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当事人的凰政辰都没有说,他们自然也不好过问。本想从小荷嘴里探出点消息,可惜小荷为了自家襄主子的声誉,什么也不肯说,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凌襄到底愿不愿意和王爷发生这样的关系,若是不愿意,那她如果说了,岂不是让她日后难以抬头吗?
展度等人也没有办法了,小荷不说,而他们也没有办法问凰政辰。因为从那天开始,凰政辰就把自己关进书房谁也不见,就那样一瓶接一瓶地喝酒……
呵呵,你就那样想做王妃吗?我以为你会和她们不同的,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行了。可是,你不是这样想的!……你难道不知道,就算你不说,等事成之后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吗?为何等不及了?
一个酒瓶被碰到在地,摔成了碎片,凰政辰没有丝毫的察觉,而是拿起另一个酒瓶,继续喝……醉眼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凌襄,还有她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王给不了你这些,所以就要另找人吗?凰政辰懊恼地锤了下桌子,于是那一角迅速碎成粉末。
……
“你——”没有想到,当凌襄背着简单的包裹从王府出来后,就在拐角的地方碰到了意外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离,说实话这个时候遇到他,凌襄真的有些尴尬,昨晚还是她和凰政辰争论的人,今天就看见了。
凌襄和萧离说话的时候,心里很是尴尬。再加上昨晚的事,她总觉得在这个时候遇到一个熟人,而且还是一个矛盾引起者之一,气氛实在是怪怪的。
而萧离在看到凌襄的第一眼,就凭着男人的直觉,嗅到了其中的不寻常,再看凌襄体力不支,面部微红的样子……难道他们已经……?
萧离明白过来,可是看着凌襄明显哭过的样子,他又止不住一阵心疼。凌襄感觉到萧离热切而又关怀的目光,抬起头,便看见萧离有些复杂的脸色。
他是看出什么了吗?凌襄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她还记得那个地方有很多昨晚留下的烙痕。不自然地撇开和萧离碰上的目光。
“本来想找你的,没有想到你正好就出来了。”知道凌襄的处境,萧离没有步步紧逼,而是退开一步,化解了那份尴尬,把空间留给凌襄自己。“不过既然你出来了,我也就不用进去了。”
“你,找我有事吗?”感激地看了萧离一眼,凌襄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凌襄姑娘想必也还记得,当初在下答应帮别人来请凌襄姑娘前去做客的事?”萧离说着,停顿了一下,好让凌襄有缓过来的劲,然后才继续说道:“现在,在下的那位朋友已经催了,而且凌襄更好也从王府出来,那不如就随在下一起去吧。”
其实萧离也是有私心的,他当然知道凰政辰三日后要大婚的事,所以他必须尽快将凌襄带走,只是想不到如今竟然是这样的状况……心里心疼凌襄的同时,对凰政辰的厌恶又多了几分。朝晨国的四王爷,品性不过如此!
当然这些萧离自然不会说出来,怕惹凌襄又不开心。只是客气地询问凌襄的意思:“不知凌襄姑娘意下如何?”
离开朝晨国,凌襄是想过的,可是要去找萧离那个所谓的朋友,凌襄可没有考虑过。刚脱离凰政辰又去招惹一个和他比肩的人,凌襄总是担心这样做,就如同刚出虎口又入狼牙一般,最后还是弄得自己满身是伤!
萧离看到凌襄迟疑,知道她心里再想什么,也没有再多说,她需要的是时间考虑。其实若有可能,他也不希望带她去见那个人,毕竟那样会让她进入另外一种生活。可是就如同凰政辰的无奈一样,有些事,他于是无能为力的。
只好用歉意的目光注视着凌襄,萧离在等她自己的答案。
“也好,只好我现在也没有去处,倒不如和你一道吧。”凌襄知道萧离在给自己的现在留了空间,所以也很感激他,既然别人很难得为她考虑,那她也没有必要为难别人,所以也很爽快地答应了萧离。
在走的时候,凌襄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王府还在那,和她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她已经几次从这里经过,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感受,但是也没有哪一次能比得上这次,会让自己觉得如此无力的。
因为考虑到凌襄还要休息,而出发的行李还需要再准备一下。所以萧离倒是没有急着带凌襄走,两人先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下,等事情准备好了再走。
凌襄原本是准备立刻就出发的,因为她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地,仿佛只要多停留一秒,昨晚的画面就会重演。不过后来见萧离如此说,也只好暂且住下,再做打算了。
因为没有离开,那天傍晚,凌襄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了,身上的疲惫也消失了,可是心情还是郁闷解不开,于是便一个人出来散心。走到街上时,发现有很多人围在一个地方,议论纷纷。莫非这就是古人说的贴告示的地方?好奇心促使凌襄走上前去看看。
“看看,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这回可是我们朝晨国最美的一桩婚事啦!”
