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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娇娇摇了摇头:“陈姑娘,你留下。”
陈果果正要说什么时,采‘玉’却低声说:“这个传说,也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
陈果果愣了。
梁娇娇点了点头,看了眼莫邪征东,开始把蛊婆告诉她的那个传说,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其中自然包括陈天寿的故事。
如果不是莫邪征东的定力够强,如果不是高飞紧紧抓着陈果果的手,如果讲述这个传说的人是梁娇娇,相信肯定早就会被打断无数次了。
“你们的祖先愧对了人家的祖先,为了争权夺利,不但让你们多承受了一千八百年的苦难,而且也造成苗疆蛊‘门’的彻底衰弱。说起来,也怪不得人家会怨恨你们。”
梁娇娇把整个故事说完后,站在中正的立场上,稍稍批判了莫邪征东几句,又对有些发傻的陈果果说:“陈姑娘,你现在总该知道采‘玉’为什么对你有种亲切感了吧?”
抚养采‘玉’长大的婆婆,与陈果果的老爸陈天寿,是兄妹俩。
要是按照苗疆蛊‘门’的辈分续起来,陈果果算是采‘玉’的大师姐,采‘玉’能不对她亲近吗?
与一无所知彻底被震傻的莫邪征东不同,陈果果多少知道一些,比方知道老爸就是陈天寿,知道他是个世外高人……却不知道他原来是苗疆蛊王的后人,在数十年前就曾经大闹过地下楼兰,随后就隐居不知所踪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过了很久,陈果果才慢慢回过神来,看向了莫邪征东,喃喃说道:“怪不得我们是世仇,不仅仅是安归教与地下楼兰的反目,还有这回事。”
莫邪征东坐在那儿,脸‘色’苍白的连夜‘色’都遮不住,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对陈果果的话听而不闻。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的第八代先祖,会是那样一个权力熏心的人,为了自身利益,竟然导致后代子孙遭受长达一千八百年前的惨痛磨难!
至于楼兰森林神殿大祭司竟然是苗疆蛊‘门’后人这件事,与第八代楼兰王的丧心病狂相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地下楼兰,对不起苗疆蛊‘门’。
这句话,就是这个传说的重点,也是采‘玉’为什么要痛恨莫邪征东,知道修罗道秘密的原由。
伏在梁娇娇怀中的采‘玉’,此时双肩不住的抖着,看得出她在哭泣。
她虽然与苗疆蛊‘门’没有任何血脉关系,但她从小就被蛊婆抚养长大,早就把自己当做是蛊婆的孩子了,此时听梁娇娇再次说起那段惨痛的历史后,伤心也是很正常的了。
梁娇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拍着她后背,低声说:“别伤心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对吧?”
“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大的怨恨也该散去了。”
采‘玉’擦了擦泪水,抬头看着高飞:“不要去修罗道,那儿的怨气太重,会把你毁掉的--最好的去处,就是找个古墓,年代越长越好,那儿有着足够的‘阴’气,虽然也有死气,但那点死气对于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因为不是你自己在那儿居住的。”
高飞有些不明白,低声问:“还需要人陪我?”
“嗯,得需要‘女’人陪你,因为刚才我就说了,你现在对‘女’人的渴望,就像吸毒者对毒品的渴望。不过,你倒是不用具备修罗体质的‘女’人了,一般‘女’人就可以的。一年时间,你就会完全康复的。当然了,也不是必须总呆在那种环境下。”
想了想,采‘玉’问道:“你该知道西方传说的吸血鬼吧?”
高飞这次领悟的很快:“啊--你是说,我就算是出来,也要在晚上出来,不能见阳光?”
“烈阳蛊最喜欢阳光了,阳光越盛,就越能左右你的情绪,重要了,还会导致烈阳蛊在你身体里死灰复燃,那时候就算是我再出手,你也无可救‘药’了,这就是你喝酒的后果,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采‘玉’站了起来,牵着梁娇娇的手问道:“我的事了了,你的呢?”
“我?”
梁娇娇看着高飞,嘴巴动了动,随即轻笑一声看向了别处:“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那好,我们走吧。”
采‘玉’牵着梁娇娇的手,经过莫邪征东身边,缓缓向北方走去。
蛊婆临死前,不想让这个小徒弟,再像她那样在老林中孤苦的过一辈子,所以才要求梁娇娇带她出来,照顾她。
现在采‘玉’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是该走的时侯了,她相信梁娇娇能给安排好一切。
蛊王,终于可以在销声匿迹那么久后,重现江湖了,相信在高飞的照料下,没有谁敢随意招惹她(这些,都是蛊婆早就算到的了)。
高飞既然已经暂时解除了危险,身边又有莫邪征东、陈果果这样的人陪着,梁娇娇也没必要再留下了,虽然她好像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不说,一切都在那轻轻一笑间。
笑容很美,就像午夜的昙‘花’绽放,一瞬即逝,却能永恒.
“娇娇!”
就在梁娇娇俩人背影要消失在树丛中时,高飞霍然站起,高声喊道:“记住,任何时候我都在!”
任何时候,不管梁娇娇遇到任何无法解决的问题,哪怕是逆天行事,高飞也会帮她摆平--这就是高飞要表达的意思。
梁娇娇的脚步停顿了下,却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向后摆了下,就与采‘玉’一起消失在了树林中。
月亮慢慢从云朵里钻了出来,银白‘色’的光芒,好像水银般的洒在地上,很柔和的样子。
夜风吹来了各种虫儿的叫声,还有远处独狼的对月长嚎。
高飞愣愣望着梁娇娇离开的地方,只觉得嘴里发苦。
他以为他已经够强大,也有足够的能力去照顾任何一个对他好的人,尤其是‘女’人。
可事实上,在他遭遇连莫邪征东都束手无策的重创时,却是梁娇娇站了出来--还有,沈银冰。
沈银冰呢,她现在哪儿?
她的灵魂,是不是正在月光下看着这一切,用她的生命,一次‘性’的报答了高飞对她所有的赐予?
为什么,有些‘女’人,宁肯用生命来给高飞,留下他终生都无法忘却的疼?
“走吧,咱们也是该走的时侯了。”
陈果果走到了高飞身边,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
“嗯,是该走的时侯了。”
说话的却是莫邪征东,她仍旧像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墨莲那样妖娆、独特,却缺少了昔日的王者霸气,声音也沙哑的让人心疼:“高飞,我先走一步了。”
“唉。”
高飞走到她身边,抬手替她拢了下被风吹散的发丝,低声说:“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尤其是那么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放在心上--这,对你的孩子成长,可没有任何好处。”
听高飞提到‘孩子’后,莫邪征东呆滞的眼神,攸地变得灵动了起来,轻笑道:“对,不管怎么说,那些都过去了,我必须得为我、我们的孩子负责,就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那样。”
第一次守着第三人在场,她主动揽住高飞的脖子,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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