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是…”纪飘然毕竟是个外人,在这样一群熟识的同学面前,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只是感觉冤枉,有口难辩的样子。
“怎么了?尹丽!”黄小川见自己的女人发怒了,马上表示出关切之情。夏凡见此情景,知道虽然大家在刚刚自己和纪飘然携手进来的时候已经知道这是自己带来的人,但是没有刻意的介绍,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这是飘然的不对,我向你赔罪了。”
“飘然?”这么清丽脱俗的名字,大概是出于对名字的嫉妒,女人在一起,什么都能成为攀比的资本,哪怕是天生自带的名字,也不自觉的拿来互相比较起来。
夏凡连忙补充:“对不起,纪飘然是我带来的。”此话一出,两人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一些同学张口结舌,私下议论纷纷,上学的时候,尹丽孤芳自赏,但是夏凡对谁都不买账,为此,尹丽不知道生了多少气。好在后来黄小川追求尹丽,这样才淡化尹丽的情绪,不过嘴上还是说:“夏凡算什么东西,注定将来打一辈子光棍。”现在看到夏凡不仅没有打光棍,而且带上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比及自己相貌胜过不说,连名字也那么清新,不由得又有点儿不爽起来,故意找点茬儿,把杯中的酒滴了点到胸前,然后怪起纪飘然来。
“我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带来的,我的衣服怎么办?”
“丽丽,别急,衣服弄上酒了就算了,人家夏凡也道歉了,改天我再给你买一件,毕竟这事件进口的衣服,gucci的设计师专门给你设计的,价值不菲,你老这么执着,人家也不见得能赔得起是吧。”然后转身对着夏凡说道:“夏凡,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其实一件衣服也不值什么钱,不过几万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在座的同学都知道这话的意思,这是在炫富呢。要知道,黄小川不仅自己工作的时候年薪百万,而且父亲是个什么富豪,能耐也很大,是有资格炫富,都不禁把目光转向夏凡和纪飘然两人,不知道听过这话是什么表情,同时也在想,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就忍了算了,毕竟人家有钱,自己惹不起。
夏凡轻微一笑,说道:“这样,小川,我虽然没有你的能耐,但是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还是必须要负起的,这样,这张支票算是我赔偿尹丽的衣服的,你看行吗?”夏凡不经意的随手掏出一沓支票,开出一张。还是瑞士银行的。尹丽有点儿不相信夏凡也这么有钱,接过支票对着灯光看了起来。
黄小川也颇为意外,夏凡的表现也让他想不到,毕业后虽然和其他同学偶尔有联系,但是没听说夏凡做多大生意,也好像没听说事业多成功,怎么好像不差钱似的。
不过尹丽的反应好像无法判定支票的真伪,而且也没有银行能够验证支票,于是说道:“我怎么知道支票是不是真的,我又不是银行后台。”
“我保证支票是真的,这个可以明天早上拿到银行去兑。”纪飘然看尹丽不相信,开口解释道。
尹丽难为的说道:“这里有个酒瓶,如果你能在十步开外用筷子把它击中我就算支票是真的,不再计较。”
纪飘然为难,十步开外,要用轻飘飘的筷子击中酒瓶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无奈的看着夏凡。黄小川虽然说的是没事儿,但是任由尹丽胡闹,不出面制止,意思也显而易见了。夏凡知道一切,轻松的走到人前,直接接过尹丽手中的筷子,说道:“这样吧,我来投掷,既然大家这么开心,那么就让男人来表现一下功夫怎么样。”
“那你扔啊!不过既然是男人,那难度就加一点儿,要把酒瓶击破,能做到吗?”筷子击中酒瓶,而且还要击破,这难度就增加不是一星半点儿了,尹丽想着夏凡不可能答应,已经在想接下来怎么为难两人了。
纪飘然知道,夏凡的死神三钉有可能击中酒瓶,但是塑料的筷子想要击碎酒瓶真的太为难人了,不由开始为夏凡担心起来。包括一些看热闹的同学,有的也开始窃窃私语,说尹丽太刁难人了,不过看到黄小川都没说话,而且面色不善,也只好三缄其口了。
夏凡没有推脱,为了自己的女人挺身而出,说道:“既然你加注,我也想加注。”
“你加什么注?”
