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听到夏凡讲起他在修罗道场中的事儿,没有打断,可是大脑似乎被电击了一下似的,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该为他做些事情了。
在山海会的门口,林梦徘徊左右,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也不知道进去面对林木都主能怎么说,只是觉得林木都主的表现好像有点儿怪。
“大…小姐!”守卫还是谦恭的喊道,只是在喊出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阵,林梦知道,都是林木都主的指令,只是底下的人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你来干什么?”林木都主出现,声音没留下一丝可能的斡旋。而且身边跟着破军,虽然站在林木都主身后,可是显得威严无比,好像林木都主只是他的傀儡。
“父亲…”林梦看到林木都主,说不出话来。破军似乎知道林梦来的目的,对林木都主说:“你先下去吧,我和她有话说。”丝毫没有一个保镖对主人的态度,好像保镖是林木都主似的。
“我知道,你来是为了夏凡,我也知道你的记忆被封印了,我只想问你,你是否恢复记忆了?”
“没有!”林梦摇摇头,实话实说。确实没恢复记忆,当时去云州,吹响竹笛,吹奏那首乐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需要这么做。
破军很满意林梦的回答,似乎心里早有答案,只是证实一下。然后不等林梦开口,抢先说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是你回去吧,我和目凡的恩怨不需要和你解释,一切留待后天的结果就行了。”
林梦想说的全被说了,找不到任何插嘴的时间和空档。为了夏凡,林梦出手了,可是根本伤害不了破军。破军显得不屑一顾,说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再强,也只是个凡体,别以为能伤得了死神就伤得了我,你以为真是你伤的他。他是自愿的。我可不是死神,我不会怜香惜玉,你最好还是在我眼前消失。”
林梦感觉到破军的强大,那种强大是超越认识的可怕,是灭绝人性的冷酷,但是林梦不能退去,因为夏凡的命就掌握在眼前这人的手中,夏凡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林梦不愿放弃,再次出手,可是还是被破军轻易挥手掸掉,不费吹灰之力。然后破军一句“找死”出口,一阵寒意直击林梦面庞。
嗖的一阵风吹过,林梦被人带离了山海会的总部:“你活得不耐烦了,居然去找破军,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夏凡!是夏凡救了林梦,逃得像只狗一样,确定没人追来,才责怪林梦。不知道怎么说林梦才会觉得她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
林梦摇摇头的说道:“我真不知道破军是什么人,但是我是真的决定想要为你做件事儿,来回报你对我的好。”
夏凡本来想说不用回报,你已经做了,但是实在说不出口,万一林梦要问出怎么回报的,自己还能告诉她你治好了“小凡”的低头症吗?夏凡双手扶住林梦的双肩,郑重的看着林梦的脸,说道:“你离开赤虎,已经是为我做的最大的事儿了。我们今后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
林梦虽然不知道夏凡为什么敢说这样的话,但是也像纪飘然一样,对夏凡充满了信心。话锋一转的说道:“我问你,你上次是不是知道我就是水流,故意让我得逞的?”
是的,夏凡不知道林梦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结结巴巴不好张嘴。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是你为什么这么做?”林梦不知道夏凡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知道那杯酒里有毒,还是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因为是你倒的酒嘛!”这点夏凡倒没骗人。林梦被打动了,夏凡的行为真的让她觉得一阵温暖:一个男人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再也没什么遗憾的了。林梦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真的找回失去的记忆,那样就完美了。
三天转瞬即逝,夏凡依约来到破军面前,四处透露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破军看到夏凡,一点儿也不意外,淡淡的说道:“你的经历我都知道了,我想不到你居然那么大的胆子,真的敢服下赤虎水流的毒药。要知道,虽然我们是神体,在别人看来根本没有破绽,但是那也只是传说,我们还是会死的。”
“要打就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夏凡不是对自己有着充分信心,而是想到纪飘然,林梦都在等着自己,如果自己侥幸获胜,快点回去和他们团聚,如果自己不幸战败,也好让她们赶快回国,免得招惹那么多麻烦。
“你很有信心,不知道你怎么赢我?”
