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研急忙扶起霍芸青,说道,“姐,你这不是在为难江炎吗?他这是要按规矩的。”
“可是,她是我的养母,这点我也不能否认,而且她年岁已经很大了,再进入监狱那对她也不好,也会让赵家那边的人认为是我害了她,甚至也更加会误会我是卖母求荣的。”霍芸青磕磕绊绊说道,但是眼泪却流个不停。她是恨霍亦可,但是又不能真正的处罚她,如果真正的让那些赵家的人知道,她虽说可以是在霍家这边生活,但是赵家那边她是没法解说,更加没法回去的。
“姐,你同情她?她可从来没有把你当人看,如果真的把你当人看,会如此害你,甚至还让你到现在还带着伤疤?”霍江炎追问道,他真是恨不得直接把霍亦可给杀了,毕竟,她的心太毒辣了,到处用阴谋,这岂能是他容许的,只有进入监狱,才能让她净化心灵。
霍亦可本以为霍芸青是惺惺作态,可是看到霍芸青眼里的泪水流个不停,再加上她的真情实意,顿时觉得一阵宽慰,没想到自己的养女,虽说恨自己但是还要照顾自己,更加要为自己求情,可见,自己真的是不如一个女孩,想到这时,她一笑,流出泪,随即把手一挥,“芸青,你也别求情了,因为我不值得你求情,更加不能让你再入赵家,只有我入狱……”
“不,姑妈,你真的不能进入监狱,因为你有心脏病,在监狱里怎能生活。”霍芸青说道。
“芸青,现在的监狱不是古时的,毕竟,这是法制国家,只有进入,只要姐姐……”霍龙言开口劝道,他对自己的这个姐姐既恨又拿她没办法,但是国家法律不容许乱搞,毕竟,那会扰乱的,可是,想到自己的这个姐姐年龄比自己还大,他也有点不忍心了,再加上又听霍芸青说霍亦可有病,而且这心脏病没准什么时候就要嘎蹦了,如果进监狱就死,那不是霍家再也没有亲人了,他哪里愿意亲眼看到姐姐死去,因此,说到这时,也嘎然而止。
“江炎,江炎,只要你不送养母,不送姑妈去监狱,就把她还有我,我们都愿意当家里的保姆,照顾你,照顾赵研,照顾三个孩子。”霍芸青再次开口说道,脸上呈现出期盼的神色。
“姐,你是小京、振守和小茗的姑姑,怎么能当保姆呢?而且还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如果江炎一答应,那就是他的不孝,长姐如母……”赵研说到这时,又忙看了章筠念一眼,随即又补充道,“妈,我这只是比喻而已,你也别当真。”
章筠念“噗哧”一声笑了,“你这孩子,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芸青,你的确是不能当保姆,因为那样会说霍家班的人会不认亲情的,到那个时候,不仅江儿被人骂,恐怕就连你爸和我都会被人骂的。所以,此话不准再说。”
“可是,妈,我真的不想让姑妈进监狱,那样真的会让人戳我脊梁骨的,会觉得我是一个灾星,如果没有我,姑父也不会死,没有我,赵家也不会家破人亡。虽说咱们是不信的,可是人言可畏啊。妈,你求求江炎,让他不要处罚姑妈,虽说我吃得少,可怜,但是我真的……”霍芸青说到这时,同样说不出来话了。
霍江炎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又看了一眼姑姑,随即又看父母,其实这一处罚对他也是难以抉择,姑姑是自己的亲姑姑,姐姐是自己的亲姐姐,但是姐姐又是姑姑的养女,这真的不好决定了。
霍芸青刚刚还要继续说话时,倒是小京突然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故事书,念念有词的道,“在古代时候,曾经有一个太后与人勾结本想害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就是皇上,结果被当时的皇后看到,而皇后碍于自己是儿媳也没有告诉皇上,却没想到太后竟然会把罪责推到皇后身上,然而皇上却是故意装作上当的样子,把皇后关到冷宫里,再然后看到太后和外人的演戏,当太后失败后,就要自杀时,皇后突然出来求情,并让皇上放了母亲,因为太后是皇上的亲母,按照皇上的孝道是不能处罚母亲的要不就是不孝……”
“那后来呢?”赵研几人不由把目光抛向小京,不知她要说什么。
“后来,后来,”小京随意翻了几页,这才说道,“哦,是这个,就是太后自己主动认错,并进入佛堂不问时政。”读完后,小京又故意扮了一个鬼脸,问道,“我是不是多嘴了,我就回去了。”
霍龙言、章筠念、霍江炎、赵研及霍芸青都仔细回顾这个小京的故事,总觉得好熟悉,也觉得好像她在映射什么,霍亦可却从小京的目光里还有她刚才的表情里感觉到什么,就知道小京是要自己认错的,可是在她一直被赵家教育的心里就是不会认错,因为赵家根本没有错,有错的就是他人,根本不会是他们赵家的人。
