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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简朴的小屋外。
一位中年男子独自垂钓。浅黑的头发夹杂着一缕缕黄毛,下巴留着胡茬,看起来就像个不良少年。谁能想到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叔就是堕天使的总督——阿萨谢尔。
此刻一名少女远远站着,神色漠然。
阿萨谢尔似乎有些受不了冰块一般的目光,说:“丽娜丽,不要忘了,你不过是一个罪人。这冷淡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显然,二人的关系不是那么融洽。
阿萨谢尔就像个糟老头一样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本来命令你去收集有用的神器,结果你把那个男人——神上瞳——故意放走,甚至一手推到了恶魔一方。大可以以通敌罪将你处决,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放过你吗?”
丽娜丽冷笑,说:“因为神上瞳有可能是传说中绯红眼的恶魔。你需要我和他接触后获得的情报,不是吗?”
阿萨谢尔赞赏地点了点头,又叹息:“然而你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拿到手。现在你又硬要重回人间。你要知道,我的宽容可是有限度的。”平凡男人的气势一改,隐隐流露出一丝怒意。
“那就杀掉我好了。”丽娜丽平淡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阿萨谢尔望着少女的背影,无奈地揪着头发,一副很是伤脑筋的样子。他独自抬头望了望天,好像能从中获得圣子的启示一般,喃喃自语:“这个地方,也快要因为圣剑开始骚乱了。”
转念一想,他释然地笑了:“不是正好可以看清那个男人么?也不算是坏事了。”怀着乐观的念头,他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鱼竿上,再不会被俗事缠身。
天气晴朗的下午,丽娜丽独自走在熟悉的街道。靓丽的打扮,正是天野夕麻的一贯造型。只是现在的夕麻已经没了温柔。路人被学生妹装扮的少女惊艳到,想要上前搭讪,却又被生人勿扰的冷漠表情吓走。
少女伸出手指,轻轻在街边的橱窗上划过,曾经约会的地点。
恍若幻象,看见了昔日和瞳君相伴的美好时光。
莫名的温暖让少女怦然心动,几欲垂泪。直至此刻,丽娜丽才明白自己为何固执地想要回到人间,好像入了魔一样的想要重新踏上那块熟悉的土地。哪怕只能望着街景痴痴地回忆,也想重温他的温柔。
(但是,我已经永远失去了他。)
少女扯起嘴角,想要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但是做不到,从玻璃的反光中,只能看见快要哭出来的悲伤表情。大概在离开了瞳君以后,就已经忘记该怎么笑了吧。
(奇怪,这个傻女人是谁啊?)
少女歪着脑袋,眼睁睁地看着玻璃中的景象。挂着两行泪珠,形容交瘁的脆弱的女人。
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少女,独自沉溺在寂寥空间的时候。
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把她从悲怆的沉湎中唤醒。慌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勉强作出平静的表情。淡漠地看向拦住她去路的少女。
“有什么事吗?”丽娜丽并不认识这个眼镜少女。
桐生蓝华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你可能不认识我……”
“然后呢?”丽娜丽不耐烦地说道。
“你是神上瞳的女友吧。”
让丽娜丽浑身一震的话语。她沉默,低着头,没有承认。
“看样子是没错了。我曾经看到你在学校门口等他。嗯……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我一直很关注他。”蓝华腼腆地笑,坦言自己暗恋神上瞳的事实,“所以,很羡慕你呢。能被他‘堂堂正正’地喜欢。”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羡慕,没错,蓝华很羡慕,当初神上瞳在提起女友的时候露出的幸福的表情。那是她永远都无法获得的宝物。
“你大概是搞错了什么。我和神上瞳并不是那种关系。”丽娜丽冰冷的话语,仿佛在她心上划伤一道深深的伤口。不惮以最冷漠的态度伤害自己,也只有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此刻的否定也好,当初在瞳君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别人也好,都是少女的自我伤害罢了。
