度查出了池清清的身份信息与工作单位,也第一时间给保险公司打去电话,询问她是否在单位上班。
收展部的经理接到电话后,十分疑惑地问:“啊,你是警察,有什么事要找池清清啊?”
雷霆简明扼要地回答:“警方有一桩案子需要她配合调查。如果她在公司上班,请留住她别让她离开。”
“池清清不在公司,她现在在医院。因为她刚才在办公室忽然晕倒了,已经被急救车送去了仁心医院。你只能去医院找她了。”
“她忽然晕倒了,怎么回事?”
“不清楚原因,她当时正在讲电话,讲着讲着忽然就晕倒了。”
雷霆回想了一下问道:“她讲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四点半的时候?”
“是的,就是那个时间。”
雷霆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池清清的电话忽然挂断,并不是因为她想要挂断,而是因为她忽然晕过去了。从他嘴里证实肖倩是被闷死的这一事实,显然让她吓得不轻。也就更加证明了这个女孩子一定知道这桩杀人案的某些内情,所以才会恐惧如斯。
池清清在急救车上就已经醒了。送进医院后,虽然医生为她做的初步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却认为她还需要进一步的各项深入检查,她摇着头拒绝了。
“不用了,我没事。”
医生劝道:“小姐,你一直说你没事,可是你的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是彻底检查一遍吧,虽然需要花一点钱,但健康无价啊!”
陪同池清清前来的一位女同事也好心劝她做一个全面检查,还表示如果她钱不够的话可以先借钱给她。她依然摇头:“谢谢娟姐,我真的没事,真不用检查。”
池清清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毛病”出在哪里,她的健康没有问题,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噩梦成真,昨晚“梦见”肖倩被人活活闷死的事,原来竟是真实发生的一幕。自己居然亲眼目睹了杀人的场面——这怎么可能不被吓晕啊?现在回想起来,池清清还忍不住有些全身哆嗦。
雷霆找到医院时,娟姐正在帮池清清办理出院手续,她独自坐在走廊的一排空椅上等着。护士把她指给雷霆后,他神色异常严肃地朝她走过去。
作为一个年纪轻、经验浅、长相又太帅气的新晋刑警,雷霆身为警察的威严感与威慑力明显不足。为了弥补这一点,他办案时总是一副格外严肃的表情,努力让面部线条全部处于冷峻模式,藉此来增加自己的威武值。
看见一位神色威严的年轻人走到自己面前并出示警-察-证,池清清心知肚明原因何在。刚才她在电话里脱口问出肖倩是否被人用枕头闷死的,警方当然会奇怪她为什么会知道内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来到公安局刑侦队后,池清清点名要见马啸或雷霆。马啸住在自己家,那时还没赶到队里上班。而雷霆就住在警员宿舍,绕过办公楼往后直走几十米就是宿舍楼,很容易找到。
一名警察给池清清指路说:“喏,往那边走再拐个弯,然后一直走到头,最后那栋楼就是宿舍。你在宿舍楼里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能问清楚雷霆住哪间房了。”
在宿舍楼,池清清找人问明雷霆住302室后就直接跑去敲门。宿舍门并没有上锁,因为没有人会胆大包天跑来警员宿舍偷东西。那时候小李已经带着闪电训练去了,小丁也已经走了。雷霆刚从卫生间刷完牙洗完脸,正准备换衣服去上班。
听到敲门声时,雷霆刚刚套好一条牛仔裤。他以为是隔壁宿舍的同事要过来借东西,这是常有的事,随口就说了一句:“谁呀?进来吧。”
池清清推开门后,一眼就看见了正站在床前换衣服的雷霆。虽然他那时已经穿上了一条牛仔裤,不过还在低着头拉拉链扣扣子,上半身则完全处于半裸模式。这一幕就有些尴尬了,四目相视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一震复一惊。
片刻的惊呆后,雷霆反应迅速地回过神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抓起一件衬衫往身上套,一边难以置信地失声说:“池清清,怎么是你?”
