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研听到霍芸青如此说,心里顿时落下一块石头,随即又推了一下霍江炎,“你跟爸一起回避,顺便叫霍梅、于妈和冯姐过来。还有,不要让振守也过来。”
“振守没事儿,他还小呢。”霍芸青其实也很喜欢这个小侄子,一岁多已经很调皮了。
“再小也是男人,这是他要记得的,那就是男女有别,更加不能让他知道女人的后背还有身体不是轻易看到的。”这一直是赵研在教育小振守和小茗所做的,现在赵研已经把那间上下层床的卧室,变成两个隔间,小茗是睡在里屋,而振守是睡在外屋,这样,小茗睡觉时小振守也不会看到她的身体。
“霍芸青,你可不准恩将仇报。”霍亦可说道,不过,她的声音却是有些颤抖,毕竟,她的确是做过那些坏事。
“自然,我会如实而说,而且说得你哑口无言。”霍芸青冷冷地说道。
霍江炎顿时明白过来,随即拉着父亲来到卧室,静静地坐着,就等着下边的人,而冯姐、于妈和霍梅一同从卧室走了出来,随即给霍芸青褪下衣,赫然看到那道上凌厉的痕迹,虽说最近有何胜平给治疗,但那是n年前的,疤痕岂能去得了。
“这就是我过得日子。”霍芸青在穿上衣服后,缓缓说道,“3岁,在寒冷的冬天,去捞鱼,而且一天要捞五十要,如果捞不到那么就是没有饭吃;3岁半,去劈柴,还要劈柴劈得像麻将块大小,还要均匀,如果不均匀,就是一个鞭子抽来。”
“4岁,要给大家煮饭、炒菜,得要用大锅,那个大锅可是比当时的我我还高,我能端得动,可是还不让我求人帮助,更加别想让人知道我的为难;5岁,给家里的人洗衣服,无论什么人的衣服,都是由我洗,而且要一个小时洗上上百件,甚至不准用洗衣机,如果洗不完,就是刀子上手!”
“6岁,要给人当洗脚小妹,无论是谁来,我必须认真对待,而且不准有任何反抗,就算有人戏弄于我,也不准我向上告,否则一顿毒打;7岁,被叫出去捡煤块,当时我又瘦又小,哪里比得过那些养育身体好的人,自然一天抢不了几块,结果因为不够几千块,被奶奶惩罚那就是吊在空房里一天一夜。”
“8岁,因为生病发烧,没力气,可是还要我去干活,当时我一点力气也没有霍亦可就让我给她倒开水,结果因为一时失手,暖水瓶和杯子被我掉在地上,杯子顿时碎成片了,而暖水瓶里的水却溅到我的身上,结果她竟然要我跪在那个玻璃碎渣上,说是给我的教训!”
“9岁时,我因为腹泻,没法起身去干活,可是……他们四人就像拖死猪一样把我拖了出去,一个拿鞭子抽我,一个拿棍子打我,一个给我身上泼污水……”说到这时,霍芸青的泪水刷刷地流下。
本来还在自己卧室写作业的小京,早就在霍芸青讲这些话时出现了,不过,因为大家都被霍芸青的讲述级吸引,更加是震惊了,因为这哪里是一个孩子的生活,完全就是一个仆役的生活,而且更加让人听了都动情。
“12岁,我受不了,就逃跑,可是他们人多,力量大,所以,又被他们捉了回去,还说是家里的不听话的佣人,我是佣人,我是佣人!”霍芸青的泪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小京听到这时,眼眶也是红了,她曾经埋怨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埋怨过母亲对弟弟、妹妹的爱,可是与姑姑相比,她是幸福的,因为她得到了母亲的爱,而姑姑却是被自己的父母亲手送到赵家,随即又在赵家过得如此辛酸的生活,能不让她恨她的奶奶吗?如果不是姑姑的奶奶,送走孩子,而且与自己一样生活在父母怀抱里,又怎么能受得这么大的苦,甚至还得到的是“佣人”称呼,这能让姑姑舒服,心里能好受?