“江炎,你稍等下,我去问问小京,她是何意。”赵研想了想,突然记起来和强曾经给小京灌输过很多故事,没准那本故事书上根本没有这种故事而是和强给小京讲的。
“好,等你说完,再过来吧。毕竟,这事与太后的那个事有点类似……”霍江炎的话音还未落下,霍芸青再次跪下,“江炎,求求你,姑妈真的不能进入监狱,她的身体真的不行。这个故事也是让人教孝的,可是我们不能不孝。”
“对于***死,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怨恨她抛弃我,我也不会说自己是赵家的人,如果不是怨恨父母,我也不会在当时说自己不是霍家的人。现在姑妈与我当时的处境是一样的,她是为自己,也是为了我,更加是为了赵家的人,但是谁能料到奶奶会背弃诺言啊。江炎,她就算不是我的养母,也是你的姑姑,是亲姑姑,万万不能亲手送姑姑进监狱,那样真的会……”
“姐,”赵研再次扶起了她,“我以前说过小京咱们女人膝下也是有黄金的,是不能轻易下跪的,你两次跪江炎,这不是在给他难堪吗,你是姐,他是弟。就算是在古代皇宫里皇上的姐姐也是不用跪皇上的,所以以后不准再跪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姑妈进入监狱,更加不想看到她虚弱的身体,因为进监狱据说很不舒服,不如自家的草窝舒服……”霍芸青再次哽咽道。
“江儿,你自己作主吧。从感情上,我也不希望大姐进监狱,但是从她犯的罪上,是必须要进入监狱的。不过,一切还是以你为主。”霍龙言也是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脸上也是极严肃的。
“我问问郑林吧。”霍江炎想了下说道,虽说他是律师,但是也没法肯定能判刑多久,而且郑林又是局长,想必应该知道,再说身体有病的人是不是可以判刑少些,或者保释,也不用进入监狱,只在家停留。
“问郑林,不如问老汶。”赵研开口了,“他的法律知道比你了解的不少。”老汶是比霍江炎早一两年接触律师行业,自然比霍江炎熟悉很多,再加上又经过那几年的锻炼,自然会更加熟悉的。
“我怎么忘记了他了,我来问问他。”霍江炎急忙打了电话,或许是为了让众人都知道,所以特意按了扬声器,“喂,老汶,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啊?”老汶诧异道,这深更半夜不睡觉,打电话来做什么,自己正在做梦呢。
“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一个特别的案子,他的姐姐在n年前被送到一个亲戚家,可是现如今回来了,她的身上却是有伤痕……”
“你还是律师呢,直接告虐待罪不就行了。就为了这个破案子?”老汶立马打断。
“不,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而是在当时她的那个养母是收到他的***诺言说是要给钱的,但是当她的养母收养了她之后却发现自己要是再要孩子就要超生了,所以就为了她,而做了绝育,结果,又因为她做了绝育,她没法再给丈夫孩子,就被公公、婆婆嫌弃,因此就把恨归到养女身上了。”
“现如今,他的姐姐和他姐姐的养母都在他家里,按照法律来说是要告虐待,可是他的姐姐不愿意说是养母有养她的不愿意被人说不孝,更加不想让一个已经快七旬的老人进入监狱,还有那就是她的养母还有病。”霍江炎这才一一说了出来。
老汶听到这时,脑海里突然记起来霍江炎曾经说过自己的姐姐被自己的姑姑收养,莫非他所说的这个案例就是他自己身上的事,想必是当事者谜了吧,或者说是被自己的姐姐这个请求给搞晕了头。
“霍江炎,霍大律师,我是不是要笑话你一声,我记得在律法里生病的或者年龄大的判刑似乎有这么一个假释或者说保外就医的,只要有病历证明就能让老人家在家里……”老汶没想到霍江炎还真是在忙中出乱甚至还忘记了有这么一段话,真是让他觉得可笑。不过,再仔细想想,也真是难为他了,姑姑、姐姐,这关系真是乱,一切都是所谓的传宗接代惹得祸,赵研和林阳不也是这样的关系吗?
“对,对。”霍江炎被老汶这么一提醒,顿时清醒了,“不是保释,是保外就医。”
霍亦可万万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不由再次闭上眼,随即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顿时把霍江炎一家人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