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在野的话,凌若悠并没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毕竟,爱美是人之本性。而且,正如李在野刚刚所说的那样,世间有哪个男子敢无惧于她丑陋剽悍的容颜,而和她在一起的
别说男人了,如果她真的完,就朝远处渐渐移近的火把光亮处迎了上去,随脚踢翻了几个护卫,然后,便施展轻功,往围墙边掠过去。翻过围墙,便见李在野身子一低,没了踪影。
“李在野”凌若悠盯着李在野消失时所在的围墙处,磨着牙齿,眼神凶狠。
这个时候,醒来的锦碧,正好看到李在野蒙着面巾飞掠出去的身影,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失声尖叫道,“啊,快来人啊,有刺客”
接着,锦碧便飞奔到凌若悠身边,抱着凌若悠的手臂,紧张地问道:“小、小姐,您没、没事吧吓、吓死奴婢了,呜呜”
凌若悠眼神纠结地任由被惊吓到的锦碧挂在她身上,最终,她忍着想把锦碧掰下的冲动,柔声安慰着她,“好了好了,别哭了,那刺客已经走远了,咱们现在很安全”
“呜呜,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怕的万一那刺客等一下还来,那该怎么办啊”锦碧虽说没再挂在凌若悠身上,但她的手依旧紧紧抓着凌若悠的手臂,神情显得焦虑不安。
“”凌若悠神情无奈,几乎想要仰天长叹,她不禁想问:锦碧,你都这么怕了,如果我还怕的话,那等到真有危险的时候,咱们俩不都玩完了吗
但她却不得不再次柔声劝慰着锦碧,“放心吧,他肯定不敢再来第二次,否则,一定会被射成马蜂窝的”
看着锦碧在她的劝慰下,终于放心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臂,凌若悠深深的感慨着自己身为一个主子的不容易。
丞相府外,小巷内。
李在野撑着最后一口气,慢慢地降落。当他的脚一落地,就见他身子猛地前倾,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后,便见他捂着胸口,无力地半跪在地。
此时,觉得有些冷的他,想用内力抵御寒冷,可当他一运功的时候,却觉得一口腥甜再次涌上喉咙,顷刻间,洁白的雪地上,便被沾染上点点的殷红,仿佛一朵朵绚丽绽放的红梅。
胸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令李在野不由得将手紧紧攥住,看着满天飘飞的大雪,李在野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越来越累。
这时的他真的很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不知不觉,李在野慢慢地栽倒在雪地上,昏睡了过去。
时间渐渐过去,李在野的身体渐渐被大雪所覆盖。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过,李在野一个哆嗦,竟清醒了过来。
此时他躺在雪地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离他不过一鼻之远的一个藏青色的香囊,上面绣着莲花泛水的图案,旁边还有着一个小小的“日”,从边上还未收完的针线来看,这仅仅还是一个半成品。
这,难道是她为那个吹笛人绣的吗李在野愣神看着那香囊好一会儿,心中涌起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之感。
静静地躺了片刻,一股莫名的火气忽而涌上李在野的心头。哼,凭什么凌若悠连命都是他救的,凭什么一个随随便便出现的男人,就能让她为他绣香囊
他这个救命恩人还从来没有收到过她的香囊呢,真是岂有此理
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李在野的心头,他瞬间觉得浑身热烘烘的。伸出手,一把将香囊抓住,随后他便双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脚步在雪地上一深一浅地移动着。
今晚来得匆忙,他并没有将镇南王府的信号弹带在身上。而风雪又太大,在府里的人没找到他之前,他必须赶快找到一个地方帮助他遮挡严寒。
胸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呢,令李在野疼得几乎要再次昏迷过去,但他知道,刚刚他晕睡过去而又能醒来,不过是运气好,而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挺住
而且,他会变成这样,都是凌若悠害的,怎么的,他也得找她报了这个仇才能安心闭眼哪李在野用大拇指摩挲着手中的香囊,恨恨地想着。
尽管每走一步,胸口处都难受得仿佛被人拿针扎过一般,但他却始终脚步不停地往前迈动,慢慢地往瓦房墙角处挪动
终于,李在野到达了墙角处,没了风雪的侵袭,他顿时觉得身体暖和了很多。此时已经精疲力尽的他,闭上了眼睛,背靠着墙角喘气。
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小福子了。李在野看着鹅毛般的大雪,神情倦怠,眼皮子渐渐有合上的趋势。
“世子”
恍惚之间,李在野仿佛看到小福子在他眼前,一脸惊喜的神情,他想狠踢他一脚,责问他怎么现在才来,但无力的他,最终却是缓缓地闭上眼睛,陷入了黑暗之中。
“世子您醒醒啊,奴才是小福子啊”小福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摇着李在野的肩膀,想把他摇醒。
旁边一个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再摇下去,就要散架了”
小福子抬头看了过去,只见江书桓解下了身上的貂毛大氅,披在了李在野身上。
一听到这话,小福子连忙松开手,着急地说道:“江大爷,那您快救救我们家世子呀”
已经帮李在野把过脉的江书桓,瞟了一眼小福子,语气不善地说道:“急什么急,没看到我在救吗”
小福子看到他脸上闷闷不快的表情,连忙噤了声。
江书桓看着昏迷了的李在野,差点想一巴掌往他脸上扫了过去。搞什么不都说了不能妄动内力的吗
轻功可以不用内力,姑且就算了。可看他经脉逆行得如此厉害,加上那胸口和衣服上的血迹,他似乎不止一次动用内力啊
如此任性妄为的人,还不如死了算了江书桓瞪着李在野,脸上阴晴不定。
小福子小心翼翼地问着他,“江爷,世子到底怎么样了呀”
江书桓沉着脸,不耐地呛了小福子一句,“怎么样大概离死不远了吧”
小福子讪讪地闭上了嘴巴,默默地看着江书桓从一个小白瓷瓶子里倒出一颗泛着草药香气的药丸,扳开李在野的嘴巴,让他吞了下去。
“我先把他送回去,你在后面慢慢跟上来吧”江书桓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小福子回答,便抱起李在野,施展轻功,呼吸之间便没了踪影。
小福子苦着脸,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哀叹着道,“世子,他们怎么都跟您一个样呢说走就走,也不等奴才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