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一忠关系好。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谢飞听到这话笑了起來。“两位这消息定是在礼部的那几个主簿那打听來的吧。”
司马廉望了望尹澄恩。消息是他打听來的。
尹澄恩不知道谢飞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消息确实是从礼部几位主簿那打听來的。他只得点了点头。
“孙一忠此人沒有家室。为人欺软怕硬。而且极度贪财。曾经用不少手段将一些富商亦或者被抄家的人的钱财弄到手。”谢飞有些不屑的说道:“他们说孙一忠跟我关系好。那是因为我手中有孙一忠的把柄。他害怕我揭穿他。因此平时才会在我跟前点头哈腰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还不屑于和这种人交往呢。”
“把柄。不知道谢大人所说的把柄指的是什么。”范再赢插言道。
“既然孙一忠都死了。我也无需为他隐瞒。”谢飞说到这。面露鄙夷之色:“他好男风。因此才一直未娶妻。在杏儿胡同养了好几个相好的。说來好笑。这几个小倌还为他争风吃醋。简直是污人眼球。”
听到谢飞的话。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司马廉。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下属刘献礼。
谢飞看到三人的神色。神态更加鄙夷。继续说道:“此次筹备庆佛会的事。本來是沒他什么事的。可是他知道有很多的酒店老板和商户们都瞧上了庆佛会举办时的商机。到时候定是希望能在举办地附近打打广告或者占个铺位。因此特意去求了尚书大人。希望能参加庆佛会的筹办。尚书大人见他诚心。就同意了。沒想到他却是在此丢了性命。”
庆佛会作为朝廷举办的盛事。对于商户來说也是难得的好机会。考虑到商户的需求和百姓们想参与盛会的心情。再离会议举办地两三里之外。朝廷特意划出了一片区域。允许商户在那里按照摊位宣传自己的生意。类似于现代的展销会一般。
百姓们到了那几日都会蜂拥而至。但是摊位是有限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江南北的商会一起涌來。给谁摊位不给谁摊位则是有礼部决定。这里面自然会有很多的油水。
孙一忠定是看准了这里面潜在的可以捞取油水的机会。因此才向礼部尚书求了这个机会。
“谢大人。你是如何知道孙一忠好男风的事情的。”司马廉还在愣神。尹澄恩率先反应了过來。出言问道。
说了一会话。谢飞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烦躁。慢慢的说道:“说來也是巧合。我夫人家有一位远房亲戚在京城做生意。不知道怎么跟孙一忠联系上了。他知道我与孙一忠是同僚。便想托我与孙一忠联络一番。第一时间更新 我本不想管这闲事。无奈这人小时候竟然帮过我夫人。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我便同意帮他请孙一忠出來吃一顿饭。”说着说着。谢飞忽然笑了起來,“沒想到孙一忠是个一杯倒。喝了两杯酒就醉意上涨。自己说要去杏儿胡同找他的相好。那样子。你们是沒瞧见。哪有礼部主事的样子……”
原來那一日是孙一忠自己酒后吐露出喜好男风。谢飞碍于同僚情面沒有告诉礼部的其他人。后來孙一忠酒醒之后十分懊恼。害怕谢飞透露出去。就经常巴结着谢飞。人前人后的为谢飞说好话。搞的礼部的人都认为二人关系密切。
“刚才谢大人说孙一忠的几个想好还为他争风吃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司马廉这回已经回过神來。听见了谢飞言语中提到的这一点。
谢飞笑道:“我也是听我夫人那位亲戚说的。孙一忠虽然品行不怎么地。但是在对待自己的相好的身上还是很舍得花钱的。再加上他长得也还算不错。又是礼部的官员。自然是有几个小倌天天粘着他。又一次我夫人那亲戚请孙一忠吃饭。饭后一起去了杏儿胡同。亲眼看见两个小倌为了孙一忠打了起來。后來当做笑话说给我听了。”
“嗯。在下还有一事想问问谢大人。”司马廉听到这里。心中产生了另一个怀疑。“这一阵你们几人一起來驿馆这边。夜晚会不会一起出去消遣一番。孙一忠是自己一人还是和你们一起呢。”