蓝华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坚定地说:“你骗不了我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和他分手了吧?因为有段时间,他的情绪很低沉。我很嫉妒你,你可以随随便便地让他陷入痛苦,而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重新获得欢乐,就算我随随便便地作践自己也是一样。”少女把手放在胸口,脸上浮现寂寞的笑容。苍白而软弱的笑,完全不像那个大大咧咧的工口眼镜娘。
丽娜丽怔怔地看着,少女脸上空虚却很幸福的神色,一如当初身为堕天使的她甘愿委身于凡人的简单幸福。丽娜丽明白了,这个女孩无私地爱着那个男孩,和她一模一样。
但是就算是这样。
也正因为这样。
不敢和她对视。
看着她就像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让她几乎崩溃,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去寻找那个挚爱的人。但是不行,她已经没有了爱他的权利。一度伤害他至深的女人,只有像垃圾一样被斩杀才是最终的归宿。
“抱歉,我听不懂你的话。”说着违心的话,她慌慌张张地绕过眼前的少女,夺路而逃。上演最丑陋滑稽的姿态,宛若啄食腐尸的兀鹫,只有这个才与她那黑色羽翼相符吧。
她,早已不是那个人的天使。
蓝华没有在阻拦,望着丽娜丽踉踉跄跄的背影,叹息一声。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王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丽娜丽已经没有了清晰的意识,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强迫自己不再回想起那个人的颜色。脚步一深一浅,走上天桥。冰冷的水泥地仿佛能透过鞋子,将触感传至脚底。她茫然四顾,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潜意识的圣地。
表白之地。
丽娜丽忽然停住,面色苍白,紧紧咬住嘴唇。
天桥的中央,站着一位少年。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一如当初她向他表白的景象。只是,现在只留少年独自在回忆之地徘徊。形单影只,没有那个笨笨的女孩陪在他身边。
丽娜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压下躁动的某种情绪。重新迈开步子。
一步,两步……靠近了。
少年没有注意到她,只是默默眺望远方。看昏黄的光冷却了棱角分明的高楼大厦,等夜幕降临,让这座冰冷的城市重归死寂。呵,这水泥与钢筋构筑的悲惨世界。看那匆匆踏上归路的人们,抹杀最后一丝喧嚣。
丽娜丽埋头往前走,无心关注风景。
终于,擦肩而过。
曾几何时,名为“天野夕麻”的少女腼腆地拦住归家的少年,倾诉心意。
如今,再没有美好的交集。
丽娜丽忍不住想要掉眼泪。但是不行,不能让他注意到自己。不能让他看到脆弱的眼泪。
(这样就够了,夕麻与瞳君再无重逢之日。)
自欺欺人地想着,少女感觉自己甚至能够露出最为软弱的笑容。为了告别过去。
下一秒,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她的小手。
身影交错,手却拉在一起。阳光下,二人的影子好像不分你我。
熟悉的温暖。
丽娜丽睁大了眼睛,克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
明明坚信可以离开他。
但是被触及的刹那,少女的心理防线全然崩溃。
“我是神上瞳。夕麻,可以和我交往吗?”
熟悉的语句。
瞬间,理解了少年的意思——
这一次,该轮到我向你表白了。
少女努力想要抽出小手,但是被他攥得紧紧的,好像一辈子都不再放手。无法,少女只能用另一只手捂住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悲泣的模样。
“我是不行的……夕麻已经,不能再和瞳君相爱了。”少女用力地大喊,说着违心的话。止不住剔透的水晶之泪,从指尖滑落。
少年狠狠地把少女遮掩的手拉下,用倔强的眼神和她对视。无言的辩驳,让少女的所有坚持化为乌有。无论怎样欺骗自己都狠不下心来欺骗他,无论怎样否定都渴望回到他的身边。被他打骂也好,被他嫌弃也好,被他冷落另寻新欢也好,想要伴在他左右。少女否定自己前一秒的话语,坦诚地说出真正的心意,用最为卑贱的语气。
她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哽咽地开口:“对不起……请再爱我一次。”梨花带雨的脸蛋,显得无比黯淡。
说着让她自己觉得厚颜无耻的话。
“瞳君!”
撕心裂肺地呼唤心爱之人的昵称。像折翼的小鸟的呼救,倘若得不到回应便只能坠入阴冷的地狱。
神上瞳用力地抱住了夕麻,用行动作出肯定的回应。以至于夕麻不得不踮起脚尖,整个身子全被他把握,偎依在爱人的怀里,悲伤的脸庞浮现幸福的微笑,真挚的泪水从笑靥滑落。刹那间,夕麻从惶惑悲伤的情绪中解脱。
“我爱你,夕麻。并不是当成姐姐的复制品,而是真真实实地爱着那个笨拙的女孩。以前一直想要说却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现在的我能够大声地喊出来。”
“我,神上瞳,深爱着天野夕麻!”(小说《综漫之神瞳魔眼》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