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局一从李太后的房门里出来,赵恒便迎了上去,“母后可好些了?”
韩局先向他施礼,而后露出喜色道,“太后娘娘吉人天相,再施几次针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赵恒听了甚是高兴,“那就好,那就好。”
我站在一旁,看了韩局一眼,针灸也不需要进去这么久的时间吧,他和李太后都在里面说些什么?看他喜悦的表情,不像是因为贪财啊!
“太后娘娘的药记得要按时吃。”韩局与赵恒身后的几位太医说道。
“我们知道了。”他们一同回答。
“紫鸢,你去送送神医。”我将紫鸢推了出去,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
赵恒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替紫鸢问韩局,“不知道你娶亲了没有啊?”
韩局看了紫鸢一眼,有些难为情,低下头道,“草民一直潜行研究医术,父母又很早便亡,婚姻大事一直都……都没有着落,所以现在草民还未成家。”
紫鸢听后一阵心花怒放。
“那不是正好,男未娶,女未嫁,本尚啊今日就做主,将紫鸢许配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呀。”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么巧,看韩局长得人模人样,又医术高明,怎么可能没有媒婆给他做媒呢!
“美人,奴婢要陪着你一生一世。”紫鸢拉着我的衣袖,羞愧死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就把她许配给以前素未谋面的男子。
“哎呀,紫鸢,本尚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啊。这样吧,你们先约会起来,等到时机成熟之后,你再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看紫鸢习武之人,怎么关键时候这么女儿态了,还不如我坦荡呢!
“朕特赦紫鸢你现在出宫,天黑之前回来。”赵恒也想起我与他以前约会的情景,不觉惋叹时光匆匆啊!
“皇上下令了,紫鸢你还不快点谢主隆恩。”我催促着紫鸢,她终于还是娇滴滴,扭扭捏捏地顺从了我的意思。
“紫鸢,你先过来一下。”我将紫鸢叫到了一旁,又余光瞥到身后正关注着我一举一动的韩局,我心里的猜测有了几分底气。
“美人,奴婢天黑以前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吧,奴婢不会做有损妇德的事情的。”紫鸢已经完全坠入爱河,她又回头望了一眼韩局,见他也正抬着头注视着她,急忙又将脑袋转了过来,微微吐了一口气,活像是被男人电到了的表情。
“紫鸢,本尚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轻轻在她的耳朵边说道。
“美人?”她顿时眼泪汪汪,快要哭出来了,“什么意思?”
“本尚要你接近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今晚你就别回来了,继续留下监视他。”我与她说,韩局想要听,却看见我正盯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我微微勾笑,果然是心虚了。
紫鸢方才的喜悦一吹而散,心里想美人看人向来准,看来韩局不是终生可托之人。
她失魂朝我笑了一笑,大声道,“奴婢会好好和韩神医沟通感情,不辜负美人对奴婢的栽培。”
“紫鸢姑娘不必如此见外,叫我韩局就好了。”韩局听到紫鸢的话,叹出一口气。
“紫鸢,你赶紧收拾,去吧!”赵恒赶似得将紫鸢打发,我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赵恒这么喜欢当媒公了。
紫鸢一走,赵恒将我请到大庆殿,他看起来心事重重,让我很不安。
“皇上把臣妻找来,怎么不说话?”
“娥皇,你是不是也感觉到那个韩局有些蹊跷,朕有消息得知,他曾多次出入楚王府。”赵恒终于说话了,只是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这让我怎么说。那个楚王赵元佐不会又动了谋朝篡位的心思了吧!
“皇上,你也知道楚王有精神上的顽疾,可能也是慕名韩局大名,请他帮忙医治的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赵元佐被赵恒杀死。
“万一他真的大皇兄的幕僚呢?”赵恒望着我,眼里满是血丝与悲伤。我知道,他为他这个亲哥哥是煞费苦心,可是他却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三番五次与他作对。
“他一个医生,楚王要他做什么。”我承认,我真的有私心要让赵元佐活着。
“入宫传递消息啊。”赵恒说明原因,“母后一句话,朕这个皇帝就坐到尽头了。”
“皇上实在不安心的话,明日起就别让韩局入宫了。”我抚上他桑忧的面颊,也露出哀伤。 “那母后怎么办,母后好不容易有痊愈的可能,朕不能做个不孝子。”赵恒毕竟心里善良,他不想让李太后有难处。
“那皇上想怎么办?”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我觉得难伺候,到底怎么才算顺和他的意思呢!
“朕不知道,所以才找你来商量。”赵恒期待地望着我,“你是朕的诸葛孔明啊。”
“皇上,太后娘娘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么可能说换就换了你呢!”我尽量安慰他不要胡思乱想,“臣妻已经派了紫鸢去调查,万事都等着她回来再说吧!”
赵恒点了点头,“朕就知道娥皇你安排了紫鸢,肯定有你自己的道理。”
“皇上,其实紫鸢喜欢韩局是真的。”我对他也没了隐瞒,“可是后来臣妻越来越发现韩局这个人有古怪,所以让紫鸢顺便去调查一下的。”
赵恒正要和我再商议,门口的公公十万火急来报,“皇上,戴顺容她今日又咬伤了两名送饭宫女。”
赵恒挥了挥手,那公公倒退离开。
“娥皇,你说朕该拿那个疯婆怎么办?”赵恒又没了主见,问我。
他喊她什么,疯婆?当初她为了他流产,他现在竟然落井下石这样喊她!
“皇上总不能赐死她吧,她也怪可怜的。”我也不怕赵恒不高兴,我知道他希望我说出赐死她的话,因为他现在真的很讨厌疯子。
“被他咬伤的人不可怜吗?”赵恒又反问我道。
“要么,皇上将她送入天牢,那儿送饭只需要小口子里一放便好,她纵使想咬人,也咬不到啊!”戴顺容,你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咬人呢!
“也只能够这么做了。”赵恒说罢,便传了圣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