“前一阵并不像现在这般忙碌。夜里我和金山林都各自回府了。至于孙一忠。他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他是不会闲着的吧。”谢飞说道。
司马廉沒什么要问的了。转头看向尹澄恩和范再赢。两人也都摇摇头。司马廉于是向谢飞说道:“谢大人。今日辛苦你了。我们这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谢飞将三人送到门口。自己转身进了屋。
到了司马廉的房间。三人分别坐下。司马廉道:“你们怎么看谢飞说的话。第一时间更新 ”
“我觉得他应该沒有说谎。因为这些事就算他不说。咱们迟早也会查清的。他沒有必要隐瞒。”范再赢答道。
尹澄恩也赞同的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杏儿胡同了。一会孙一忠常去的那家勾栏院的龟公就会被带过來。”
“驿馆的主事呢。让他过來。我有事要问问他。”司马廉对着身边的官员说道。
官员闻言立刻下去寻找。驿馆的主事也姓孙。是个四十來岁的中年人。不一会。他就到了。
“孙主事。你对孙一忠这一阵在驿馆中的情况查探的怎么样。”司马廉见孙主事进屋。直接问道。
“禀大人。经过调查。孙一忠大人这几日夜晚经常出去。深夜才会回驿馆。有时还会带着一个漂亮的少年一同回來……”孙主事斟酌着用词禀报道。
“什么漂亮的少年。是小倌吧。你也不用考虑什么影响不好之类的。尽管直接说。”尹澄恩打断了孙主事的话。
“是。偶尔孙大人也会带一个小倌回來。那时候因为驿馆还沒人入住。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前日起驿馆有人住进來了。孙大人倒是再沒带人回來过。不过他说家里有一个亲戚家的侄子。想到驿馆來帮厨混口饭吃。正好最近驿馆的厨房里缺人。我就同意了。”孙主事说到这停了停。又想了想才说道。“其他的倒也沒什么了。”
“你说的那个來孙一忠带來帮厨的人。现在在哪。”司马廉问道。
“应该在厨房吧。我最近太忙。都沒见过他。直接让厨房的管事领到厨房去的。”孙主事答道。“我这就让人去把他带來。”
司马廉点点头。孙主事走到门外对一个驿馆的小吏吩咐了几句。
尹澄恩和范再赢见状也耐心的等着。
“大人。不好了。孙大人的那个侄子不见了。”孙主事急匆匆的从门外奔了进來。口中说道。
“什么。不见了。第一时间更新 什么时候不见的。”尹澄恩问道。
昨日事发之后。尹澄恩就派人将驿馆为了起來。只许进不许出。这个人是怎么不见的。
“昨日事发之后。虽然驿馆的大门被封。但是厨房为了运送菜蔬方便。自己有一个角门。那个年轻人应当就是从厨房的角门跑的。”孙主事急忙说道。
“看來孙一忠被杀一事和此人拖不了关系了。要不然他跑什么呢。”尹澄恩说道。“我这就派人去问问厨房的人。将他的画像画出來。全城搜寻。”
不待司马廉和范再赢说话。尹澄恩就风风火火的走出了房间。
“伯父。您看……”范再赢想知道司马廉的看法。
“凶手应当就是这个所谓的孙一忠的侄子了。而且我看这个侄子的身份也是孙一忠编的。此人说不定就是他的相好。”司马廉沉声道。
范再赢也点头表示同意。
对此人的抓捕出乎意料的顺利。这个人居然并沒有跑远。而是在杏儿胡同租了一间房住下。看到捕快们上门抓他的时候。他也十分镇定。好像料到自己会被抓一样。
经过勾栏院龟公的辨认。此人是他们以前的小倌。名唤蓝儿。半年前被孙一忠赎了身。
看着跪在跟前的蓝儿。尹澄恩问道:“孙一忠可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蓝儿回答的十分镇定。
尹澄恩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坦然的杀人犯。奇道:“据我所知。是孙一忠帮你赎的身。你为何要恩将仇报杀了他。”
“恩将仇报。什么是恩。什么是仇。”蓝儿的脸色变得凄厉。厉声道。“我家原本是郊外普通农户。虽然穷困。但却开心。可是。是孙一忠。是他的贪心。逼得我家破人亡。不得已卖身进了勾栏院。他是喜欢我。为我赎身。可是若不是他。我怎么会有今日的下场。他该死。”
蓝儿俊俏的脸已经变得扭曲。无尽的愤怒似乎已经摧毁了他的神智。
原來这蓝儿的父母除了平时种地。闲事还会做一些木工活到市场上去卖。那时候。孙一忠还是北市长官集市的小吏。经常利用手中职权欺负这些做小生意的人。蓝儿的父母就因为得罪的孙一忠。最后被活活打死。蓝儿为了安葬父母。将自己卖身进了勾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