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虞晴就起床了,她必须赶在大小姐起床之前就回去,一出门就看见李大叔在一边等着她了,手里还拿着两个馒头,见到虞晴出来,就把手里的馒头给了她,让她在路上吃点。
“在季府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回来跟我说,你李大叔虽然一把年纪了,可体力还是很好,去闹上一闹总是没问题的,要是季府赶你走,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欠的钱我们慢慢还。”一路上这个平日里多几句话都不说的男人,今天异常的多话。
两人一个说一个应的很快就到了季府的后门,看着李大叔离开的背影,虞晴才进了去。
一回到大小姐住的院子,看到大家还没动,虞晴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打了一盆水等着大小姐醒。
季蕴婉每天的生活都是很规律的,从没有早和迟,每天都是这个时辰起来,今天也是不例外,看到虞晴端着盆子进来,季大小姐问道:“昨日回家了?”
“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伺候完季大小姐洗漱后,就端了早膳过来,一般一个月会有四天是在老夫人屋里用,有四天会在夫人房里用,但大多数时间早膳都是在大小姐的闺房里,吃完早膳后,季大小姐就开始练琴和习女红,虞晴则在一旁候着,不时的端茶递水或者开门关门。
今日早上有点不同,季二小姐过来找到了季蕴婉,这季二小姐是二房里的庶长女,平日里最是亲和。
季蕴婉见二妹妹来了,让人把琴端走了。虞晴很快的把琴收好,杏梨则端着茶上来。
“今日二妹妹怎么想起来我这?”笑眯眯的问着季蕴芳。
二小姐掀开了茶盖,看着冒气的热茶,缓缓的说:“我也有好久没有来看姐姐了,就过来瞧瞧了,怎么姐姐不欢迎我。”语气还带些撒娇。
“哪里,我怎么会,反正平日里都无聊的很,来个人说说话我是高兴的很,怎么可能不欢迎。”
“那就好。”之后季蕴芳就开始和季蕴婉闲聊,但虞晴始终觉得这二小姐今日过来是有事的。
茶都换过两次了,她们还在说着些闲话,终于,二小姐不知怎么的就把话题带到了她姨娘身上,“大姐姐,我姨娘近日身子骨不好,不知能否麻烦你帮我姨娘找个大夫?”
终于说出来的目的了吗,季蕴婉心里冷笑了一下,可脸上还是保持着关心,“苏姨娘病啦?这要马上找大夫啊,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大夫,不会看病。”
季蕴芳见季蕴婉没有说自己想要的话,只能再开口说:“娘亲不让我给姨娘找大夫,所以我只好找上大姐姐你了,就麻烦你在祖母面前提一下这件事,祖母最疼你了,肯定会答应你的。”
这人厚颜无耻到一定地步了,且不说自己家与二房的关系如何,她也不会做这种事来惹二婶的厌恶,再说自己为何要做这种事,又有何益处,就是个姨娘罢了,值得自己冒着有可能惹怒祖母的险吗,这二妹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但她绝不会再做这种事情第二次。
“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你自己的姨娘为何我要出头?”
季蕴芳没有想到大姐会这么回答,脸上有点刹不住的诧异,可很快就冷静下来,说道:“这么说大姐姐是不想帮我这个忙了?看来你和三妹都是一丘之貉,只顾着自己,不顾他人的死活了,我今天是来错了。”
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在跨门槛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没听到后头有拦着自己的声音,这会儿是真的离开了。
而季蕴婉只是坐在位置上静静的喝茶,并不理会那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掉的季蕴芳。
杏梨走了上去,把那二小姐喝过的茶杯端给了虞晴叫她拿下去,才对季蕴婉说:“大小姐,二小姐又是要你做出头鸟,好让自己渔翁得利吧,这是个下作的东西。”因为小的时候季蕴婉没少在季蕴芳手里吃过亏,杏梨很是讨厌她。
“她也有情非得已的原因罢了,只不过找上了我,可我,不会再被她牵着鼻子走了,要是闹起来,我是嫡出长女,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又有何资格赢我。”
刚回来的虞晴听到这一句,心里抖了一下,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好相处的大小姐,性子也是如此的硬。
果真没多久,就听闻二小姐不过是在大小姐面前提了姨娘身子不好,大小姐就在那里说姨娘算个什么东西。这苏姨娘在二老爷面前也算是受宠,为他生下一儿一女,在季府也是有点地位和人脉的,马上就有人在老太太面前添油加醋了一番,说这大小姐言行颇为嚣张,这老夫人对季府小姐的言行举止最为看重,上次就是姐妹间小小的争执都可以让老夫人生气,一个罚抄了十遍和二十遍的女诫。
季蕴婉马上被叫去见了老太太,不知季蕴婉怎么说的,反正最后是季蕴芳被罚了。
很快虞晴就在季府待了半年,有时会陪着季大小姐出府做客,更多时候则在院子里候着,这快过年了,府上是越发的忙了。
除了各院子要打扫,还要去置办年货,听完季夫人的吩咐,虞晴就跟着季小姐离开了。
“小姐,那年二小姐的帖子我们是去还是不去。”绿儿问道。
季蕴婉想了想,觉得家里既然这么忙,肯定年府也是一样的,“我去写封信,你去叫人送过去。”
季蕴婉的闺中好友有几个,其中就包括了年府的二小姐,平日里相聚的时间不多,但丝毫不影响她们两个的私交。
做完自己手头的事情,虞晴就准备回去了,已经来了半年了,该熟悉的都已经熟悉了,现在是她和杏梨负责白天,绿儿和化雪负责晚上,十天后又换回来,守夜倒还用不上她,所以也轻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