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二人出了圣城,向北而行。
话说凌少梵突破先天已经快一年了,先天期武者即可御气飞行。可惜,无论圣城还是天苍王都,都是禁飞区。悲催的凌少爷在先天期居然没飞过,直到先天之上,大武师之境这才第一次御气飞行。果然,厚积薄发,一飞冲天!结果御气法门不熟,飞的歪歪扭扭,难以掌控。夜墨尘终于看不下去,祭出寒铁剑,一把抓过正在努力练习飞行的笨鸟,寒光一闪,御剑而去。
半日后,抵达天苍王朝南部的三江国国都。夜墨尘也懒得御剑了。带着凌少梵乘坐传送阵,继续前行。毕竟比飞行来得快,虽几经辗转,三日后就来到了中部大陆最北边的阴阳河畔。阴阳河,就是北部大陆与中部大陆的分界线。
滚滚河水,奔流而行。河水分为两层,上层河水,与正常河流无异,清澈透明,滔滔不竭,流入东海。下层河水,漆黑冰冷,通过暗河,缓缓流向幽冥海。由于东海被称为日出之地,幽冥海被称为死亡之地,河水又分为二色,因此得名阴阳河。由于黑色河水散发的冰冷煞气,导致沿河两岸近百里,光秃秃一片,寸草不生。直至距离东海三、四千里处,黑色河水转入地下,掉头向北,上层河水流速渐缓,沿河两岸才开始青草遍地,郁郁葱葱。水中也开始有了生物。
阴阳河谷,隶属青河郡,位于黑色河水掉头之处。地势凶险,终年有黑灰色煞气笼罩,谷内寒潭密布,妖兽丛生,是一处险地。也被当地人称为死谷,正是二人的目的地。
进入山谷,夜墨尘轻车熟路,带着凌少梵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洞旁。这是夜墨尘的一处秘密洞府。中部大陆,气候温和,除却高山,不见冰雪,实在不是夜墨尘的福地,在这建洞府也是无奈的选择。所幸此地寒潭与阴阳河底暗河相通,山谷地底有一条寒铁矿脉,寒潭也是淬炼剑器的好地方。
开启阵法,二人进入洞府。寒气扑面而来,冰冷刺骨。内有数间石室,供打坐闭关之用。洞府深处为一处天然溶洞,十分宽敞。方圆数十丈的一处寒潭位于最里面,潭边一块平地明显是人工所为。石壁上剑痕密布,显然是夜墨尘练剑之所。洞府内温度极低,凌少梵冻得直哆嗦,赶忙运功抵御,夜墨尘则恍如未觉。
夜墨尘开启一间石室,告诉凌少梵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并交给他一枚玉简,用于开启石室和洞府门口的法阵。令他先休息一日,次日开始正式修炼。
凌少梵进入石室,咦?整个洞府中寒冷异常,这间石室内却温暖如春。仔细一看,石室四壁刻画着着法阵,而支持阵法运转的是红色的火属性灵石。地面的聚灵阵虽未启动,阵眼处布置的也是火属性灵石。于是恍然大悟,这一定是火玲珑的姑姑,那位离火宫圣女的闭关之地。嗯,这里如此隐秘,原来是幽会之所啊。不由打了个激灵,忽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想来想去,算了,不管啦,修炼为重,先过了夜魔神这关再说。
第二天,凌少梵走出石室,见夜墨尘盘坐于寒潭之内,示意他近前说话。凌少梵近前施礼:“请夜师指点。”
“所谓炼体者,只修体术,不修真气,不练术法,淬炼肉身,壮大气血。以肉身超越先天之境,达到天人合一,引动天地之力,可修神通,练到极致,举手投足,可移山填海,传自上古巫族。仙门中谓之黄巾力士。仙门昌盛,术法为尊,且天地灵气充裕,术法修习进境极快,而体术修习艰难,进境缓慢,已经没落,黄巾力士已沦为仙门奴仆。有大成就者,多在魔门,现今也已罕见。”夜墨尘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
“吾观你肉身,炼皮、炼肉、炼筋、炼血、炼骨已近圆满,寒潭之气,可淬骨炼髓。可于寒潭下潜,以压力使得寒气透入骨骼,淬炼骨髓,不得使用真气,达到极限及时回返,在此平坦处练拳练剑,恢复气血,以免伤及根本得不偿失。吾已将剑器置于潭底,将去矿脉搜寻寒铁之精,你不得离开洞府,吾将于两个月内返回。”说罢,扔给凌少梵一本剑谱,飞身跃出寒潭,头也不回的离去。
凌少梵心道:这魔神也没那么恐怖嘛。洞府中只有他一人,干脆赤身**,口含避水珠,开始冷水浴。黑色潭水冰凉刺骨,蕴含精纯灵气,永不结冰。潜至十丈,潭水温度陡然下降一倍,压力也增加一倍,是寒潭自然形成的分层。凌少梵只觉得灵魂仿佛都被冻住,血液近乎凝固,到达极限了,停止下潜。寒气混合精纯的灵气随着压力逐渐浸入骨骼,在骨腔内流转,洗练骨髓。痛,仿佛灵魂撕裂般的痛,感觉即将失去意识,凌少梵赶紧上浮,浑身青紫,肢体僵硬,爬回岸边恢复。
不能动用真气,仅凭气血之力,好一会才勉强站起,开始练拳。渐渐地,随着活动量加大,血液循环加快,身体开始恢复正常。寒气被逼出体外,随着寒气进入体内的精纯灵气开始滋养肉身。直到感觉骨髓内的寒气已经完全消失,凌少梵开始做那些古怪的动作,已经进入第五个姿势的练习了,偶然之间发现,当五个动作连贯起来做的时候,丝丝灵气进入肉身,动作停止,灵气消失。这套动作其实就是一套体术,三个月才练到第五个动作,可见体术修行的艰难。
达到极限后,凌少梵在洞府随意找了一把剑器,准备练剑。这是一本基础剑决,武院出品,凌少梵当然练过。翻开剑谱一看,每一式动作都被夜墨尘加了批示,包括练习的次数和所要达到的标准。凌少梵认真的执行,并超额完成任务。然后,继续潜入潭中淬体。
反复几次,达到身体极限,返回石室打坐练气,体悟功法。
转眼一个月过去,进境飞快。三十丈的深度已经不能给他压力了,体术动作开始进入第七个,这时,随着动作进行,灵气也开始进入骨骼淬炼。随着动作不断熟练,连贯起来居然是一套拳法。凌少梵隐隐觉得,一旦九个动作完成,这套拳法便可引动天地之力,发出意想不到的威力,更加卖力的练习起来。剑术进境不快,但反复的练习基础剑决,使得凌少梵对剑的理解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