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宁静月颔首。手指磨着手机的后壳。嘴角紧抿着。若有所思。
“门第之间的厉害关系汐儿你是见过的。之前你身后有安家还遭到种种排斥。现在我身后什么都沒有...”连最亲的弟弟都去了。
安语汐轻抿嘴角。笑收敛了。是不是鸿门宴。她现在的确不知。
宁静月性子野。要是宫暝夜的母亲拿豪门这层关系压她。她是很有可能为了自尊断了宫暝夜。
“话都说道这了。你要是借故推了。宫家人倒会觉得你忌惮。凡事不要想的那么坏。去看看再说。”
“你陪我去。”宁静月总感觉心里沒底。
“好。”安语汐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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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安语汐和宁静月如约來到了酒店。报上了宫母的名号。大堂经理就将她们领到了大厅中早就定好的位置。
另个人百无聊赖。说了会话。就见陈莲裳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她们的方向走來。
不过看到陈莲裳身边的人。宁静月变了脸。划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住。沁凉的温度散开。
乔鸢怎么会在这。
乔鸢一改以往干练成熟的打扮。裸粉的昵大衣长到小腿。白色的打底衫。衬着她温和而雅的姿态。黑如瀑布的长发垂下掩着半边的脸。肤如凝脂。被暖气熏得微红。
嘴角含笑。从她们面前的桌子走过。
陈莲裳就像沒看到她们一样。和蔼可亲。面带笑容。全神贯注在乔鸢光洁白曦的脸上。
她们最终坐在了她们旁边的位置上。
安语汐微颦眉头。搞不懂。陈莲裳的心思。
但是视线落在乔鸢的肩头。她的眉心一顿。
回想到美国的夜晚。她开着车带着风韶宸去凌宅。
也是这种寒冬。车里开着暖气身子乏得很。车子停在别墅前。她按按太阳穴。刚要叫醒睡在副驾驶座上风韶宸。
头刚扬起。就瞥见了路灯高大的身影。
橘黄色的路灯晕在凌若澈的肩头。疏疏影影。凌若澈立体深邃的五官一半隐在黑暗中。
抿紧的薄唇。紧绷的下颚。冷漠寒萧。白气将他的体温在寒冬中扩大。直到延续到对面的女人身上。
乔鸢头抵在凌若澈的肩头。黑发如丝。明眸皓齿。细碎的灯光落在眸子里。璀璨耀人。还含着挣扎。
是她。沒错。
宁静月看安语汐望的出奇。拉拉她的手。“你认识乔鸢。”
“之前见过一面。她怎么会和宫伯母在一起。”安语汐不解。
乔鸢这两个字她从皇甫晴口中听过。但是每次都遮遮掩掩。叹气中暗含着无奈。
宁静月咬咬唇。对上陈莲裳的目光。很明显。陈莲裳是故意造成这尴尬的局面。
“她是宫暝夜在大学的女友。”
到底这个前女友和宫暝夜之前情有多深。是否藕断丝连她都不清楚。
安语汐对于乔鸢这个身份说不出的惊讶。
那她哥算什么。听她妈的口气。乔鸢和她哥纠缠可不是一年两年了。
乔鸢也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嘴角噙着笑。懂事的帮陈莲裳倒着水。
陈莲裳看到乔鸢心里就欢喜的了不得。嘴角抑不住的笑。把早就准备好的阿胶推到她的面前。“小夜说上次见你气色不好。昨天晚上死赖着让我拿些阿胶给你送來。其实他还是怕你记恨着他。所以就算來见你畏首畏尾的。”
“谢谢阿姨。不过我还真沒见过宫暝夜畏首畏尾的样子。”乔鸢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
陈莲裳见乔鸢对宫暝夜沒有多大的避讳之意。心里更肯定这两个孩子旧情难忘了。
瞥了眼一旁脸色发青的宁静月。轻哼一声。转眼看向乔鸢又换成了和蔼的模样。
“以后日子还长着。前两天我给你爸去了电话。他还谈及你和小夜的婚事。你们虽是感情断了。但是这婚约可还沒有取消。我和你叔叔的态度很明了。我们就盼着你们快点成家。早早的让我们抱孙子。享乐。”
乔鸢嘴角的笑还噙着。但是另一旁宁静月松开下唇。牙印下一道白痕。
婚约的存在更让她看起來像个笑话。
原來她真的是在背后被人圈养的这的情妇。
委屈。悲怆。
接着乔鸢的话入她的耳朵就更加讽刺了。
“宫暝夜是什么意思。”乔鸢轻抿这杯角。温水湿润了她的唇瓣。
“前几年小夜是不懂事。但是他现在成熟了。断了线的风筝收回來了。你们那么深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忘了。你别看他表面上乐呵呵的。所有的苦都憋在自己心里。你刚离开他的那段时间。他过度饮酒差点连命都丢了....”
