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我家在村子里,特别的小,怕是入不了你们的眼。”姜荷已经从连成柏嘴里知道,她们是从府城来的,看样子,是大家闺秀。
“你别叫林姑娘了,太见外了,我叫林知欢,你就叫我知欢吧。”林知欢兴奋地坐在马车里,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停。
“是不是一进村,就能看到你们家了?”
“山清水秀,当真是个好地方。”
林知欢时不时地掀开帘子看了看,路上颠簸,但依旧难掩林知欢激动的心情。
“对,一进村,就能看到我家了。”姜荷发现林知欢和她想象中的大家闺秀不一样,一点架子都没有,哪怕念着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却不是那种施舍的感觉。
姜家的房子出现在林知欢的眼前,崭新的房子,哪怕再新,在林知欢眼里,也觉得破落,黄土做的围墙,哪怕很高,也给人一种寒酸的感觉,远远地看去,房子也不大,就是一进的院子。
“这就是我家。”姜荷落落大方地介绍着,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家房子寒酸,而感觉到自卑,或者局促不安。
林知意再次打量着姜荷,倒是十分赞赏姜荷的性格,还有一手好医术,这样的人,别说有救命之恩了,就算没有,也该好好结交。
林知意夸赞着说:“你们一家,一定很温馨幸福。”
不是幸福的人家,怕是养不出姜荷这般出色的女儿。
果然,等林知意见到姜家人的时候,更确定了。
姜松和方翠英就是普通的农村百姓,面对着她的时候,哪怕她极致释放出善意,也还是让她们不安。
林知意庆幸,今天就只带了丫环过来,要是带一堆人过来,更让姜家人不安了。
林知意年岁不大,但从小跟在娘身边掌家,自然是清楚怎么和人打交道,她笑着说:“姜叔,今天我来呢,是想感谢姜荷的救命之恩。”
林知意把南无寺的事情说了。
姜松立刻道:“小事一桩,林姑娘不用这么在意。”
果然是父女。
林知意心底这般想着说:“姜叔,你们觉得是小事,但在我眼里,就是天大的好事,要是我妹妹出了事,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向爹娘交代,一些小小的心意,还望姜叔一定要收下。”
林知意在挑选礼物的时候,也是千挑万选,从连成柏家里知道姜家的条件不是特别的好,送礼的时候,也是挑一些实用的,比如说布匹之类的,都是他们能用得上的,糕点,也是能吃得上的。
好酒价值好,但也更让人接受,姜荷不喝酒,姜荷的爹肯定会喝酒。
因此,林知意特意备下了两坛子好酒,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至于更贵重的首饰和银票之类的,她根本就没选,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但对姜家人来说,怕是不会接受。
姜松和方翠英都要拒绝,就连姜荷都拒绝,可林知意是谁?
三言两语,就让姜家心甘情愿了接受了。
姜荷瞧着这些东西,都不是贵重的,也就没再推辞。
方翠英热情地拿出自制的杨梅干来,刚刚在刮新姜,因此,这会院子里一桶子姜在那里呢。
“真好吃,酸酸甜甜的,婶子的手可真巧。”林知欢夸赞着,一连吃了好些个。
“都是自己做的,不好看。”方翠英笑着说着。
“好吃又好看。”林知欢真心夸赞着,她说:“婶子有事就忙吧,别光陪着我们了。”
“娘,你去忙吧,等会我和姐做饭。”姜荷这般说着。
林知欢和林知意是大家千金,什么时候看过刮姜,酸甜的醋姜,她们是吃过,但是还真没见过怎么做的,因此,林知意也是十分的好奇,甚至想要上手试试。
方翠英忙制止道:“林姑娘这活不适合你做,这姜啊,辣手。”
“婶子能做,我就试试。”林知意看着那生姜,十分好奇是怎么做的。
姜荷悄悄说:“你姐的手等会该辣了。”
“不怕,我姐可不是普通人。”林知欢一脸得意,自家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想做的事情,就没人能拦得住她。
姜荷好奇地挑了挑眉,问:“知欢,陈叔家在打麻糍,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林知欢对什么都感兴趣。
一到陈叔家,姜秋就‘姐姐,姐姐’的喊个不停。
姜荷塞了一粒糖丸到他嘴里,姜秋咧嘴笑着说:“姐姐,甜。”
“就一颗,不能吃多了。”姜荷捏了捏他胖乎乎的脸蛋,怎么看怎么欢喜,她和陈娟介绍着林知欢。
陈娟一看林知欢,就局促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了。
好在,林知欢性格开朗,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除了她身上那一身衣服与在场的众人有些格格不入外,她脸上的笑容,倒是意外地和大家融入了起来。
甚至在做麻糍的时候,她还亲自上手试,将掰成一段的麻糍裹上豆粉。
“尝尝,味道怎么样?”姜荷笑嘻嘻地看着她问:“甜不甜?”
林知欢反复尝了一下,都舍不得将麻糍吞下去,温热的麻糍,裹着香甜的豆粉,那味道,和她平日里吃的不一样,她点头说:“好吃,特别甜,和我平常吃的冷麻糍不太一样!”
“那当然,这刚做出来的,还是自己蘸的豆粉,肯定好吃!”
姜荷最喜欢吃麻糍了,姜松知道她爱吃,隔三差五的,就约着大家一起打麻糍。
如今村子里,姜松的名声,可是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先不说之前带大家采茶叶挣了一笔钱,现在茶山需要人手,村里的壮劳力,可都去帮忙了,每天都能挣上钱。
还有养鸡和养鸭,大家养的鸡鸭都能卖钱,也让村里人格外有盼头,再也不是指着一亩三分地里的稻子了,大家有进项了,这生活啊,过得格外就盼头。
“等到红薯熟了之后,还可以烤红薯,刚烤熟的红薯,也特别的香。”姜荷深吸了一口气,去年年底的时候,都以为爹死了,家里穷苦得很,靠着大家送的一点粮食度日,红薯都把她吃腻歪了,可现在,她还是十分想念烤红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