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益珊重重的摔在了门槛上,不过她的脸并没有撞在门槛上,并没有发生让她最为担心、却又最希望的结果:她的肚子撞在了门槛上。
那是因为不知道为何,她的脚下会多出一块果皮来;按理她脚下一滑也不可能向前冲出去的,但她就因为那块果皮冲出去了那么一尺半,从而让她的脸幸免于难。
但是她摔的太急了——是真的太急了,她扑的有多急摔的就有多急,所以撞的那一下子让她感觉五脏都移了位,痛的她根本顾不上去关心她如花似玉的脸,而缩在那里叫痛。
自然也就无法再去追铁瑛,更无法让铁瑛为她负责了。至于坐在屋里的阿凤,手上正拿着一个果子,上面正正就少了一块。
但是阿凤没有吃果子。在这种情形下,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就像江益珊出现的十足意外般,阿凤对手中的果子也很疑惑:什么时候出现的?
江铭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那个,酸,你还是不要吃的好。”他感觉牙都要倒了,这那沙国十个果子有九个都是酸的,真心没法吃。
他对江益珊摔倒的事情后知后觉的很,仿佛已经不是那个身怀绝技的将军,和阿凤说完话后才起身急急的赶了过去:看他跑的那个快,说去救人不如说去避难——果子,当然就是他塞到阿凤手里的。
“姐姐,你怎么不小心些呢。”他扶起了江益珊来,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内疚。因为事实上如果他愿意的话,江益珊根本不可能摔倒的。
拿起果子咬一口再丢出去,和他直接过去救人比起来,好像还是用果子让江益珊身子再冲个尺半更慢一点儿。
慢一点儿都那么及时,他岂会救不下江益珊来?只是他真的不敢救:如果他救下了江益珊,那江益珊还要再去纠缠铁瑛,他要如何自处。
还有,他也认为江益珊应该得点小小的惩戒。所以他只用果子让江益珊避开脸。
江益珊疼的还在揉肚子:“小心着呢,谁知道地上太滑了。”她并不知道内中的猫腻,还认为是自己太急了,而那个铁瑛溜的太快所致。
完全没有一点怀疑她的小弟最终也摆了她一道:“孤竹国皇帝陛下住在哪里?”她就算疼的半死了,居然还不忘问铁瑛的事情。
阿凤放下了手中的果子,认为江铭刚刚没有救下她是多么英明的决定:“他住的地方可有燕国的死士在,为了他们的公主他们什么人都敢杀。大不了,杀完人后他们再自尽以谢罪。”
不得不骗一骗江益珊,免的她真的追去铁瑛的住处添麻烦;所以阿凤说得正儿八百,非常的认真。反正在一般人的眼中,皇家人的生活都真就是一种想像。
江益珊听完之后想都不想就相信了:“我倒真的差点忘了。早就听人说,公主啊什么的身边总有死士的。看来,我要从长计议了。”
她还要从长计议,完全没有放弃的打算。江铭和阿凤对视一眼后,一致决定要禁江益珊的足:没有他们的允许,江益珊绝对不能再踏出她的小院儿。
至于管家什么的,那当然还是交给李女官的好。就连江铭也是如此的认为的,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自然只有阿凤才能打理他的家事。
因为他的家事,就是阿凤的家事啊。姐姐并不是外人,但却不会是江铭和阿凤家中的女主人;这一点,江铭认为再也不能让江益珊有所错觉,定要让她明白才可以。
李女官面无表情的接过一众物事,也没有多看阿凤一眼就带着姜宫人离开,去给众人分配活计了:原本,江益珊的下场就在她的计算内,只是她也没有料到江益珊比她所想还要“强”上三分罢了。
对于姜宫人的疑惑,李女官只简单道:“说教很难让人记住的,尤其是成年之后的人——有了他们自己的主意,有了他们自己的是非观,说教和他心思不符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们听得进去。”
“但是教训不同,一个合适的教训能让人深深的记住,一个聪明人还会在教训中反省出更多的道理。而阿凤,她此时就需要一个教训。”
阿凤和江铭两人终于可以安静的相处一会儿,可是就在江铭握住阿凤的手时,李女官的声音在门外轻轻的响了起来:“殿下,天福公主的车马已经进了大门。”
江铭和阿凤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个无双赶到那沙已经很奇怪了,天福怎么可能会离开那个大楚京城?
要知道,天福可不是一个肯吃苦的人,有苦头吃的事情,打死天福她也不会同意的。按天福的性子,她不可能奔波千里跑来那沙国。
是与不是,阿凤和江铭也只能站起来去看看:如果真是天福来了,那是韩家又有了动作,还是太后或是德贵妃又在发坏?
车马并没有在二门停下了,因为有了阿凤的叮嘱,也没有人阻拦马车:天福不是无双,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在她阿凤的地盘绝对要纵马直行的。
马车还真就是天福的马车,因为大楚京城之中只有这么一辆豪华舒服的马车。可以说,简直就是天福身份的象征:只要看到马车就知道天福公主又出宫微服私访了。
阿凤不动声色的看着马车的车帘,并没有让人去把车帘挑开;反正在马车上的人是天福,她不怕闷就多坐一会儿。
不过依着天福的性子,她肯定是没有耐心久坐的。所以很快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就伸了出来,然后自马车里钻出了一个宫人来。
来的还真就是熟人,天福最得用的宫人鸾儿。
看到鸾儿了,阿凤的心也就定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天福为什么会来,但人已经到了眼前根本就不用疑惑:天福自己就会急不可待的告诉她。
就像天福一到没有先去见无双,反而来见阿凤一样。因为天福就是这样一个急性子的人,一时也等不得的。
“居然劳皇姐来迎,小妹真是受宠若惊。”车帘挑起,马车里坐着的人却不是天福,而是福慧——贤贵妃所出的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