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赵研,我总算明白,我真的错了。”林世维这次倒真的是放大声音,“我也明白我的过错了,那就是把女人不当人来看了。我大错特错,我不仅害了林阳,也害了你。”
听到林世维这迟来的道歉,赵研还是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总算用自己的真心得到了对方的道歉,虽说这是真诚的道歉,可是她那三年的青春,三年的美好时代却已经过去了,又有谁能补偿那三年过去的时光,她的,还有小京的?小京受的伤好说,可是她的心灵呢,又有谁能替她解开呢?
林世维这句道歉实在是来之不易,是不是真的想开了,也想通了。而且这还是在他闹过一场后,才有的道歉,所以,众人还是着一丝犹豫,一丝怀疑,毕竟,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让人们相信,他这是诚心的。
看到赵研哭了,小京也落泪,“妈妈,妈妈不哭。”边说边掏出手绢要给赵研擦眼泪,而小京的泪水也是流个不停,赵研再次搂住了小京,与小京一同流泪。
望着哭泣中的母女二人,没有人上前去劝解,也没有人说什么,毕竟,这事情也算是一个解脱吧,也让赵研心情能好一些,毕竟一直压在心里也是极不好受的。
霍父开口问道,“林老先生,你可是真正的认错?”他也是在沉默了一阵,这才出声问道。
“是。”林世维此时没有再仰起头,而是带着一种屈服的样子,声音也极低。
“那么,你把你自己的过错一一说出来,让我们都听一听。”霍父缓缓说道。
听到这时,林世维诧异般的抬起头,随即看向霍父,把自己的过错都说出来,那不是在丢人现眼吗,这事儿就不能回去说吗,非得要当众说,这可是家丑啊。
稍微想了下,这才小声问道,“难道不能私下说吗?毕竟,这是家丑,而我还是一家之长……”
霍父不由笑了,“你还知道这是家丑,你还知道你是一家之长,可是在你得知赵研生病时,你来闹,这还算是家丑吗?这是全医院人都知道的。你要不敢公开,那就是不敢认错的,你的道歉也是不作数的!”
“爸,我看算了吧。”霍江炎出口说道,“林老先生没准这是在‘以退为进’的,目的就是要赵研说一个‘不追究’,像他那种不要脸的人,哪里会诚心诚意的道歉。”
“江炎,话不能这么说,是人都有过错,这可是你刚才说过的。只要诚心诚意改过,一切都会好的。无论有过什么过错,无论结果如何,只要认错,只要能改错,可是最好的。”霍父先是批评了霍江炎一番,随即又加重了“诚心诚意”四个字。
听到这时,林世维顿时明白霍父的用意,他沉默了一阵,这才下定决心,刚刚张嘴说道,“好,我说。”
话音还未落下,郑天梅就喊道,“老头子,不能说,说了你还有什么面子,说了谁还会信任你。不要听他们的……”
可是林世维反而瞪了郑天梅一眼,随即说道,“能否把她的嘴堵住,堵住后我就会说。”霍江炎看了一眼胡局,胡局急忙让郑队去堵,而郑队就让自己的徒弟和其中一个队员过去,用布堵住了郑天梅的嘴。
“第一,我不该让林阳接那笔生意,因为我知道那笔生意不会成功的,我看得出来那只是一个恶意的陷害罢了……”听到这时,赵研忍不住出声反问道,“你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你还让林阳跳,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就算我不是你们林家的人,可是林阳却是你亲生儿子。你就不能想想,你儿子的死,儿子的贪心,还有他心里的不舒服!!!你这不是爱他,是在害他!让他走上了歧途!”赵研越说气愤越恨,越怒。
“我一开始是好心的,觉得那是一个赚钱的机会,毕竟,我是想为林家将来考虑的,但是没想到生意还真的是如战场,稍不留意就是入不敷出了。所以,我也是冒险,我那个朋友劝我说,这个比股票更加赚钱的,而且极省事的!所以我当时就同意了,因为他说是为我好,因此我为替林阳接了那笔生意。然而却没想到那个朋友会骗我!他可是我结交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是我一直认为最要好的朋友!”说到这时,林世维也是眼里涌出泪花。
“你为什么非得信任朋友,反而不信任自己的儿媳呢?”胡局惊诧问道。的确,在大家看来,朋友毕竟是外人,而儿媳才是自己家的人,再说赵研也是一个极有头脑的人,要不怎么能胜任总经理一职呢。
“因为他是我二十多年的朋友,而当时赵研才刚刚与林阳结婚一年,我觉得二十年的友谊会比一年的赵研更加有经验,再说了,他对我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林世维说到这时,又被围观的女人给打断,“又是那种老掉牙的说法,就不能换一种。既然是如衣服,你们找女人做什么,就把衣服当作你们的妻子去娶吧。”
“原来在你眼里,儿媳是外人,可是小京却是你的亲孙女,为什么要让林阳把过错责怪到小京身上?”又有人问道,“她当时可刚刚出生啊,又知道什么呢?”
