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每天,丹芙妮一早起来就跑到山上杀狼去,把魔法放光后即回家吃早饭,下午和晚上则无聊闲逛,找人聊天。这样的日子倒也舒适惬意,亦不知不觉地交了不少朋友。
“嘿,恺撒小兄弟,又到外面溜达啦?”一个肌肉壮实的青年男子扛着一根大木头笑呵呵地朝刚回来的丹芙妮打招呼道。
“是呀,反正闲得无事,也就到处逛逛。大熊哥,你又帮哪家修房子?”丹芙妮也亲切回应。这个大熊哥人很不错,力气又大,村里很多力气活都会找他做,他也向来不推辞,能帮的都帮!
“阿娟家呗,前些年她家男人打猎时被老虎咬了条腿,孩子又还小,力气不够,房子破得都快倒了也没人管。等会大牛也会过来帮忙,我们俩趁着年前,赶紧给她家修修。”
“大熊哥真是好人!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直说啊,反正全村人就我最闲了。”丹芙妮笑道,一直在村里白吃白住,别人忙就她闲,倒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恺撒老弟,你个头这么小,跟个小女人似的,修房子这种粗活不适合你的,倒也许还能帮姑娘们绣绣花去,哈哈!”大熊旁边一个嘴巴有点歪斜的小伙子怪声说道。
“……”丹芙妮不爽地无语!虽然那人说的是事实,可听起来仍然很不爽!这家伙就是村子里超不受人欢迎的歪嘴强。
“歪嘴强,怎么和客人说话的!没礼貌!”一个胡子花白,白眉柳垂过颊的老人走了过来,怒喝道。他身后还跟有2个同样鬓发胡子全白的老人。
“村长!二叔公,三叔公!”大熊急忙恭敬道。歪嘴强却不说话。
“村长!二叔公,三叔公!”丹芙妮亦尊敬道。
“小恺撒,这歪嘴强的嘴巴是有名的欠扁,你是我村的贵客,请莫跟他一般见识!”村长身后的一个老人亲切说道。
“呵,没事儿!强哥是和我闹着玩呢!”丹芙妮说话倒是好听。
“三叔公,你们穿戴这么整齐,上哪去?难道我们村又要来贵宾啦?”歪嘴强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
“咳~没你的事,你这没出息的小子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三叔公吹起胡子瞪眼说道。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这么正式,肯定又有贵人有得巴结材忝牵 蓖嶙烨克低辏阕硌锍ざァp> “……”3个老头气死!不爽,真的非常不爽!
“村长,二叔公,三叔公!我先走了,阿娟还等着我修房呢。”见气氛不对劲,大熊赶紧找个借口离开。
“我和大熊哥一起去看看!”丹芙妮亦赶紧闪人。
……
已经走远的大熊和丹芙妮不约而同地转身瞄瞄3个老人到底要干什么。
但闻敞开的村门突起一阵冗长的鞭炮声,闻声许多村民都赶了过去看稀奇。
一个身穿富贵豪华欧式长礼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黑发中年妇人,走着猫步慢慢踏进了村子大门。3个老人连忙迎了上去……
“哟,这路还是这么烂,搞脏我的新鞋了!”中年妇人捻起裙子,蹙眉娇声道。
“阿凤…不,艾布纳夫人,是我们准备不周……”村长急忙说道。
“怎么就你们几个?我爹妈呢,他们怎么没来迎接?”中年妇人没等村长说完,即尖声质问。
“刚刚才得到艾布纳夫人您要来的消息,我们已经派人通知您家人了……”村长慌忙解释。突然!
“彩凤!你可回来了!”远方一个老大妈边跑边大声喊叫,又把老村长的话打断了。
“阿凤!”与老大妈同跑的是一个老大伯。
……
这天,村子举办了盛大的酒席!杀鸡杀猪杀牛,数十桌全满座!几乎全村人都参加了!这规模,可比丹芙妮和夏绿蒂进村时大太多了!当时,为她们也就摆了一桌而已。
原来,这是一个15年前黄家村嫁到外村的女人,整整十五年了,第一次回娘家。
“阿梅,你看彩凤姨多有出息!别人老公可是迪尔村的,金发碧眼的男人哦!你长大了也要努力嫁出去!给祖上添光呢!”一个站着吃饭的女人悄悄地教育着自己才10岁的女儿。
“阿芳,阿惠,阿丽,阿娇,阿霞!你们老妈给我们家生不出男孩,搞得我们家在村子没有一点地位!你们老爹我可是一直愧对祖宗,面上无光啊!现在不同了,你们好好学学你们彩凤姨,把自己嫁到鬼子那去!好好给你们老爹争口气!”一个瘦小的大叔喝得满脸通红,离开座位,走到站着吃饭的5个女儿那,好好教导她们一番!
嗯,黄家村的女人一般是没有地位的,吃饭都只能夹点菜到一旁站着吃!只有男人才有资格坐着吃饭喝酒!
当然,某些特殊的女人除外。例如夏绿蒂,她是坐着吃的,因为她是客人。再如那彩凤,不但坐着吃,还是坐在主桌的主位上!只因为她嫁的是老外!
哦,还有丹芙妮……不过这种女扮男装的不讨论罢。
“贫穷真的能扭曲人的价值观吗?”丹芙妮暗叹。
“切,一群没出息的家伙!不就一个嫁到外面的女人吗,还搞得多有面子似的!十五年不回家,回家了还一个人回来,老公孩子连个影都没有!这样的人也成了全村的膜拜对象?再这么下去,我们黄家村真没救了!”歪嘴强在自己的酒桌上大放厥词。可他所在的桌子离主桌较远,村长、彩凤她们自是没有听到,而同桌的人都把他当作疯子,懒得理他。
倒是觉得无聊,早早离席的丹芙妮听到了歪嘴强的话。“这家伙其实还不错!”她心中对其赞道,不免对他刮目相看。
……
当天下午,叫彩凤的女人就匆匆离村了,因为她受不了村里的茅厕和床:
茅厕是猪圈旁的一个大粪坑搭一根独木桥,大小便都是蹲在独木桥上,屁股对着下面臭烘烘、满是屎尿、漫天苍蝇飞舞的粪坑。纸都没有,只能用小木条或竹丝擦屁股。你还得小心谨慎点蹲好,万一一不留神打滑掉进粪坑,那后果可是很严重!
床就是热炕头,除了硬了点,本也没什么毛病,可炕头上的被窝实在是太脏了,睡出个人型印子,满是粘乎乎的汗泥,都已经算是干净的那种了……
可无论如何,十五年才回一次娘家,回来后却连一夜都未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种人,全村还把其当个宝似的,到底是因为黄家村人生来就贱呢,还是真的人穷志短,很多时候穷人弱者真的有太多无奈、太多不得已的事情?
应该是后者。丹芙妮是这么认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