池清清知道自己出现得太不是时候,立马转身走出屋子,窘迫无比地丢下一句话:“呃……我有事要找你……你收拾好了下楼来一趟吧。”
池清清知道雷霆现在一定很尴尬,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尴尬了。虽然看见他正在换衣服严格说来算不上一桩特别尴尬的事,毕竟他已经穿好了裤子。可是那天晚上,她曾经以闪电的身份看到他洗完澡后没穿衣服的样子。所以现在再见到类似的场面,怎么都会产生一份难以言说的尴尬。
雷霆此时此刻也是这种心理,一再在同一个年轻女孩面前“暴露”了自己,这让他无法不尴尬得面红耳赤。再一次,他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发誓:好吧,以后我不光是洗完澡一定要在卫生间穿好衣服再出来,换衣服的时候也一定要去卫生间换好了再出来。
下楼前,已经拉开了宿舍门的雷霆,犹自不放心地又转身走回卫生间,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再三检查自己的着装是否整齐。
这名九零后帅哥警员虽然来到刑侦总队不足一个月,却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注重仪容仪表,讲究个人形象。他白衬衫的领子总是洗得洁白如新;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皮鞋总是擦得一尘不染。别的警察住宿舍多半会住成糙汉一枚,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鞋子脏兮兮。他却从来不会那样邋里邋遢地走出来见人,永远保持干净清爽的整洁面貌。
不过,今天下楼前的再三检查,并非源于雷霆对个人形象的的讲究。而是他担心自己会不会忙乱中再出纰漏,比如忘了拉裤门拉链或扣错衬衫钮扣什么的。他真心不想再在池清清面前出什么尴尬状况了。所以强迫症严重发作,一再对着镜子反复检查自己有没有问题。
宿舍楼下的一株梧桐树荫里,池清清正独自伫立着,一袭干净的蓝裙子像一朵喇叭花开在水泥地面。见雷霆下来了,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努力笑得若无其事,试图淡化几分钟前在宿舍发生的尴尬一幕。
雷霆却不笑,越是感觉尴尬,他在池清清面前就越是端出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状,藉此掩饰神色的不自然。
“池清清,你这么早跑来找我有事吗?”
池清清很乐意直接谈正事,她笑容一敛,神色犹带惊惧地开口说:“有事,有大事。昨晚我的灵魂又附到肖倩那只宠物狗公主身上去了,听到罗北川说了很多话。那些话我觉得很有必要复述给你们警察听。”
“哦,他说了什么?”
池清清将自己昨晚听到的一切全部告诉雷霆后,他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就知道罗北川有问题,果然。要说这家伙还真是会演戏呢,昨天他假装对老婆有外遇的事毫不知情的样子简直可以问鼎奥斯卡最佳表演奖。池清清,非常感谢你为警方提供的新线索,这下子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池清清先说场面话:“不客气,配合警方办案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很高兴能帮到你们。”
顿了顿后,她接着说真心话:“不过,希望以后我都可以不用再尽这种义务了。因为这些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些尔虞我诈的诡计,全部都负能量满满。我真心不想再遇上这类破事,感觉全世界的负能量都集中到我眼前来了,实在接受无能。”
雷霆能够理解池清清的心情。一个刚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年轻女孩,一直生活在阳光下,对这个社会的黑暗面缺乏了解。忽然间让她亲眼目睹了行凶杀人的场景,还得知了案件背后的种种叵测居心,委实不是一件能令人愉快的事。
“我知道,这次的事真是难为你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以后都不用再麻烦你。不过,在你身上出现的这种超能现象,对于警方侦破这桩案件真的很有帮助。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你,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消息,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用特意赶过来了。”
池清清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我希望用不上。”
池清清提供的案件新线索,让雷霆和马啸紧锣密鼓地开始彻查起了罗北川身边所有姓万的熟人。