“就是,丞相女嫁四王爷,啧啧……”
“还有个侍郎之女做侧室,同日大婚,这可是……”
凌襄一靠近人群,就听到这样的讨论,正好前面的人转身,于是大红告示上的内容她一览无尽,正是那道圣旨的内容。想不到这么快就贴的满大街都是了,不过想想也对,堂堂四王爷,又有可能是未来储君的婚事,怎么能不显得重大呢?
三日后就是他的大婚了,原本自己也是主角,可是……想起那夜之痛,凌襄就忍不住一阵揪心。那个丞相之女她也见过,温文贤惠,该是他比肩同进退的合适之人吧!至于自己,也许不过只是过客而已。
收起眼底的那份悲凉,凌襄转身不再看这些,也不愿再散步了,便朝客栈走去。
“王爷,已经找到凌襄姑娘了了。”四王府,还是那个书房内,司马墨已经找到了凌襄的下落,人还在京城,不过……司马墨迟疑着要不要告诉凰政辰实话。
“说!”终于找到了,凰政辰早已等得焦急了。那日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大醉,其实也想象出无数个找到她后的画面。可是现在找到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是,凌襄姑娘现在正在云间客栈,不过……和楚晋国的萧离在一起。”司马墨硬着头皮说道,然后细心地观察凰政辰的脸色,毕竟王爷一直找的人竟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不知道凰政辰能不能接受。
果然在听到司马墨汇报了情况后,凰政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司马墨还以为王爷一定会暴跳如雷,可是等了半天,凰政辰也没有其他的动作,让司马墨一阵惊异。抬起头看着凰政辰,似乎想确认一下。
“随她去吧!”咦?就这样?
司马墨不敢置信地看着凰政辰,王爷听到凌襄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消息,竟然就这样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过去了?不是没见过王爷对凌襄姑娘的关心,可是……现在凰政辰的这个反应有点不合常理啊!至少王爷应该生气才对,更何况现在凌襄都快要嫁给他了。
总之,从凰政辰的行为中,司马墨也能嗅出一点不寻常。可是王爷没开口,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答应了,便退下了。
她果真想要嫁给萧离么?才刚出来四王府,便投奔他去了!何况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愤怒过后,凰政辰渐渐冷静下来,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现在就当是给她一个放松缓解的时间吧,毕竟那晚是他伤害了她……
……
“辰儿,朕今天来是要提醒你一下,婚事将近,但丞相府的聘礼还未送去。为了显示你的诚意,这事你就不要再假手他人了,由你亲自送去,那是最合适不过了。”傍晚时分,皇帝还是不放心凰政辰,便又将他召进皇宫,对他一番劝训。
“是,儿臣知道该怎么办。”凰政辰回答,实际上好在皇帝并不知道凌襄已经离开的事实,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不管怎样,敢违抗圣旨那就是死罪。所以,在不知凰帝鸿为何传他进宫时,他还是忐忑了一下。父皇本来就对凌襄不甚满意,若是再加上这事,恐怕他再想挽回也无济于事了。
……
“凌襄,酒喝多了伤身,你还是……”客栈里,凌襄不停地往自己嘴里灌酒。其实她根本不会和这种酒,只觉得这酒喝在嘴里是苦的,到了心里还是苦的。而她的对面就坐着萧离,担心地看着不停地灌着酒的凌襄,终于忍不住出口相劝。
可是他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凌襄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全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到了后来,凌襄干脆直接拿着酒瓶来喝了。见此,萧离赶紧从她手里夺过酒瓶,怕了拍她的背,那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更别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凌襄。