回忆起宫暝夜那时沮丧难受的样子。陈莲裳忍不住湿了眼眶。
乔鸢心间一皱。像是受了猛地一击。喉咙像是被人从后面扼住一样。慢慢收紧。难以呼吸。
她不敢去想当时宫暝夜是什么样子。
微微一闭眼。心里都是磨人的自责和愧疚.....
为什么原本过错方是宫暝夜。她却提起往事的时候会感觉到煎熬。
因为比起宫暝夜的错來。她和凌若澈的纠缠不清甚至是肌肤间的纠葛。更让人难以启齿。
就在她深陷折磨的时候。身后一阵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大着肚子还在外面跑。晚上早点回去。妈给你煲了汤。”
这声音牵动了乔鸢深处的神经。
转身。正看到凌若澈站在安语汐身边。手放在她的肩头。墨澈眼眸里淌着笑意。
安语汐转眼看了看凌若澈身后跟着的人。又打眼看了眼正望向这个方向的乔鸢。果然不寻常。
“刚从法国回來就应酬。中午少喝点。”
“好。”简单的一个字。宠溺不减。
转过身。凌若澈狭长的眼睛从乔鸢身边掠过。沒有多做一丝的停留。步子停在桌前。很自然的转向陈莲裳的一侧。微微颌首。“伯母。”
儒雅冷厉。彬彬有礼。这样看凌若澈的确比宫暝夜要更合乔鸢的性格。
凌若澈就像不认识的乔鸢一样。只不过除了安语汐之外沒人注意到他深幽的眼眸中缱绻。
“澈。长得越发向你父亲了。有工作就先去忙。”陈莲裳笑着打招呼。
完全沒有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异常。
“先失陪了。”凌若澈点头。转身离开。
乔鸢抑不住心里的想念。在转头想要追随他高大伟岸的背影。
陈莲裳见乔鸢出神。还记得趁热打铁的事。抓着乔鸢的手眼神迫切。急急的说着:“你觉得阿姨的提议怎么样。”
“我只是觉得碰上对的人不容易。倘若其中一人把感情抛下了。在执着也沒有用。”
“放心。小夜放不了手。放不了。”陈莲裳完全沒有听出乔鸢话中的意思。
抛下那段感情的人是她。最先迈出來的人也是她。
她和宫暝夜直接早就和执着不沾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宁静月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耳边嗡嗡的鸣叫声。感觉寒风沁身。
陈莲裳有事先行离开了。宁静月看着站起身來的乔鸢。别过头去。突然发现和她面对面的勇气都沒有了。
一切和宫暝夜说的都不一样。
乔鸢对他根本就是旧情难忘。
但是乔鸢却很大方的做在了宁静月的对面。
只不过她看到安语汐的时候。神色一慌。拿着礼盒的手指颤颤。
安语汐攥着宁静月沁凉的手心。秀眉轻瞥。看着她的眼神除了疑惑外。沒有敌意。才坐下。
“乔局长。局里那么忙你还真有闲情逸致來和我们这些市井小民闲坐。”
宁静月将抵抗全都彰显在话里。
乔鸢勾唇深意一笑。仔细打量着宁静月。审度的目光让宁静月越发心慌。
“汐儿吃饱了我们走吧。”宁静月拿着包就要站起來。
安语汐随着她的性子。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至于乔鸢的事还是回去问她哥來的妥当。
可是她站起身來。乔鸢就缓缓开口道出:“安小姐你母亲五年前死于车祸。调查期间我需要你的配合。”
乔鸢这番话又是出自私心。
见着安语汐就离凌若澈进了一步。
安语汐听到叶少岚的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瞳孔微张。话音急促。“一定的。现在有什么进展了吗。”
宁静月的心悬着。察觉到乔鸢审度锐利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脸。心虚疯狂的冒出头來。
如果安语汐知道宁致阳是五年前的罪魁祸首。那她连唯一的挚友都要失去了。
“暂时不易透露。”
乔鸢话音一落。宁静月长吁一口气。
但是紧绷的神经却沒有一刻的舒张。
直到安语汐接到皇甫晴的电话离开。宁静月才面目清冷。正视着乔鸢的明亮的眼睛。
她感肯定乔鸢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果然。乔鸢开口了。
“背负着欺骗不累吗。你守着宁致阳的名声。伤的却是真心对你人的心。要是她知道她最敬爱的母亲死在谁的车下。她的心估计要凉透了。”
“你不能告诉汐儿。”如今的宁静月就像是发怒的小兽。满目惊恐。凤眉倒了一半。瞪大的眼睛像是掺着冰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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