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前面有个人。”领头的小厮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 云家其中一个管事骑着骆驼走了上了,朝着小厮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女子,摇摇晃晃的步伐,衣衫褴褛。看样子在这片荒漠受了不少苦,管事微微蹙眉。
“快去救人。”管事开口。
发现宁心蕊的小厮,飞似奔向宁心蕊。商队的目光一时间都被这个姑娘吸引了。看她的模样在荒漠走了肯定不止一两天,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是怎么挺过来的,这样的毅力,恐怕连男人也少有。
荒漠的恐怖并不是炎热缺水,最恐怖的莫过于只有自己一个人茫无目的走着,没有尽头,也看不到希望。若是在恐惧中活着,有多少人是宁愿早早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了。
“姑娘。”小厮轻声唤着,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宁心蕊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了,听到声音,宁心蕊这才感受到真实,伸出手,一定要确认清楚,才能倒下去。
小厮看她的模样,心生怜悯。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上前扶住了宁心蕊。
真实的触感让宁心蕊紧绷的最后一根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得救了。只听“扑”的一声,女子应声倒地。
·········夜里
“啪啪~”柴火崩裂的声音,耳边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动物的嘶叫声,还有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些声音,在此刻听来,是多么的悦耳动听。
宁心蕊昏昏沉沉的抬起眼皮。又看到了熟悉的月亮,圆圆的,泛着极淡的光芒。温和,却依然闪耀。缓慢的动了动身子,两只手倒是还能动,双脚却是累到了没有知觉了。不过,自己是确定得救了。
“姑娘你总算醒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此刻听来,是多么的动听与美好。
宁心蕊是躺着的,原本应该是要起身的,可是奈何浑身的痛,她只能扭动脖子,看向那个声音的源头。
眼前的男子梳着髻,四十来岁的模样。眼窝深陷,目光却是慈善。身上穿着灰色的麻布衣裳。看起来是这么的和善可亲。
“我是云家的黄管事。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她忘记了,自己连名字也忘记了“我忘记了,也许,我姓宁。”这么一提,宁心蕊摸了摸怀中,见到完好无损的玉牌,这才安心了。
黄管事看了眼玉牌,很快的收回视线,“姑娘的玉牌,不似普通的物件。”
“是吗?你知道这个玉牌是哪里的吗?”宁心蕊说。
“姓宁的大户人家很多,看这个玉质,颜色翠绿通透,应该是东黎国的出产的琉璃玉。至于是哪户人家就不好说了。”黄管事答道。
“东黎。”至少范围缩小了一点,宁心蕊感激。
“姑娘是要回东黎?还是从东黎要去其他地方呢?”黄管事小心翼翼的问。
“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忘记了,可能只有这个玉牌能证明我的身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宁心蕊说着,心中添了几许愁意。
看着宁心蕊的模样,黄管事不由惋惜。王大夫替她检查过了,外伤好治,却怕心伤难治。原以为脖劲处的只是普通的伤痕,可是仔细一看,却是被人亲吻过的痕迹,加上她被撕扯过的外衣,和带血的衣裙,一切都是那么的显而易见,这个姑娘已不是清白之身。看来,忘记,倒还真是一件好事了。
“姑娘也不要多想了。如果姑娘想不到什么去处,不如跟着商队一块去南越国。商队交易结束就会回到东黎,到时候姑娘也自可去寻找家人。”黄管事说着,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
“谢谢黄管事。”宁心蕊满心的感激。眼泪都有些抑制不住了,在荒漠中走了那么多天,没有人烟,此时,所有的坚强都在黄管事的关心中一一瓦解,剩下的就是积攒的委屈,与难过了。
“姑娘保重身体,先吃些东西吧。”黄管事说着,扶起宁心蕊。如慈父一般。
一碗清粥,一句关心。一个温暖。却让宁心蕊记在了心中,滴水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宁心蕊睡下, 黄管事走向商队中唯一的一辆马车,恭恭敬敬的立于马车之外。把情况与马车中的人报告了一遍包括玉牌,和宁心蕊失忆的事情。
马车中的人倚在榻上,微闭眼睛,似睡非睡。半响。才缓缓开口。“无论是谁,都要调查清楚身份。”
“是。”黄管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