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意在小九在圣学院毕业之前选出一个妃子,选妃大典办的十分隆重,几乎所有官员家的适龄千金都到场了。熙雨作为皇上钦定的洛阳王世子妃,坐在众千金之间,显得格外惹眼。熙雨担心地看了一眼旁边有些失魂落魄的楚嫣然:“表姐,打起精神来,一切都会过去的。”楚嫣然勉强地笑了笑,笑容里再无明媚,只有一阵凄楚。熙雨叹了口气,表姐这是动了真情了。
选妃宴自然少不了众千金的才艺表演,朝堂之上只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才知道这次选九皇子妃已经有内定人选了,好多官不算太高的官员家千金都是挤破了脑袋想获得皇上和九皇子的青睐。
第一个上场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千金秦婉言,长得很有江南女子的风韵,跳了一支杏花舞,博得场上的一片喝彩声。接下来上场的千金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吟诵诗词的、展示画艺的应有尽有,熙雨只是淡淡地看着,并无太大的兴趣。突然,熙雨的注意力放到了台上,因为出场的就是这次内定的九皇子妃的人选,李太师家十七岁的千金李梦岚。李梦岚素有才女之名,十七岁的年纪还待字闺中,恐怕是皇上早就和李太师商定好了,等小九长大之后就给他们赐婚。
熙雨旁边的楚嫣然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颇有几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只见李梦岚长相算不上是艳压群芳,清秀的眉眼淡淡地,充满着温柔,周身温婉的气质让人十分舒适,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养大的大家闺秀。不过李梦岚并没有多想要出彩,只是当场表演了书法,字是簪花小体,虽然字迹灵动飘逸,但对她一个京城才女而言显然是没尽全力。熙雨目光沉了沉,难道这李梦岚不想嫁入皇室?
“下一个,镇南公府的嫡女楚嫣然。”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楚嫣然顿时手心出汗,她只顾着伤心,根本就忘了准备才艺!
楚嫣然上了场,只觉得头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表演的剑舞也大失水准,几乎快要跟不上琴师的节奏。台下一阵议论纷纷,小九看着台上的楚嫣然,完全没有平日里嚣张的样子,不知为何,他觉得十分刺眼,楚嫣然就应该是那个会揪起他的衣领,会将他暴打一顿的明艳少女才对。
突然,台上的楚嫣然一个不稳,几乎摔倒在台上,让台下一阵唏嘘。就在这时,一个浅蓝色的身影跃至台上,夺过琴师手中的琴就弹奏起来,激扬的曲调从琴中流泻而出,楚嫣然慢慢感觉周身的力量又回来了,原来熙雨在琴声中注入了灵气!感激地看了熙雨一眼,楚嫣然理好了思绪,开始和着琴声的节奏舞起了剑。
熙雨弹奏的正是岳飞的满江红,嗓音清脆明媚,却将歌词的大气磅礴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没有将琴平放着,而是将它斜抱着,即使如此,那乐声还是如此地夺人心魄。一首曲子使在场的人都感觉热血沸腾,很难相信这样的曲子竟然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弹出来的。“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镇南公听着歌词,看着舞剑的楚嫣然,突然就想起了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岁月,竟然感觉眼眶微微湿润。在场的武将也是感慨纷纷,有些人甚至已经偷偷地抹起了眼角。
墨月枫眼神深邃地看着正在弹琴的熙雨,自从知道了熙雨前世的身份,他一点都不奇怪她能弹出这样大气的曲子,心中只有微微得心疼,雨儿前世是受了多少磨练才能成为现在这个耀眼的样子!
一曲终了,楚嫣然舞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两人并肩而立,向上首的皇帝行了一个礼。皇帝也很是震撼:“传朕的旨意,镇南公嫡女楚嫣然,秀外慧中,深得朕心,加封为嫣然公主,赐封号明珠!”“谢皇上。”楚嫣然面上没有任何兴奋。熙雨知道,皇帝给楚嫣然这样的封赏就是为了不让她再奢想九皇子妃的位置!
等到众千金都表演完了,皇帝和蔼地将小九叫至身边,就像一位普通的父亲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仇儿,众千金的表演你都看过了,可有中意的人选?如果有的话,父皇马上就给你们赐婚。”
小九看了一眼李梦岚,温婉动人,善解人意,是他喜欢的类型。刚想开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楚嫣然有些苍白的面孔。话到了嘴边,打了一个弯:“启禀父皇,儿臣求娶明珠公主楚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