她来到赵研跟前,低声道,“妈妈,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过得很委屈,可是比起姑姑,我真的很幸福,因为我没有失去过母亲的爱,还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甚至也得到了爷爷、***关爱,这点,是谁也比不了的。”
“是啊,小京以后对着姑姑要好点,可不准再让姑姑伤心了。”赵研点点头,她本以为霍芸青说到这时不再说下去的,所以吩咐小京。可是,没料到,霍芸青在用袖子擦了把泪,又继续说了下去。
“在我15岁时,尤其是霍亦可要我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说是那个老头子爱我,因为那个老头子是有钱的人!十五岁,可是花季,你们说,我能答应吗?我怎么会嫁给那么一个颓废的老头子!可是就因为我的不同意,他们把我打得死去活来,甚至还把我放在了狗窝里,让狗咬我。但是……那里却有一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狗,看到我瘦弱的身体,把我当作了它的孩子,是它用它的粮食把我养大的!”霍芸青说到这时,又笑了,笑中出了泪,自己的姑姑又是养母,不把自己当人看,竟然连狗都不如,而且是由狗把自己养大的,甚至只要来人要看她,那只养育自己的狗就会汪汪叫唤几声。
“大姐,”霍江炎听到这时忍不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随即带着满眼是泪的眼眶,“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种苦,更加不会被人给虐待。”他没想到自己大姐会是这样的生活,更加没有料到,大姐会被自己的奶奶当作玩物,只是说到做不到的,就因为大姐是女孩,可是也因为如此才让大姐受了苦,真的是他的过错,可是自己还在责怪大姐不救奶奶,这明明不是大姐的错,一切是奶奶这个罪祸源头的!
“我不该埋怨你,更加不该责怪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过错。”霍芸青看到霍江炎眼眶也红了,顿时也说不下去,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衣襟。
赵研拉开霍江炎,也是抹去脸上的泪,轻声道,“你让大姐去卫生间洗漱一下,等大姐回来再说。”
“好,好。”霍江炎点点头,随即松开霍芸青的手,这才让霍梅带着霍芸青前往卫生间去。
霍亦可一见霍芸青要走了,又大声喊道,“你可不能狼子野心啊,如果真的没有给你饭吃,你能长这么大?你能如此吗?如果没有给你饭吃,赵铭也不会死的。你这么不敬我这个姑姑兼姑妈,却偏心偏帮外人……”
“霍亦可,你说谁是外人?”章筠念听到这时,忍不住出口问道,“赵研是江儿的妻子,她不是外人,小京是赵研的女儿,也是江儿的女儿,更加不是外人,龙言是你的弟弟同样不是外人,这难道是外人?”
“妈,”赵研再次顺势说道,“不是她自己说得她是赵家的人吗?如果想要证人,外边那三个人不是正好吗?反正是她自己说得。自然对于她是赵家人来说,咱们自然就是外人了,所以嘛,这也算是没有错的。”
“不,我不是,我是说我是霍家班的人,更加是霍家的人,我何时说过我是赵家的人了?”
“如果没有说过,你能昧着良心说大姐是你的女儿,是叫赵芸青吗?你可别以为我小,可任由你来欺负也别以为自己是长辈任由你来乱说的。”霍江炎冷冷地说道,自己当初也真是傻了竟然会把过错责怪到受苦的大姐身上,在说在当时大姐是身不由己,想必那也不是她自己能作主的。
“芸青,你告诉他们,到底怎样?”
“好,既然是霍亦可你让我说的,我就如实所说,你是让我认回父母,随即就是要我分得股份,然后再用股份去添补那些赵铭所欠的钱,你倒是真正的为赵家考虑了,反而让我做这些屑小都不愿意做的事。如果我得不到或者说是不给你,你要杀了我,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霍芸青这次是真的气坏了,这个霍亦可还真是不要脸了,做了坏事,还能如此安静,甚至还要伤害自己。
“不,我没有……没有……龙言,你别听芸青瞎说,她是瞎说的……”霍亦可万万没想到霍芸青会说出实话来,立马辩解道。
“瞎说?你以为我霍龙言是瞎子吗?还是在讥讽我是睁眼瞎?我女儿身上的伤痕,虽说我没看到,但是我从她的叙述里就能听到她,霍亦可,你还是芸青的亲姑姑,都说姑侄亲,可是你有考虑过她的身体吗?考虑过她能受得了那些毒打吗?我真是……后悔,当初如果我坚持,大妮儿和二妮又怎能如此受到虐待,可是我对不起她们。”霍龙言先是骂了霍亦可几句,随后泪也从眼里流了下来,听着女儿叙说自己的遭遇,自然心里那份痛受不了。
霍芸青此时又跑过来,紧紧抱住霍龙言的腰,哽咽了一声,“爸,”原来,不是爸不要她和二妹,只是因为爸不能不遵从***话,否则那就是不孝,她不应该埋怨,因为爸现在在后悔,甚至也流下了后悔的泪水,她现在谁也不怨,再加上自己的弟弟对自己真是不错,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对自己很爱自己的人,这也是她的幸运!
“江儿,现在你可以依照霍家班的人法来执行了!”章筠念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英文歌万万没想到章筠念会如此说,不由往后退了两步,随即说道,“你没资格,你只是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