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好像是一个颜色淡淡的墨滴在蓝色的宣纸上,原本暖暖的春风骤然变得阴冷起来,两只刚逛完大半个石方城又得往客栈赶,还好只淋湿了一点。
外面春雨潇潇地下着,树木干枯的枝条朦朦胧胧有了一层淡绿的色彩,雨水顺着树尖滴下来,变成了一串串水灵灵的音符。
乖巧的窝在路人床上裹着被子,白鼠蹭啊蹭又在床上打了两个滚。这么大的床还不让自己和他睡,坏蛋路人!刚洗完澡的白鼠只着一身白色睡袍,弹指可破的肌肤染上点点胭脂色,隐隐约约间露出锁骨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唔,路人被子好香好香。。。。。可是。。。。。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路人推门而入。黑玉般的丹凤眼里散发着浓浓的暖意,他的肌肤美得就像外面的樱花般动人,不同于常人的橘色头发衬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浑然天成。“过来吃饭。”
看愣住的白鼠耳朵不自主又变回老鼠那般大小,是饭菜!飞快跃下床来抓起筷子夹菜往嘴里塞,“好处,好处。。。”
路人无奈又找了件外衫给他披上,真是一时不照顾也不行。
吃了不一会,白鼠的脸涨得红红的,手还一个劲儿地抓耳朵,身子也不时扭动着,现出十分忸怩的样子。
“说。”瞟了少年一眼,路人继续吃着饭头也不抬。
“路人路人~”见他好似识破了自己一般,白鼠嘟嘴蹭蹭路人手臂,再次忽视嘴上的油水。“人家自己睡好怕好怕的,今天下雨万一晚上打雷怎么办。。。。。呜,路人最好了,就一晚!”
“只一晚?”
“。。。。。只,只一晚!”唔,为什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嗯哼,可以。”路人强忍着笑意,这笨蛋本来今晚就怕他一个人打雷会害怕。
柔弱的月光与石方城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淋湿的青石板透着墨青色映着月光,雨渐渐停下,第一酒楼的灯火也都熄灭,人们都入睡了罢?
狮子头发被雨水微微打湿,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也不知道那小家伙睡了没。这样想着打开昨晚那扇窗户,房间里静的很。没人?仔细嗅了嗅,连骚狐狸那股味道也没有了。
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他出什么事了么?忽然,不远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自幼习武让他拥有不同于常人的听力。在那个叫路人的房间啊。。。。。好像很颓废般垂下头,和他一比总觉得自己太过可悲。
孤独的身影穿过窗帘透射出寂寞的幻觉,万绪般的思绪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静谧。
尘封回首,任由生命中无能为力,虽自幼习武在师傅身边但全然没有家的感觉,那所有的师兄师弟们只为那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明杀暗斗。那些青葱韶华,就这样随着岁月的脚步,越走越远,最终还是自己登上最高的那层,师傅临终前说的那句话真是很对,“站的越高也就越孤独。”
好不容易摆脱掉谷里那些事情,却没有想到遇到你。
人间事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
奈何,为情一往情深的人太多,我也不过是红尘路上浪涛下的一粒沙尘,只能与你作短暂的擦肩罢。
狮子扭身走回窗边,白鼠。。。。
“唔?”偷偷从路人和小红身边跑回房间的白鼠刚打开门就嗅到那缕酒香,心里不知为何激动,没注意脚下拖地白色睡袍摔了个狗吃屎。“呜——狮子。。。。。”
这不是真的吧?还在震惊里的狮子刚要掐掐大腿看看是不是真的时,又缩回手。管他真假,他在就好。
快步走过去捞起地上那只顺手关上门。“哪里痛?”
“好痛,哪里都好痛~”蹭,就是这个酒香,路人那里缺少的那个味道。
将那只蹭的舒服的家伙抱回床上,狮子那颗心乐得快要盛不下蜜糖般的喜悦,双手只知道僵硬的环着白鼠,小心翼翼开口:“怎么又从那边回来了?”
“唔——”白鼠蒙了会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耶,只看路人他们睡熟也半点没有睡意。一定是床的问题!“唔,唔,自己床舒服。。。。”这股酒香闻着也舒服。
狮子心中,像放落一副千斤担子般的轻快,这样一来连他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嘴角荡起少有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白鼠突然想起路人睡前的话,“狮子,我明天要走了哦。”
。。。。。逗,逗我呢。。。。
“路人说要开始赶路看风景了,明天天气转晴我们就要出发。”
“。。。。去哪?”
“一路北上,边走边。。。。。玩,最后就到京城啦。”差点说成边走边吃了,白鼠吐吐舌头。
那是从来不曾快乐的坐在你身边的我,狮子突然下定决心似的。“你们,额,我是说你们缺车夫么?”
“唔?”车夫?可以吃的?
“就是那种坐车的时候有人赶车,吃饭的时候有人买饭,睡觉的时候有人暖被窝,有坏蛋的时候有人清理的那种人。”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白鼠坐起身眨眨眼,歪头问道:“也可以买很多很多一辈子吃不完的糯米包和豆沙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