然而,查到的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在罗北川的人际关系圈中只有两个人姓万。一个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个月前骑电动车摔断了腿,现在走路都还不稳当,绝不可能帮他杀人。另一个是他公司的会计,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刚怀上二胎不久,更不可能帮他杀人。
这两个姓万的都不可能帮罗北川铤而走险地杀人,这意味着凶手不是他朋友圈里的人,极有可能是他花钱租来的杀手。请杀手需要付钱,可是罗北川的银行户口却没有大额资金的非正常流动,这让警方找不到他的把柄。
而且找杀手这种事可不像逛商店买东西那么简单,不会有一家杀手商店开在闹市中心任君挑选。罗北川是通过什么途径去找杀手的呢?雷霆猜测应该是通过网络,但是警方的计算机分析员假借调查肖倩死因的理由,把罗北川家里和他公司办公室的电脑都翻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他在网上找杀手的任何蛛丝马迹。
暗中监视罗北川的两名便衣警察也一无所获。在他们跟踪罗北川的这两天里,他没有流露出任何反常的举动。每天就是公司到家的两点一线,没有和任何可疑人员见面。他的电话监听也没有任何可疑内容。
与此同时,围绕着杀手小万曾经被狗咬过的这一线索,马啸还派人盘查了全市所有可以注射狂犬疫苗的地方。鉴证科那边认为此举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现场勘查发现小狗时,第一时间就仔细检查了小狗的牙齿与爪子,看是否有撕咬攻击凶犯时留下的痕迹。但是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鉴证科老刘是这么说的:“宠物小狗的攻击力不强,就算它咬了凶犯,应该也没有咬出血。又或许是隔着衣服咬的,没有咬到肉,顶多只是留下牙印淤痕。而这种淤伤是不需要去打狂犬疫苗的。”
的确,排查结果证实案发后的二十四小时里,全市接受过狂犬疫苗注射的人员登记中没有可疑男子,都是一些老人或小孩。这条线索也断了。
虽然很清楚地知道罗北川才是杀害肖倩的幕后主谋,可是警方却一直找不到证据证明这一点,案件还是一直在死胡同里打转。
雷霆就奇了怪了:“如果罗北川找杀手来杀自己的老婆,那肯定要付酬金吧?但他的银行账户却那么干净清白,那他到底是怎么支付这笔钱的呢。”
马啸沉思着说:“案发前后,他都没有提取或转账大笔现金的行为,显然不是用现金付账。雷霆,你再去查一查他究竟有些什么个人资产吧。”
再次细查罗北川的个人资产时,雷霆发现了一件事,罗北川一直有购买金条作为投资与保值的理财习惯。现在他手头上的金条已经有上千克,价值好几十万。
“马叔,我想罗北川应该是直接用金条支付了杀手的酬金。”
马啸也这么想,但是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猜想。虽然他们可以猜出罗北川的私人保险箱里,一定已经没有那上千克金条了,可是他们不能以此为理由指控他□□。也不能要求他提供金条的去向,人家的金条爱搁哪儿搁哪儿,犯不着向警察交代什么。
马啸一声长叹:“如果真是用金条付账,那么我猜罗北川回来当天就已经跟杀手结账了,绝不会再被我们发现他和可疑对象接触。这家伙办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咱们估计很难再逮住他的什么马脚。”
雷霆心有不甘:“马叔,罗北川虽然心思缜密,事情办得滴水不漏,但是因为池清清的异能,还是被我们知道了他才是幕后真凶。如果池清清的灵魂还能继续附到罗家那只小狗身上,说不定还能观察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提供给我们。到时候,我们没准就能找到这桩案子的突破口了。”
马啸点点头说:“嗯,现在只能等着看池清清是否还能提供什么新线索,可以让咱们找到突破口。你们年轻人更容易沟通,以后就由你负责联系她吧。”
除了超发达的听觉带来的嘈杂吵闹外,超发达的嗅觉也变成了一种折磨。“池金毛”能闻到各种各样强烈刺鼻的味道,譬如汽车的尾气味;女人们的脂粉味;男人们的汗腥味;垃圾筒里散发的馊臭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就像毒气一样薰得她别提多难受了。
“池金毛”赶紧跑,想离开大街找一个更安静的地方呆一会。可是经过一个垃圾筒里,她忽然从臭烘烘的垃圾中嗅到一丝特别的香味。那丝香味引诱着她跑过去查看,骇然发现吸引她的东西居然是一张沾着婴儿粪便的尿不湿。
自己居然会觉得一张沾了屎的尿不湿香气扑鼻,而且还有一种想要去舔食的强烈**。这让“池金毛”差一点没吓死:oh,my god!不是吧?我居然想吃-屎——哦,no,不是我想吃-屎,而是狗想吃-屎。对了,狗是爱吃-屎的动物。可我不是啊!我是人!不行,赶紧走,马上走。池清清,屎绝对不能吃,你一定要顶住诱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