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男子在本宫管辖的后宫行凶,实在大胆!”姜皇后狠狠拍了案桌,又惊又怒。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自皇后一来祝礼如更是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害怕、无措、茫然等等一股脑儿向她袭来,压得她只能哀哀颤抖着跪伏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体上的冷却抵不过心里的寒意。
她怕,怕极了!
皇后命令般的话语让她只能怯怯地抬起头,入目变是姜皇后犀利的凤眼和盛怒的容颜。
只消一眼,便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多年来身居高位散发出来的威严势不可当,在那样尖锐犀利的目光下,竟让人心惊胆颤,不敢再对视多一刻。
“区区一介秀女,竟敢私通男子,还杀害了崔嬷嬷,你是何人家的闺秀?”
“臣女……臣女翰林学士之女。”祝礼如狠狠咬着唇,声音几不可闻。
心里万般难受,那疼她爱她的爹爹这下还有何脸面?
爹爹乃书香世家之后,不说学富五车,但也是满腹经纶的,当年爹爹凭着过人的才学一举考上状元,一路走来,如今已是翰林学士,现下却要因她而败坏了一世的好名声!
“翰林学士之女竟是这般不知廉耻么?生于书香世家,本应知书达礼,洁身自爱,为何你偏要做出这样有辱家门之事?祝大人怕是以后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一字一句,字字锥痛她的心。
脑中突然浮现爹爹怜爱呵护自己的模样,祝礼如无比悔恨。
“臣女错了!”一声高呼,她嚎啕大哭不止,双手握拳一下又一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仿佛这样自己才能好受一些。
她本是知书达礼,落落大方的名门闺秀,虽比不得沐芳仪、杜若兰那般名动盛京,但也是小有名气,才貌双佳,不知多少世家公子仰慕其名。
可是因为自己年少单纯,不知怎的就偏偏被他的甜言蜜语打动,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落入他的怀抱,直至后来出身不高的母亲遭受族人欺压,父亲被迫抬了小妾,她方才幡然悔悟,自己唯有入得后宫成了帝王的妃子,母亲才有出路!
可是迟了,已经太迟了!
自己声名狼藉大可一死了之,但却是连累了爹爹,也连累了自己那可怜的娘,本就不受祝家的厚待,以后定会因自己的事而更受欺凌。
生无可恋,只求一死,说不定还能保留爹爹些许的名声。
“本宫绝不允许这般丧心病狂之人混入后宫!那男子到底是何人?快说!”
祝礼如面对质询却沉默不语,原本害怕彷徨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说吗?不说了,不愿再把他供出来了!
他对自己很好,那样深情的爱着自己,左右自己也万念俱灰了,何苦还要再拖累了他?
孤身一个人赴死就已足够!
“不肯说?来人,掌掴二十!”她良久的沉默让姜皇后怒火更炽,厉声就是一喝。
流珠得令踏步上前,揪着祝礼如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
如玉的脸上全是眼泪,神色却灰白暗淡。
流珠没有任何的怜惜,扬手便毫不留情往她脸上扇去,这掌掴可是不同寻常的,每一巴掌都是用了巧劲,打得你是口腔内里出血,脸上却没有任何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