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呕!”我无耻的笑了笑,特意将重点放在这两个字上,又用手肘撞了下大嫂,问,“你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这怎么可能!”大嫂想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般,一把推开我的脸,急赤白脸道,“自从白莲花进门后,我跟沈演的关系简直比路人还路人!我怎么可能给路人孕胎呢!”
“那就好!”我满意的点点头,心想,只要没孩子,那就可能有第二春。
提起第二春,我又忍不住想到阮由,进而掐着大嫂的小细腰,非常委婉的问她,“对了,我那个兄弟还好吧,有没有惹你生气,有没有什么令你不满的。”
“他啊!就他那智商,怎么可能惹得到我呢!我不欺负死他就好了!”提到阮由,大嫂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语气之间也温柔了许多。甚至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道,“不过我总觉得他那人不像是凡人,倒像山林里修行的闲人一般。”
“是吗?”我呵呵呵一笑,压着心中各种风起云涌,偏头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自然是长久相处下来的经验了。”大嫂笑的更加和气,周身的戾气,也消散不少,“你是不知道,他周身那气质,真的是……”
“是什么!”我抱着她胳膊,追问。
“是什么,自己不会去看吗?”大嫂估计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忙推开我,半转了身子,往引枕上一靠,含糊道,“我累了,不说了,等到了烟霞郡再叫我!”
“知道了!”我将自己身上的毯子分了一半给她,又温温柔柔的给她盖上,才自顾自的睡了过去。
然而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跟大嫂在一个车厢,而是安安稳稳的躺在沈潋怀中。
有些疑惑的嘤咛一声,我抱住沈潋脖子,撒娇似的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我媳妇,当然应该在我怀里了!”沈潋回我一笑,搂着我的力道,愈发厉害。
“那大嫂呢!”我揉揉眼睛,又问。
“是这样,先前不是我骑马引路吗?现在换成大哥了。”沈潋非常淡定的跟我汇报,俊俏而英朗的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
“那这么说来,大嫂现在跟兰侍妾在一辆马车里了?”
“正是!”沈潋点头,表示我回答的很正确,稍歇,略微沉吟会儿,又道,“她到底是大房的人,总不能一直呆在我们这里,这样对她不好,对我们更不好!”
“哼。”我冷哼一声,对于他的想法,实在是不敢苟同。
不过好在沈潋也没继续做什么过分的事,说什么过分的话,一路上,两人总算相安无事。
另外,本来按着平常赶路的速度,我们一行人是绝对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烟霞郡城内的。
但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白莲花竟然这么能作!
一会儿看见有小兔子跑过,就想吃烧烤兔肉,一会儿见松鼠跳过,又想跟想松鼠玩儿,而且最奇葩的是,在看到一个小牧童骑着大黄牛经过的时候,她竟然说不想做马车了,想坐牛车。
本来,要是一般情况下,我们还能投票决定,看看是不理她呢,还是打她一顿。但是我们几个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已经有了身孕。嗯,大哥可以作证。
于是,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我们就算恨得银牙咬碎,拳头捏烂,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发组队,去给她捉兔子,捉小松鼠,最后再忍痛,把上好的汗血千里马换成已经老的没牙的大黄牛。
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扯着沈潋单飞了,但沈潋身为领头羊的责任感,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反倒是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我,让我忍!
身为他最亲爱的媳妇,我总不能跟他唱反调,不支持他工作!没办法,只能一忍再忍,忍了还忍,到最后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也只是狠狠的踹了几脚马车壁,并没敢跑去跟白莲花撕逼。
没办法,谁让人家肚子里怀着的还是沈家的长房长孙呢!就冲这一点,我也是不敢多有动作的。
酱紫走下来,到傍晚的时候,我们果然错过了进城的时间,无奈之下,只能随便挑间客栈,先将歇一晚。
六个人依次走进一家名为半步庄的客店。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确实如此,我总觉得这家客栈有点儿邪乎,尤其是这店里的老板伙计,竟然都是五大三粗,长满胡子的汉子。竟是没有一点儿寻常客栈,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尤其是在那个掌柜瞄着大嫂看的时候,我那种感觉更是可怕到了极致。
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恐惧的往沈敛怀里缩了缩,用仅有我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他,“你有没有觉得这间客栈很奇怪呢!”
“还好吧!”沈潋艺高人胆大,表现的比我从容多了。听他说没问题,我只好紧闭了嘴,跟他一起落座在一张圆桌前。
因为这里是荒郊野店,贩卖东西并不多。我们只好随意点了几十个馒头,还有几斤牛肉,一人面前放了一盘。各吃各的,没一人说话。
我被先前的感受困扰着,根本没有胃口。因此手里的筷子都快把牛肉片戳成牛肉酱了,我还是没有动用的意思。
而沈潋也不说我,只是自顾自吃他自己的东西。
吃到最后,他才分神看了我一眼,道,“人是铁饭是钢,就算这里条件再简陋,你也得吃几口。”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去啊!”可怜兮兮的扁着嘴,我眨着眼睛跟他告饶。
“不,必须吃!”说着,他就将一个馒头递到了我手里,压低声音道,“就算只吃一口也得吃,听我的。”
“那好吧!”我委屈哒哒的点点头,如他所愿,只是轻轻的咬了一小口。
不过就这一小口,沈潋也已经很满意了。至少他不再看我,而是自顾自又吃了起来。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其他人一口牛肉一口馒头。然后也不知道是我饿的眼晕,还是确实如此,竟有两个人依次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