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向前狂奔,这河里平时那么多垃圾,怎么也没堵塞隹呀,眼见那人越冲越远,而他已有些力不从心,司机脚下一骨摔倒了。
一个小青年正从前方走来,见明媚指着护栏下呼救,向下一看,见一个女人正被水流冲过来,他纵身翻过护栏,滑下去,见人刚好冲过来,他迅速向前一纵,本以为能抱住那人,不想,水流太快,他只抓住一只脚,而就连他也陷入危险中,只有左手撑在浅水沙滩里,被水冲得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被冲走。
岸上闻迅赶来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见后面的司机拐看一条腿赶过来了,大家握紧了拳头,仿佛这样能给司机加劲。
司机不负重望地赶到,抓住小青年的手,将两人生拉硬拽地救到沙滩上,大家一片欢呼声。
小青年喘了几口气后,去探测付萍的鼻息,还好,人还有呼吸,怕是喝了不少水,人昏迷不醒,他把她的头放歪到一边,后退一步按压她的腹部。
不一会儿,付萍嘴里开始淌水出来,又按了几下,她“哇哇”地又吐出几口水,跟着猛烈地咳嗽起来。
付萍逐渐恢复了意识,发现被人救到沙滩上了,眼圈很快又红了,两行泪淌出眼角,老天为何不肯成全她呢!先是让儿子挣脱了她的手,又让她被人救起,难道您党得我的阳罪还汶受够吗?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呢!她望上空飞快地在云层中穿梭的太阳,歇斯底里的大吼了声:“不……”
大家听了她这声无限绝望,无限悲凄的叫声,都默默低下了头,明媚深有感触地泪流满面,不由地轻唱起自己平日里常哼的那首感恩的心:“我来自偶然,像一粒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尝遍这世上坎坷辛苦,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告诉苍天,我不认输……”大伙也跟着唱起来。
叶凡抽噎得不能自已,抱紧怀里的孩子,痛哭失声,之前没听过这首歌,今日个时初听到,拨动了她内心无以名状的委屈和心酸。
歌声停了,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人是救活了,可七八米的高度,怎样帮他们五人上来呢?明媚对大家说:“这么高他们五人上不来,谁家离的近,能找一条长绳子,好让他们爬上来。”
旁边的一个老汉说:“不用找了,我是附近的环卫工,之前下去清理过河道,我知道再住后点,有个地方的坡势没这么陡,且有几个蹬脚石,可以上来。”他说着喊下面的人跟他的指示走。
那小青年扶付萍起来,才惊讶地发现她的双腿是残的,愣了片刻蹲下背起她按老汉的指示走,司机在小青年后面护着,随时准备帮忙顶上,叶凡抱着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孩子,望着高高的坡,浑身发抖,迟迟不敢跟着向上爬。
天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定跟她犯冲,她从小就怕高,现在还抱着一个,她早就精疲力尽了,怎么上的去呀!叶凡蹙着眉,嘟着嘴,不住地颤抖,眼看那三人都攀上去了,大伙都看着她,怎么办呀,她心里很看急。
“上来呀!”大家在上面喊。
明媚见势不对,想到她刚才被孩子咬,下去时又受了伤,现下她双腿抖得快站不住了,想来是力尽了。可这么高,再多个人下去,也没绝对的必要,反正她和孩子不重,找个绳索拉上来更可行。
叶凡从没想到,她能有这么长的勇气,绳子绑在腰间,在大家的垃拽中,又站在了人行道上,她回头向下一望,连打了两个寒颤。
“以你方才迅速滑下去救人,很难相信你有恐高症哦!”明媚凑过来,在她耳旁打趣道。
“这你都看出来了,你真是太神了!”叶凡一脸的崇拜,眼前这个盘着整齐的发髻,暗红色枫叶型的耳环在微风中轻颤,橙色的风衣敞开,里面一套紧致的里色包臂装,趁出她完美的身材,特别是她的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仿佛能瞬间窥探人的内心。相形之下,自己随意的休闲服加牛仔裤,更显得像个孩子似的。
“别盯着我看了,我女儿一个人在家,要赶快回去了,劳烦你送他们母子回去吧。”明媚拍拍她的头说。
叶凡反感地挥开她的手嘟囔着:“我不是孩子!我还要赶去上班的。”掏出手机一看,不得了,三点都过,迟到一个多小时呢!等她抬起头来,明媚已经转身走开好几米了,大伙也都散去了,那对母子像连体人紧紧拥抱着,浑身湿嗒嗒的,她从背包里,拿出关扬的外衣给他们披上,推轮椅问:“姐姐,我送你们回去,你告诉我怎么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