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对不起冰辰。
如果没有遇见她,北辰家也不会遭受那样的横祸。
“哼,无耻!”风离露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某些人说这话也不害臊。
“你这是羡慕我和冰冰青梅竹马的感情。”白露抬高了下巴,一脸的骄傲和炫耀。
“是啊,可惜有些人连用自己的真面目去面对竹马都不敢……”风离露的声音阴恻恻的。
白露尴尬地咳了咳,“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你看这么多年,他哪次看见我不是冷嘲热讽,根本不肯好好跟我说话……”
“怪他咯?”
“不,怪我。”白露默默地流泪,“怪我当年做了错误的决定,没有保护好北辰家。”
“北辰家当年已经渗透了半个天凤,树大招风,母皇迟早要铲除,你只不过是个契机而已。”风离露淡淡地道,“如果当年登基的是我,母皇会亲自铲除,可后来想要皇位的是你,没办法,那你就倒霉了,母皇不喜欢你,自然不会让你好过。”
白露苦笑。是啊,当年北辰家被灭门的理由,多么可笑。
刺杀皇太女,意图谋反,打伤禁卫军。这几个理由,哪一个不是欲加之罪?
“我们的计划要放弃了,从今以后我用不着再强行唤起我的记忆,你也回你的江湖逍遥去吧。”白露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很累,“失去记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再为这些事情烦恼痛苦了。”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突然要放弃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我负担不起那样的深情。”白露想起那一声压抑着痛苦的‘阿浅’,觉得这世间的事太残忍了,她也太残忍了。
他们之间,只能越来越远,只能越来越疏离,靠得太近,对他是一种折磨。
他会在爱情和仇恨中挣扎,会疯狂,会毁灭,会永远不得解脱。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恨她吧。
也好过,让他毁了自己。
这些日子,她在他身边看着他,赖着他,想给他一个机会,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今晚她突然就明白了。
夙渊曾经对她说过,她之所以对冰辰那么愧疚,是因为她不够爱。
她不爱他,所以她负担不起他的感情。
负担不起,才会愧疚。
有愧疚,就没有爱情。
那还不如就此放手。何必让他在痛苦中挣扎。
“那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算轻松了。”风离露耸耸肩,轻快地道,“也许让失去记忆后的你去接触他,才能真正理清你的感情。”
“嗯。”白露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镜台前,坐下来。
镜中,原本和风离露一模一样的容颜,突然显现出了另一张脸。
那是风离浅,或者说凤七七真正的容貌。
镜子内外呈现出不同的容颜,镜中的凤七七脸上戴了一个华丽透明的水晶面具。
这是北琰的琉璃封印,和那天的药一样,可以强行唤醒她的记忆。
“陛下,左国师求见。”殿外突然传来微言清脆的声音。
白露和风离露同时一怔。
这个时候,夙渊进宫来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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