“仍然是那个朋友说的,他说专门请了一个神算子,本来这单生意可以赚大笔钱的,只因为我的儿子拥有了一个捣乱的女儿,她还克父,所以这才让生意失败。所以,我觉得小京就是丧门星、扫帚星的!而林阳也是亲耳听见的,所以就处处打、骂小京。我现在才知道,这一切是我的过错,与小京,与赵研真的无关。我错了,我真正的错了。”林世维抱着头坐在地上,泪水缓缓流下。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让赵研把孩子送走呢?”霍江炎开口道,带着一丝伤感,而小京听到这时,紧紧握着拳头,就因为那个所谓的“神算子”,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毒打、责骂,那可是整整三年,那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除了赵研、冯姨和于奶奶没人知道。
“什么还要人把孩子送走一事?”众人又是诧异了,这可是他们林家的第一个孩子,为什么要送走孩子呢。
“因为那个神算子说,只要送走了这个克父的女婴,我们会有孙子的,而且孙子可是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好处。所以,我和天梅就与林阳说要送小京走。林阳也同意了,可是没想到赵研不会同意的,她说那是她身上的肉,不愿意送走。”
“于是,我和郑天梅就想办法刺激她,为的是让她心软,因此就让林阳故意找女人来刺激她,甚至故意让她去做饭,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为了女儿,为了爱而忍受下来了。”林世维说到这时,带着敬佩的目光望向赵研。
原来,林阳找女人只是为了遵从父亲的命令,更加是为了让她送走自己的女儿,而自己却还在为了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来考虑,来委屈受辱,这真是自己的一个可怜的、可笑的悲剧。想到这时,赵研泪花再次涌了出来。
霍江炎掏出手绢再次给她擦了下,把她的手紧紧放在自己的胸前,“研儿,那是过去的事情,不必伤感,现在你有我,我才是你的丈夫,你还有女儿,小京,小京是咱们的女儿。要为女儿着想,要为我着想,更加要为这个家来着想!”
“可是,我却没想到,林阳真的会把女人当作了好玩的,而且还会真的当作了衣服,一年一换……”林世维只是为了逼赵研做选择,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自从尝试了第一个女人之后,就上瘾了,就跟吸毒一样。
“你们男人还真是会狡辩,什么当作了好玩的,你们觉得这样很好,吃着锅里的,看着锅外的,总会觉得外边的野花比家花香。”女人再次愤慨的说道,“可是你们却忘记了自己的妻子也是女人,自己的母亲也是女人。”
“我没有想到,当时赵研会忍受住,更加没有想到赵研会真的委曲求全的。”林世维摇头,因为在他看来,女婴走了,就会有孙子,孙子可是自家的人,又何必为了一个女婴而委曲求全呢。
“你可知道,林阳竟然主动带着那个大学生来刺激我,还有我坐月子时,你们对我的不闻不问,甚至让我烙下了身体的伤残。这就是你们的好意吗?”赵研瞪着猩红的眼圈,责问道。
“我没有想到过,而且那第一个大学生就是我那个朋友和他找的神算子送给我的,说是只要刺激一下你就……”林世维躲过了赵研冷凛的目光。
“想必,你没有考虑过赵研的感受吧。甚至,也不知道什么叫家庭暴力和家庭虐待罪吧?”胡局缓缓说道。
“不知道。”林世维摇头了,他是听说过但是从未见人告过,尤其是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误,把灾星送走,就来福星留着灾星那不正是自家的灾难吗。
“还有一个婚外情罪,或者说是重婚罪。”郑队插嘴道,“像这种男人早就该判刑的,甚至送进监狱的,却没想到赵研竟然为了小京而忍受了三年的打骂,更加忍受了林阳的三年的找情人,这份忍让,既让众人敬佩又为她的愚蠢而摇头扼腕。
如果当初她能坚持与林阳离婚,又哪里会受得这么苦的煎熬,如果当时她能早日与林阳离婚,甚至起诉他,又怎么能让她和小京受到这种侮辱人格的过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