“其实简单的很,我知道袁平扬好像和小川一直有联系,这样,如果我做到了,你们能告诉我他的消息吗?”
袁平扬就是追随夏凡经历七世轮回,受尽六道之苦的楚江王。一直和同学有联系,可是突然之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消息,没有音信,谁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就是同学聚会见一下夏凡的机会他也没有出现。夏凡只知道他在消失前最后联系的人是黄小川,其中的细节就不知道了。
尹丽见夏凡答应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挑战,觉得自己稳操胜券,想都不想的答应道:“行,我答应你。前提是你要在十步外击破酒瓶。”
夏凡拿起筷子,走到十几步外的距离,这一时刻,其他同学都惊讶了,没想到夏凡居然主动增加难度。纪飘然也想提醒夏凡,但是看到夏凡的眼神,充满信心的眼神,顿时同样心里有底,是那种有人为自己挺身而出的满足感,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夏凡的表现。
站定,吸气,掷出,一气呵成,动作连贯而自然,没有任何瑕疵。看不清夏凡手的动作,只看到十几步外的景象:没有碎裂,没有破损,只是筷子有力的插在瓶中,纹丝不动,不摇不晃,夏凡射出的筷子不仅击破酒瓶,而且击穿酒瓶,仿佛烧烤串一样,呈现在众人面前。
震惊全场,良久,纪飘然才兴奋的跳起,和夏凡执手相看。其他觉得尹丽有些无理取闹的同学也忍不住爆发出掌声,黄小川和尹丽觉得无光,本来想给夏凡和纪飘然造成麻烦的,结果却成了夏凡的表演,好生无趣。黄小川马上说道:“好俊的手上功夫啊,没想到夏凡还有这一手啊,来来来,其实本来就是同学,我们不用想那么多,支票怎么可能有假呢,都是尹丽平时被我宠坏了,别管她了,就冲着夏凡刚才亮的那手功夫,我们大家就要喝一杯。”
“别想岔开话题,小川,看在我们是老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再问一次,袁平扬去哪儿了?”
“他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绑住他。”黄小川眼神飘忽,似乎不想正面回答夏凡的问题,包括尹丽的心也砰砰直跳,心脏跳动的声音逃不过夏凡的听觉。
“我好话已经说完了,下面的就不能怪我了。”夏凡突然变得冷冰冰的,冷得让人害怕。黄小川同样害怕,结结巴巴的说:“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知道,不过既然你不肯信守承诺,那就对不起了。我倒要看看你的头和这个酒瓶哪个硬。筷子能穿透酒瓶,看能不能射穿你的脑袋。”
“你不能这么做的,我们毕竟同学一场啊。”黄小川突然觉得全世界没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的了,看到夏凡不像开玩笑的,黄小川几乎忍不住,一下失•;禁了。
“同学一场,袁平扬和你也是同学一场,同学一场很了不起吗?同学一场有关系很好的,也有对面不识的仇人。你说我是和你亲近些还是和袁平扬亲近些。”夏凡说着,手上已经不知不觉多了只筷子。
“不要!”一个女生说话了,纪飘然制止了惨案的发生,虽说在一个屋檐下住的时间不长,但是对彼此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对夏凡打感情牌没用,只有他自己真的认为你好他才会放过你,纪飘然曾经一度以为这是做杀手的习惯,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做杀手的天性。
夏凡放下了拿着筷子的手,低头,然后功败垂成的放开捏住黄小川领口的手,不说任何话。
好好的同学聚会眼看成为分别聚会,和毕业分别不同,这是一场生离死别,生死分别,纪飘然挽救了黄小川。
黄小川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在离开之际,对纪飘然表示感谢:“谢谢啊。”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夏凡做出让我后悔的事儿。”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告诉你吧,袁平扬现在在杰盆,据说是去找人了。”
“哎!”纪飘然还想说话,黄小川已经带着尹丽赶快跑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夏凡安抚众人,付了聚会的钱,带着纪飘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