“你管我怎么赢你,只要你别墨迹就行了。”
“好,看好了。”破军闪身移动,也像夏凡的瞬间移动一样,但是又有点儿不同。夏凡的瞬间移动是可以留有原来的残影在原地或是干脆的消失,而破军的瞬间移动似乎和松冈十成的如出一辙,找不到人影,硬生生的消失在夏凡眼前。夏凡感觉到破军的气势,运起云体风身术,让人看得见自己,而且看得见很多个自己,但是没有一个是真实的自己。
“死神三钉第一钉,无影钉!”然后夏凡看到停下的破军,右手一挥,一颗看不见的钉子射向夏凡身边的木柱。没有任何有形之质钉在木柱上,可是木柱仿佛中了一钉似的,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凹陷下去一个钉子大的地方。
夏凡正在奇怪,破军怎么会用自己的绝招。紧接着,破军再次喝道:“死神三钉第二钉,摄神之钉。”还是一道气劲儿射出,木柱上再次凹陷下一块,好像真的被两枚实质的钉子钉上了一样。
“怎么样,死神,我这招不错吧。”
“你这是…”夏凡不知道破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什么,让你知道,你想不到的我想得到。而且我真的被你和林梦之间的故事给打动了,第一次吧!”然后破军从夏凡的视线离开。
夏凡领悟到,这是破军在帮自己呢,自己失去了对死神三钉的感觉,但是自己没有失去对周围事物的把握,自己失去了死神三钉,但是破军的提示,让自己找到了新的杀手绝招。
没回家,纪飘然急和林梦跑出来了,兴奋地说:“你没事儿,太好了,破军败给你了?”
“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儿?”纪飘然根本不管那么多,只要夏凡活在她面前,那就是她的全世界了。夏凡怀里抱着纪飘然,看到纪飘然身后的林梦还有石头和张疯子,居然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轻轻的把纪飘然推开,说:“破军似乎是来帮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管他为什么呢?只要你没事儿就好。对了,你说破军来帮你,那他人呢!现在叫上他一起去庆祝吧。”
“破军先出去了,你们没看到吗?”
“没有啊,没人出去。”纪飘然这么说,林梦和张疯子还有石头也都一脸确定,确实没看见破军离开。夏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师父!”破军进到一扇奢华的大门里,一个面相十分英俊,但是英俊的背后显得颇有心事,而且眉角有颗红痣的男子坐在座位上,听到破军的喊声,但是不予理睬,只是说道:“夏凡死了?”
“没有,师父,我下不了手,我任务失败了。”
“你不仅任务失败,你还把凝气成质的技能教给他了,是不是?”破军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师父,甚至目凡的兄长,地藏王菩萨也不见得是师父的对手,只好闭嘴站着不动。
“没事儿,我只要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是什么让你对他网开一面,愿意放过他的?”
“感情,是夏凡对林梦的感情,跨越时间和一切的感情。七世了,什么都在变,时间,地点在变,身份、条件在变,甚至您可以把林梦的记忆封住,可是不变的是夏凡对林梦的感情。师父,我想知道,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能够让神放弃神位,甘心抛弃一切也那么向往。”
“你想知道吗?”
破军不敢点头了,知道这几乎是师父的大忌,在师父面前提到这个话题等于拨弄龙的逆鳞。可是这是破军放夏凡一马的真实原因。
“你不用知道,看来我让你在修罗道中的修炼失败了。我本想让你练成无情之躯,可是你还是动了凡心,看来再也没有留下你的必要了。”然后眉角有红痣的男子双手一撮,破军化成飞灰,不复存在。眉角有红痣的男子接着说道:“为了你所向往的感情,形神俱毁,不知道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