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歇尔笑着责备他:“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歉虚了,虚情假意的。”
冷箫遇真诚地说:“真的,老师,没有这两周来的培训,我哪里会战胜这些高手啊?”
“主要还是你有天赋,如果换作别人,就算教上十年他也不可能有你这么熟练的计算能力和记忆力。难道要让他比赛的时候带上草稿纸和笔吗?我看就算带个电脑还要一张牌一张牌的输入呢,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把这种方法发挥到这么快的速度了。昨天的转播我都看了,从面上来看你的计算过程已经快到让人没有感觉的程度了。
这也是那个波尔多人没有能够战胜你的原因之一,因为我发现他在整个比赛过程中都喜欢盯着别人看,而不喜欢看自己的牌。他大概是想从某些别人不经意的动作表情中寻找蛛丝马迹吧。他在其他几轮没有你参加的较量中总会略占上风。这也说明他的观察是颇有成效的。唯独在碰到你的时候,他有点傻眼。也许是他发现你的动作毫无多余,所以他的观察力失去了作用,他也就找不出应对你的办法了。”
“老师,您过奖了。”
马歇尔真心实意地感谢冷箫遇。没有他的大脑,他多年的研究可能还只是躺在笔记本上没法实现:“没有过奖。我的这种评分式计算方法包括灵感公式都必须建立在一个计算能力和记忆能力极其强大的人身上的,而你的出现才能让我得偿所愿。而且看来这种成功也很难复制。”
马歇尔有点疑问:“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
“您说,老师,什么事啊?”
“昨天看转播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两次你没有完全按照我的方法去做。”
“是的”,冷箫遇很佩服老师的观察力:“我昨天是有两次没有完全采用您教给我的方法。”
冷箫遇继续说道:“一次是第二轮结束的时候那一把,因为那一把我经过计算发现弃牌最有利,只要弃牌我就可以稳稳地进入下一轮。”
“嗯,不错,那一把确实很精彩,当时很多人觉得你的弃牌不可思议。我也没有想通,不过结果是你顺利过关。我今天早上才有功夫来推算,用了十分钟,我总算推算出你的做法是完全符合逻辑的。真不简单啊!不过第三轮的最后一把,就是你跟那个波尔多人的最后一把,你怎么会在两张a的情况下只下注2000呢?明明上限已经提高到1万了。”
冷箫遇有点不大好解释:“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他输得那么快。”
“是吗?为什么?”
“我跟他以前认识,他还几次帮助过我。”
“哦。”
“记得那次在伊丽莎白皇后赌场我输光了钱再借了两万吗?”
“是的,你跟我说过。”
“那次把钱借给我的就是他。”
“哦”,马歇尔的第一感觉并不好:“借钱给你赌钱的人我可并不欣赏。”
冷箫遇没想到马歇尔是这么看藤田小三郎的:“这……”
“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就是因为你只下了2000,才彻底把他打败的。”
冷箫遇觉得这跟他的想法背道而驰:“是吗?是我下了2000才把他打败的吗?”
“是的,事实上就是这样。我已经发现这个波尔多人一直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他已经在利用你的计算来帮他作出下注的决定。就象你跟我说过的那次在伊丽莎白皇后赌场时那位娇艳女郎做的一样。”
冷箫遇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又出现一位利用他的计算来试图打败他的人:“这……”
“就是因为你下了2000,他错误地判断了你的牌,导致他拼命加注,把把上限。结果使他下光了手里所有的筹码而一败涂地。”
“……”冷箫遇无语了,他现在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的一念之仁反而让藤田小三郎死得更快了。
马歇尔概叹道:“唉,天道无常,祸福相依,你的心慈手软反而让他一命呜呼,这种结果太讽刺了。”
冷箫遇尴尬地转变了话题:“老师,您看我下一步可以再学点什么?”
“没有,暂时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不过,你的论文还是要写的。”
“哦,那我就先完成论文吧。”
马歇尔有些疑虑:“但是……但是我觉得你的论文还是不一定能写好。尽管你总算有了一些金融数学方面的实践,但那只是赌博,毕竟金融不能等同于赌博。”
“嗯,老师我知道了。我还需要一些实践是吗?”
马歇尔还是强调实践的作用:“如果能有一些机会在现实领域运用自己的理论,我看这会对你将来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写论文只不过是次要目的。”
冷箫遇感到有了些眉目:“您是觉得我应该在金融方面发展下去是吗?”
“不错,如果数学和金融可以更紧密地结合起来的话,你会在这方面大有作为。”
“嗯,老师,我会考虑您的建议。”
马歇尔欲言又止:“我也没什么可以指导你的,我只是想防止……”
“我明白,您是想让我不要沉迷于赌博,而应该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一点。”
“孩子,我真没有看错你。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多大公司和媒体簇拥着你向博彩业这方面发展,只怕到时候你会身不由己。不过道路应该由你自己选择,我没有更多的建议了。”
冷箫遇闪烁其辞,但马歇尔已经是他第一个透露的人了。马歇尔成了他最信任的人:“嗯,我知道了。其实我参加这次比赛只是想……只是想得到一个我需要的真相,是关于我亲生父亲的……”
“哦,孩子,如果有些事你不便说就不必说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老师对自己的信任让冷箫遇很感动:“嗯,我会在适当的时机告诉您全部真相的。”
“好吧,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